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領著個女生走進教室,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身上,卻沒染上半分暖意。
那女生留著及腰的黑發,發尾垂在藏青色校服後背上,襯得皮膚白得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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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很淡,鼻梁小巧,嘴唇是天然的淺粉色,可組合在一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像幅精心畫卻沒點睛的畫。
“同學們,這是新轉來的同學,叫蘇晚。”
班主任拍了拍手,笑著說,“蘇晚剛從外地過來,大家要多照顧她。
蘇晚,你就坐在林雯雯和陳小霞旁邊的空位吧。”
蘇晚點點頭,沒說話,抱著書包走到我旁邊的座位坐下。
她放書包時動作很輕,指尖碰到桌麵,沒發出一點聲響,像片羽毛落在紙上。我趁機往她手腕看——
皮膚光潔,沒有畫皮鬼那樣的細縫,可不知怎麼,她身上也帶著股淡淡的涼意!
不是夏天該有的清爽,是那種浸了水的濕冷,順著空氣往我胳膊上爬。
“你好,我叫林雯雯,這是陳小霞,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們。”
我笑著跟她打招呼,小霞也湊過來,熱情地說:“對啊對啊,學校附近有好吃的糖葫蘆攤,放學我們可以帶你去!”
蘇晚抬起頭,眼神落在我臉上,那目光很淡,像隔著層霧,看不透情緒。
她嘴角輕輕彎了彎,勾起一抹極淺的笑,快得像錯覺,然後又低下頭,拿出課本,一句話都沒說。
我和小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這新同學,也太冷淡了吧。
接下來的幾節課,蘇晚一直坐在座位上,腰背挺得筆直,像尊精致的木偶。
老師提問時,點到她的名字,她站起來,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回答得又快又準確,連最難的古文翻譯都沒出錯。
可不管老師怎麼誇她,她臉上都沒什麼表情,隻有嘴角那抹淺淡的笑,偶爾會浮現出來,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下課鈴一響,小霞拉著我去操場,路過座位時,我瞥見蘇晚正盯著窗外的梧桐樹發呆,黑發垂在臉頰兩側,遮住了半張臉。
風從窗戶吹進來,掀起她的校服衣角,我突然發現,她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
不是正常的人形,倒像團模糊的黑影,沒有清晰的四肢輪廓。
“青璃,你看蘇晚的影子!”我趕緊拽了拽跟在後麵的青璃
她這陣子總穿著我的備用校服來學校,說是怕畫皮鬼突然回來)。
青璃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眉頭一下子皺起來,小聲說:
“她的影子不對勁,陰氣很重,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又或者……她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我心裡咯噔一下,想起畫皮鬼的事,趕緊問:“她會不會跟畫皮鬼是一夥的?”
“不好說,”青璃搖搖頭,“她身上的陰氣跟畫皮鬼的不一樣,畫皮鬼的陰氣帶著紙漿味!
她的陰氣卻帶著股草木的腥氣,更像是山裡的邪祟。”
小霞也緊張起來:“那我們要不要離她遠點?萬一她跟畫皮鬼一樣,也吸人的精氣怎麼辦?”
“先彆慌,”青璃拉著我們往操場角落走!
“她現在沒表現出惡意,我們先觀察幾天,要是發現她有不對勁的地方,再想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留意著蘇晚。
她還是不怎麼說話,上課認真聽講,下課要麼坐在座位上發呆,要麼就去操場的梧桐樹下站著,像尊安靜的雕像。
班裡有男生想跟她搭訕,送她小零食,她都搖搖頭,嘴角那抹淺笑又浮現出來,嚇得男生趕緊跑開。
周五下午的美術課,老師讓我們畫“我最喜歡的風景”。
我拿著畫筆,剛要動筆,就看見蘇晚正在畫一幅奇怪的畫——
紙上沒有藍天白雲,也沒有花草樹木,隻有一片黑漆漆的樹林!
樹林深處,有個小小的黑影,像是個人,被藤蔓纏繞著,動彈不得。
最詭異的是,她用的顏料不是正常的黑色,是那種泛著綠光的墨色,畫在紙上,透著股陰森森的氣息。
“你畫的是什麼啊?”我忍不住問她。
蘇晚抬起頭,眼神落在我的畫紙上——
我畫的是村裡的小河,河邊有姥姥種的向日葵,金燦燦的,滿是陽光。
她盯著我的畫看了幾秒,嘴角的淺笑又深了點,輕聲說:
“很溫暖。”這是她第一次跟我們說話,聲音軟軟的,卻帶著股說不出的涼意。
“你畫的樹林,是哪裡啊?”小霞也湊過來,好奇地問。
蘇晚低下頭,繼續畫畫,再也沒說話,隻有畫筆在紙上滑動的“沙沙”聲,在安靜的教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美術課下課,我收拾畫筆時,不小心把紅色顏料灑在了蘇晚的畫紙上,染紅了那片黑漆漆的樹林。
我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蘇晚抬起頭,盯著畫紙上的紅色顏料,眼神裡第一次有了情緒,不是生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空洞。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畫紙上的紅色,輕聲說:“血……好多血……”
我和小霞都嚇了一跳,青璃趕緊走過來,從兜裡掏出張平安符,悄悄往蘇晚的書包上貼了貼符紙是姥姥早上給她的,說是能測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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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紙剛碰到書包,就“滋”的一聲輕響,冒起股淡淡的青煙!
