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的後廚,王鐵柱舉著塊排骨,唾沫星子橫飛:“看好了!紅燒排骨的精髓在炒糖色,冰糖要小火熬成琥珀色,排骨一裹,紅亮得能照見人影!”
炎昭叼著根蔥,晃悠著腳丫:“知道知道,不就是炒糖色嘛,跟咱調麻醬一個道理,掌握火候就行。”
炎曜在旁邊翻菜譜,突然指著一頁喊:“哥,咱彆學紅燒的了,做這個——櫻桃排骨!聽起來就洋氣!”
“啥玩意兒?”王鐵柱的嗓門陡然拔高,手裡的排骨差點飛出去,“櫻桃?那玩意兒能跟排骨燉?酸不溜丟的,能好吃?”
“咋不能?”炎昭搶過菜譜,拍著胸脯,“食神和食聖的字典裡,就沒有‘不能’倆字!紅燒排骨太普通,櫻桃排骨才夠創意!”
王鐵柱氣得臉都綠了——他琢磨著教倆娃道硬菜,鞏固自己“後廚一哥”的地位,結果這倆小兔崽子不僅不學,還想出個花裡胡哨的新花樣!他順手抄起灶邊的拖鞋,揚手就要打:“我讓你們瞎折騰!今天不學會紅燒排骨,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快跑!”炎昭拽著炎曜就往後廚竄,倆人像兩條泥鰍,鑽過案板底下,繞過裝菜的竹筐,拖鞋“嗖嗖”地從頭頂飛過,砸在鍋蓋上“哐當”響。
“爸你追不上!”炎曜回頭做了個鬼臉,“你的肚子比砂鍋還大,跑起來像企鵝!”
王鐵柱氣得直喘粗氣,追了兩圈就扶著灶台認輸,指著他倆罵:“有本事你們就做!做砸了彆指望我收拾爛攤子!”
李秀蓮在前廳聽得直笑,捂著肚子走進來:“行了行了,多大個人了,跟孩子置氣。”她對著倆娃擠擠眼,“你們想做櫻桃排骨也行,先問問客人樂不樂意嘗鮮。”
這話正合倆娃心意。炎昭舉著菜譜衝到前廳,踩著板凳喊:“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我們要做新菜——櫻桃排骨!用櫻桃醬燉的,酸甜口,比紅燒排骨洋氣一百倍!有人想嘗嗎?”
客人頓時炸開了鍋。
“櫻桃燉排骨?聽著就帶勁!我要一份!”張大爺第一個舉手,拐杖敲得地麵咚咚響。
“我家孩子就愛吃酸甜口,算我一個!”穿碎花裙的阿姨掏出手機就要預定。
“王老板的紅燒排骨是好吃,”開超市的劉叔摸著下巴笑,“但吃了十年,早想換個味兒了,小師傅們的創意,必須支持!”
王鐵柱在後廚聽見,鼻子差點氣歪了——合著他的招牌菜,還不如倆娃拍腦袋想出來的新花樣?他蹲在灶前,看著那盆洗乾淨的排骨,突然有點期待——這櫻桃排骨,到底能做出啥幺蛾子?
倆娃說乾就乾。炎昭負責處理排骨,焯水時特意加了薑片和料酒,撇浮沫撇得比誰都認真:“浮沫就是排骨的‘壞情緒’,必須撇乾淨,不然影響心情!”炎曜則在調櫻桃醬,把新鮮櫻桃去核搗碎,加冰糖熬成濃稠的醬汁,紅得像寶石,甜香混著果酸,飄得滿店都是。
“排骨要先煎到兩麵金黃,”炎昭學著爸爸的樣子顛鍋,小胳膊抖得像風中的樹葉,“這樣燉出來才香!”炎曜把櫻桃醬倒進去,再加沒過排骨的熱水,大火燒開後轉小火慢燉,湯汁漸漸收濃,排骨裹上了層紅亮的醬色,像穿了件瑪瑙外套。
第一鍋櫻桃排骨端上桌時,全店的目光都黏了上去。排骨塊頭均勻,裹著晶瑩的醬汁,上麵還點綴著幾顆完整的櫻桃,紅得發亮,香得人直咽口水。
張大爺顫巍巍地夾了一塊,剛咬下去,眼睛突然瞪得像銅鈴,嘴裡“唔唔”直叫,半天憋出一句:“我的娘哎!這味兒……甜絲絲酸溜溜,排骨嫩得像豆腐,比糖醋裡脊還帶勁!櫻桃的香全燉進肉裡了,好吃到想把骨頭都咽下去!”
穿碎花裙的阿姨喂了孩子一口,小家夥頓時眉開眼笑,小手拍著桌子喊:“還要!還要!比草莓蛋糕還好吃!”
小劉舉著排骨拍照,對著鏡頭咋咋呼呼:“家人們快看!這排骨紅得像晚霞,甜得像初戀,酸得恰到好處,一點不膩!我宣布,櫻桃排骨正式取代紅燒排骨,成為我的新寵!”
王鐵柱躲在後廚門口,看著客人們吃得眉飛色舞,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卻又嘴硬地嘟囔:“瞎貓碰上死耗子……”話沒說完,就被李秀蓮塞了一塊排骨。他嚼了兩下,眼睛也亮了——櫻桃的酸甜中和了肉的油膩,醬汁濃稠得能掛住筷子,確實比紅燒排骨多了點清爽的靈氣。
“咋樣?”李秀蓮笑著問。
王鐵柱咳了兩聲,轉身往廚房走:“還行吧……明天我教你們做櫻桃肉,比這排骨更地道!”
倆娃在後廚聽見,相視一笑。炎昭偷偷說:“爸這是服軟了吧?”炎曜點點頭:“肯定是!下次咱做菠蘿古老肉,再給他個驚喜!”
當天晚上,“萌娃菜單”上就多了道新菜——櫻桃排骨,旁邊畫著個紅通通的櫻桃,還特意標了行小字:“食神與食聖聯手打造,甜過初戀,香過晚霞。”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菜單上,那行歪歪扭扭的字,像兩個孩子得意的小表情。王鐵柱看著灶台上剩下的櫻桃醬,突然覺得,或許做菜就像養孩子,不能總按老規矩來,偶爾的“出格”和“創意”,反而能燉出意想不到的香甜。
而那鍋櫻桃排骨的餘溫,還在灶上慢慢散著,混著一家人的笑聲,成了“老灶台”新的味道記憶——比紅燒排骨多了點酸,多了點甜,更重要的是,多了點孩子們獨有的,天馬行空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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