山區的錨定儀剛裝到小滿家院壩裡，阿明正蹲在地上調參數，小滿媽媽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聲音發顫：“阿明娃，這碎片存進去，以後不會再被人偷走吧？上次陸承宇偷數據，我家小滿哭了三天，說‘爺爺的風箏線被人剪斷了’……”
阿明手裡的螺絲刀“啪”掉在地上，抬頭看見小滿抱著破風箏站在門口，眼睛紅紅的。他突然心裡一揪，撿起螺絲刀，撓了撓頭：“嬸子，咱琢磨著……要不整個‘意識確權’？就是說，小滿的碎片是小滿的，誰要動，得小滿點頭，彆人偷了也用不了——就跟給碎片上把鎖，鑰匙是小滿自己的。”
“確權？咋確啊？”小滿媽媽湊過來，手裡還攥著塊沒吃完的槐花糕，“咱是平民，沒文化，也不懂啥技術，要是鎖壞了咋辦？”
“用甜信號當鑰匙！”林深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手裡拎著個裝月季乾花的袋子——是母親讓他帶來的，說“給小滿當甜信號”，“小滿記著爺爺的風箏線聲，這就是她獨有的甜信號，彆人仿不來，用這個當確權標識，比啥鎖都管用！”
蘇晚跟著走進來，掏出便攜儀調出數據：“阿明這想法靠譜！之前陸承宇能偷碎片，就是因為沒確權，誰都能拿。要是規定‘意識數據歸個人所有，使用需本人或監護人授權’，再把私人甜信號錄進議會的監管庫，誰偷了也用不了——比如丫丫的槐花糕聲，隻有丫丫能用，彆人錄了也沒用，波動不一樣。”
“那咱得把這事兒跟陳老說！”阿明突然站起來，手裡的螺絲刀還攥著，“昨天調錨定儀時，有好幾個家長都問‘碎片能不能算自家的’，要是不確權，就算這次擋住陸承宇，以後還會有人來偷！”
劉議員和老鄭正好開車送槐花糕錄音來，聽見這話停住腳步：“確權？我看行！上次丫丫的碎片飄，就是因為沒授權，被gcta的監控掃到了。要是確權了，他們掃到也沒法用，得我這當爺爺的點頭才行！”
老鄭也跟著點頭，手裡還抱著給丫丫帶的風箏線：“我支持！昨天跟礦場的工人聊，他們都說‘要是意識能確權，就不怕老板拿碎片要挾乾活了’——這事兒不光是孩子，大人也需要！”
當天下午，議會的小會議室就擠滿了人，陳老坐在主位，手裡拿著阿明寫的提案草稿，字歪歪扭扭的，還畫了個風箏當標識。阿明站在桌前，手有點抖，聲音卻很亮：“我的提案就是三條：第一，個人意識數據歸本人所有，不管是精英還是平民，一視同仁；第二，彆人要用，得本人或監護人簽字授權，寫清楚用在哪兒、用多久；第三，議會建個監管庫，把每個人的私人甜信號存進去，比如小滿的風箏聲、丫丫的槐花糕聲，用來確權，防偽造。”
“防偽造？咋防？”李議員皺著眉，手指敲著桌麵，“要是有人仿造甜信號，咋辦？比如錄個假的風箏聲，騙監管庫咋辦？”
“仿不了！”阿明趕緊從包裡掏出便攜儀，調出波動圖，“您看，小滿的風箏聲裡，有她爺爺咳嗽的聲兒，彆人錄的沒有；丫丫的槐花糕聲裡，有她奶奶哼的童謠，這都是獨一份的！之前蘇姐做意識屏障時試過，甜信號裡的‘私人細節’仿不來，波動不一樣，監管庫一比對就知道是假的！”
蘇晚跟著補充：“還能跟月球基地的老趙合作，把監管庫連到他們的意識監測係統，要是有人用沒授權的意識數據，係統會自動報警，還能定位——上次林深媽媽的月季波動，就是這麼穩住的，沒人能仿。”
“那執行起來咋弄？”張議員問，“山區那麼多孩子，一個個錄甜信號，得花不少時間吧？”
“先試點！”阿明指著窗外的山區方向，“咱們先在小滿、丫丫他們這十個孩子裡試點，把甜信號錄進監管庫，再給他們發‘意識確權卡’，上麵印著自己的甜信號標識——比如小滿的卡印風箏，丫丫的卡印槐花糕。等試點成了，再推廣到全山區，最後到新雅典！”
陳老突然笑了，把提案草稿往桌上一放：“我看行！這提案接地氣，不是空喊口號，是真為老百姓著想。這樣，劉議員、老鄭負責幫山區的孩子錄甜信號，林深、蘇晚負責跟老趙對接監管係統，阿明你負責做確權卡——下周一開始試點，我親自去山區看！”
“太好了！”阿明激動得差點蹦起來，手裡的草稿都掉了，“我這就去給小滿做確權卡，印個最大的風箏，讓她知道爺爺的風箏線，誰也剪不斷！”
第二天，小滿家的院壩裡擠滿了人，阿明把印著風箏的確權卡遞給小滿，蘇晚正在錄她的風箏聲：“小滿，再拉一次風箏線，錄清楚點，以後這就是你的‘鑰匙’啦！”
小滿攥著風箏線，“呼呼”地拉著，聲音清脆。監管庫的係統突然“嘀”響了，屏幕上跳出“確權成功”的字樣，後麵跟著小滿的名字和風箏波動圖。小滿媽媽突然哭了，抱住小滿：“這下好了，以後沒人能偷你爺爺的風箏了！”
丫丫也跟著錄了槐花糕聲，老鄭拿著確權卡，手都在抖：“丫丫，以後這卡就是你的，誰要動你的碎片，得爺爺點頭才行！”
林深看著這一幕，掏出母親的月季乾花，遞給陳老：“我媽說，這花的波動能穩碎片，要是確權了，以後她的碎片也能存進監管庫，不怕丟了。”
陳老接過乾花，笑著說：“會的，等試點成了，新雅典每個人都能確權，不管是精英還是平民，自己的意識自己說了算——這才是咱們搞意識技術的初心，不是嗎？”
院壩裡的風箏飄起來，小滿拉著線，笑得特彆甜：“爺爺，你看，風箏有鑰匙啦！誰也偷不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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