蘇晚的身體晃了晃,臉色一下子變得更白了。
“你沒事吧?”我趕緊問她。
蘇晚搖搖頭,收拾好畫紙,抱著書包,轉身走出了教室,黑發在身後飄動,像團黑色的霧氣。
“她肯定有問題!”蘇晚走後,我壓低聲音說!
“剛才那張平安符都冒煙了,說明她身上有邪祟!”
青璃點點頭,臉色凝重:“那符紙是姥姥畫的,能測陰氣!
剛才冒煙的反應,說明她身上的陰氣很重,比畫皮鬼的陰氣還邪門。
而且她剛才說‘血……好多血……’,說不定她畫的樹林裡,真的發生過不好的事。”
我想起蘇晚畫的那幅畫,心裡發毛:“那我們要不要告訴警察?或者找胡三太爺幫忙?”
“先彆告訴警察,”青璃搖搖頭,“上次畫皮鬼的事,校長已經壓下來了,要是再告訴警察,說不定會連累我們。
至於胡三太爺,我昨晚已經托夢給他了,他說這周末會來學校看看,幫我們查查蘇晚的來曆。”
放學路上,我們看見蘇晚走在前麵,她的腳步很輕,像飄著一樣,黑發在風裡輕輕飄動,身後的影子還是模糊的一團。
青璃拉著我們,遠遠地跟著她,想看看她住在哪裡。
蘇晚沒有回家,而是往學校後山的方向走。
我們趕緊躲在樹後麵,看著她走進那片荒坡,停在之前發現的廢棄防空洞門口。
她站在洞口,抬頭望著天空,黑發垂在臉頰兩側,不知道在乾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從書包裡拿出那張被染紅的畫紙,放在洞口,然後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我們趕緊跑過去,撿起畫紙——
紙上的黑色樹林,被紅色顏料染過的地方,竟然慢慢浮現出幾個模糊的字!
像是“救我”,又像是“彆走”,看得人心裡發毛。
“這畫紙有問題!”青璃拿著畫紙,臉色越來越沉!
“上麵有股很強的怨念,像是有人把怨念附在了畫紙上,蘇晚畫這幅畫,說不定是在傳遞什麼信息。”
小霞嚇得往我身邊躲了躲:“那防空洞裡,會不會還有其他人?或者……其他東西?”
“有可能,”青璃把畫紙折好,放進我的書包!
“這周末胡三太爺來了,我們再進防空洞看看,現在太危險了,萬一遇到邪祟,我們打不過。”
回到家,我把畫紙拿給姥姥看。
姥姥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看,又用指尖沾了點唾液,抹在畫紙上的黑色顏料上,臉色一下子變了:
“這顏料不是普通的墨,是用墳地裡的腐土和草木灰做的,還摻了人的頭發,是用來招陰的!
蘇晚這孩子,要麼是被邪祟纏上了,要麼就是她在幫邪祟做事!”
我心裡更慌了,趕緊問:“姥姥,那我們該怎麼辦?胡三太爺周末會來,他能對付得了嗎?”
姥姥歎了口氣,從櫃子裡拿出桃木枝和黃符,遞給我:
“明天去學校,把桃木枝放在書包裡,黃符貼在衣服內側!
要是蘇晚對你做什麼,就把符往她身上貼,能暫時鎮住她。
等胡三太爺來了,讓他查查蘇晚的來曆,肯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晚上,我坐在書桌前,看著那張畫紙!
紙上的“救我”兩個字越來越清晰,像是有個人在畫紙裡,拚命想往外喊。
青璃坐在我旁邊,幫我整理符紙本,小聲說:
“彆害怕,有我和胡三太爺在,不管蘇晚是什麼來頭,我們都能應對。”
煤球蜷在我腳邊,突然抬起頭,對著窗戶“哈”氣,尾巴豎得筆直。
我往窗外看,夜色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可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看得人後脊梁發麻。
我緊緊攥著畫紙,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不管蘇晚是什麼人,不管她背後有什麼秘密!
我都要查清楚,不能讓她像畫皮鬼一樣,傷害班裡的同學。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畫紙上,那片黑漆漆的樹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從樹林深處慢慢走出來,朝著我,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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