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庫的應急燈閃著淡紅色的光，蘇晚盯著滿屏的數據流，手指在臨時穩定程序的遙控器上攥得發白。剛幫山區的林深傳完月季波動參數，屏幕突然“嘀嘀”炸響——一條淡紫色的意識信號正瘋狂撞擊監管庫的防火牆，後麵跟著密密麻麻的複製體波動，像一群餓狼。
“不好！是超級意識體的核心算法！”蘇晚抓起通訊器，聲音都在抖，“林深！艾拉！陸承宇在通過複製體的意識信號，往監管庫傳核心算法！一旦對接成功，他就能控製所有確權數據，複製體軍隊也會同時動手！”
通訊器裡立刻傳來林深的急聲：“你能擋住不？我這邊剛到山區站點，還沒來得及布防！”
“擋不住！”蘇晚看著防火牆的數值一點點往下掉，“算法裡摻了大量雜質，跟之前gcta的漂移數據不一樣，更凶！我的穩定程序隻能撐20分鐘，再等就來不及了！”
“那咋辦？硬闖肯定不行，複製體肯定在算法服務器周圍守著！”艾拉的聲音插進來，背景裡有汽車的轟鳴，“我剛接到王嬸，她說是廢棄工廠的地下三層藏著服務器，有十個複製體守著，硬衝就是送死！”
蘇晚突然盯著屏幕上的意識通道入口，眼睛亮得嚇人：“我去偷渡！用意識鑽進去——監管庫的舊意識中轉站還能用，之前跟靈境塔頂層的通道沒封死，能繞到工廠地下三層！隻要拿到核心算法的參數，阿明就能改程序，讓算法失效！”
“偷渡？太危險了！”阿明的聲音帶著哭腔，背景裡是螺絲刀敲測試儀的“叮當”聲，“你意識裡還有漂移雜質，算法肯定有反偷渡裝置，萬一被纏住，你會……”
“沒有萬一！”蘇晚打斷他，從口袋裡摸出顆橘子糖——是母親塞的，糖紙寫著“甜能抗硬”，“這是最後一次偷渡，要是拿不到算法，複製體炸了山區站點，小滿他們的碎片全完了！阿明，你幫我盯著監管庫，要是我20分鐘沒出來，就把我的穩定程序改成乾擾波，彆讓算法對接成功！”
“我遠程給你傳風箏信號！”林深的聲音突然穩了，“小滿剛拉著風箏跑，我錄了她喊‘爺爺’的聲兒，這信號能幫你扛算法雜質——蘇晚，你一定要回來，咱們還得陪小滿放真正的蝴蝶風箏！”
蘇晚剝開橘子糖塞進嘴裡，甜意順著喉嚨往下滑，心裡踏實了點。她把便攜儀放在控製台，調出意識中轉站的界麵：“劉議員，你讓無人機往工廠上空放乾擾彈，吸引複製體的注意力；老鄭，你幫我守著監管庫門口，彆讓漏網的複製體進來——我現在就開始偷渡，20分鐘後見！”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意識接入”鍵。眼前突然一黑，再睜眼時，已經站在條灰蒙蒙的意識通道裡，周圍全是算法雜質的尖嘯聲，像無數根針往腦子裡紮。“小滿的風箏聲！”蘇晚趕緊在心裡默念，林深傳的信號立刻在耳邊響起來：“爺爺！風箏飛得好高呀！”
淡藍色的風箏信號像層軟殼，把雜質擋在外麵。蘇晚順著通道往前跑，沒跑幾步，突然撞見個複製體的意識殘影——沒有表情，波動平得像張紙，舉著意識刀就衝過來。“槐花糕的童謠！”蘇晚急中生智，調出丫丫奶奶的童謠錄音，淡金色的聲波一撞，複製體殘影“嘩啦”散了。
“還有10分鐘！蘇晚你到哪了？”阿明的聲音在意識裡響，“監管庫的防火牆隻剩10了，算法快撞進來了！”
“快到地下三層了！”蘇晚喘著氣，繞過通道裡的算法陷阱，“前麵有光，應該是服務器——就是有點不對勁，複製體的意識波動怎麼變弱了？”
話音剛落，通道儘頭突然傳來陸承宇的冷笑：“蘇晚，你果然會來！我故意把複製體波動調弱，就是等你來——這核心算法裡，藏著我的‘意識鉤子’，隻要你碰服務器，就會被我纏住，你的意識也會變成我的‘零件’！”
蘇晚心裡一沉，剛要退，就聽見林深的聲音：“彆退！用月季波動！我媽說這花能‘紮’雜質，你把波動調強，往算法鉤子上撞！”
蘇晚趕緊調出月季波動，淡綠色的波紋瞬間變得鋒利，像把小刀子。她盯著服務器上閃爍的核心算法，咬咬牙衝過去——手指剛碰到參數界麵，果然有無數淡紫色的鉤子纏上來，往她的意識裡鑽。“橘子糖的甜！”蘇晚猛地想起嘴裡的糖味，把所有甜信號擰成一股繩，往鉤子上撞：“陸承宇，你想偷彆人的念想，做夢！”
“啊——！”意識通道裡傳來陸承宇的痛呼，鉤子瞬間斷了大半。蘇晚趁機飛快複製算法參數，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得“劈裡啪啦”響：“阿明！參數傳過去了！快改！把算法裡的‘複製體控製指令’換成乾擾波，讓他們動不了！”
“收到！正在改！還有5分鐘！”阿明的聲音帶著哭腔，“蘇晚你快回來！你的意識波動開始飄了，穩定程序快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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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剛要退出意識通道，就看見陸承宇的意識殘影衝過來，手裡攥著團黑色雜質：“想走？沒那麼容易！我毀了你的意識，看誰還能擋我的複製體軍隊！”
“小滿的風箏！”蘇晚突然把所有甜信號全放出來——風箏聲、童謠、月季香、橘子糖味，裹成個淡彩色的球，往陸承宇的殘影砸過去，“你永遠不懂，這些甜的念想，比你的算法厲害一萬倍！”
殘影“嘩啦”散了，意識通道開始崩塌。蘇晚抓著參數備份，拚命往監管庫的方向跑，耳邊全是雜質的尖嘯，意識越來越沉。“蘇晚！撐住！還有30秒！”林深的聲音像根救命繩，“我看見你了！你的意識信號就在通道口！”
最後一步跨出通道，蘇晚猛地睜開眼，一口血吐在便攜儀上。屏幕上彈出“算法參數修改成功”的字樣，後麵跟著阿明的哭喊聲：“成了！複製體的波動全亂了！他們動不了了！”
通訊器裡瞬間爆發出歡呼，林深的聲音帶著哽咽：“蘇晚！你沒事吧？我現在就回監管庫！”
“沒事……就是有點累。”蘇晚擦了擦嘴角的血，摸出兜裡的橘子糖，糖已經化了一半，“這是最後一次偷渡了……以後再也不用冒這險了。”
門突然被推開，艾拉和王嬸衝進來，王嬸手裡還拿著塊槐花糕：“蘇晚姑娘，你可算沒事了！王嬸給你帶了熱乎的糕，吃了補補！”
劉議員也跟著進來，手裡攥著安全部的報告：“複製體軍隊全亂了，安全部的人已經開始抓了！你這‘最後偷渡’，可是救了所有人，救了小滿他們的念想啊！”
蘇晚接過槐花糕，咬了一口，甜香漫到心裡。她看著屏幕上恢複正常的確權數據，又摸了摸口袋裡林深帶回來的小滿的風箏畫，突然笑了——剛才在意識通道裡的害怕、疼痛，在這一刻全成了值得的。這最後一次偷渡，偷來的不是冰冷的算法參數，是孩子們記著爺爺風箏、奶奶槐花糕的權利，是所有普通人守住念想的底氣。
監管庫的應急燈慢慢滅了，正常的燈光亮起來，照在滿屏的甜信號波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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