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羆聽到笛聲,身體猛地一顫,眼睛裡的黑氣再次暴漲。
甚至比之前更濃鬱。
它掙脫藤蔓,不顧一切地撲向離它最近的葉柔。
嘴裡的獠牙閃著寒光。
“小心!”林蕭揮劍砍向熊羆的前爪,金光與黑氣相撞。
熊羆被震得後退幾步,卻依舊不肯退縮。
顯然那笛聲在強迫它攻擊。
“是控魂笛!”鳳瑤認出了這種邪術。
“吹笛人一定就在附近,得先找到他!”
葉柔的藤蔓再次纏住熊羆,這次她用了全力。
藤蔓越收越緊,勒得熊羆的鬃毛裡滲出血來。
“我困住它了,你們去找吹笛人!”
林蕭和陳岩立刻往笛聲傳來的方向衝去。
那笛聲來自林子深處的一片亂石堆,離陷阱不過百餘步。
越是靠近,笛聲裡的邪氣越重。
林蕭甚至能感覺到鎮淵劍在發燙,像是在排斥這種汙穢的氣息。
亂石堆後麵藏著個穿灰袍的人,正背對著他們吹笛。
手裡的笛子是根通體漆黑的骨頭。
上麵刻滿了和熊羆項圈上一樣的符文。“果然是你在搞鬼!”
陳岩大喝一聲,長柄錘朝著灰袍人的後心砸去。
灰袍人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猛地側身躲開。
手裡的骨笛卻沒停,笛聲反而變得更加尖銳。
林蕭趁機揮劍砍向他手中的骨笛,劍刃與骨笛相撞。
發出刺耳的金屬聲,骨笛上的符文突然爆出團黑霧。
嗆得人睜不開眼。“是玄甲軍的叛徒!”林蕭在黑霧中認出了灰袍人胸前的徽記。
——那是玄甲軍後勤部的標記,隻是徽記上多了道黑色的裂痕。
“你為什麼要馴化邪祟?”
灰袍人沒說話,趁著黑霧轉身就跑。
速度快得不像常人。
陳岩想追,卻被林蕭攔住:“先解決熊羆,彆讓它傷了葉柔和鳳瑤!”
等他們趕回陷阱處,隻見熊羆已經掙脫了藤蔓。
正用斷爪撕扯著身上的布條。
項圈上的符文忽明忽暗,顯然在和笛聲對抗。
葉柔被它甩到了一邊,胳膊上劃了道口子。
正捂著傷口喘氣;鳳瑤的冰氣消耗了不少,臉色有些蒼白。
但依舊用冰錐限製著熊羆的行動。
“它在反抗控魂術!”林蕭看出了端倪。
熊羆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掙紮,顯然不想再被操控。
“用焚天令的力量淨化它身上的邪氣!”
他將焚天令的暗紅火焰引到劍上,縱身躍起。
一劍刺向熊羆脖子上的項圈。
火焰碰到項圈的瞬間,符文發出淒厲的慘叫。
黑氣像潮水般退去。
熊羆發出一聲解脫般的嘶吼,龐大的身軀晃了晃。
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裡的黑氣徹底消散。
隻剩下疲憊與溫順。
笛聲不知何時停了,林子裡恢複了寂靜。
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陳岩檢查了下熊羆的呼吸,鬆了口氣:“還活著。
就是脫力了。”
葉柔被鳳瑤扶起來,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被冰氣凍住。
不再流血:“那灰袍人跑了,要不要追?”
林蕭望著灰袍人消失的方向,那裡的黑暗依舊深沉。
“不用追,”他收劍入鞘,定魂玉的光芒漸漸平息。
“他跑不遠的,而且他身上的後勤部徽記。
已經告訴我們答案了。”
玄甲軍的叛徒,馴化的邪祟,青陽城的地下囚牢。
北林的熊羆……這些線索像散落的珠子。
終於被一根線串了起來。林蕭低頭看著地上昏迷的熊羆。
忽然想起那個玄甲軍斥候的話:“那邪祟懂得避開玄甲軍的布防。”
隻有內部的人,才最清楚布防的弱點。
“把熊羆帶回土城,讓雲瑤看看能不能清除它體內的餘毒。”
林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另外,派人盯緊玄甲軍後勤部的動向。
尤其是那些退役的老兵。”
月光穿過樹梢,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
林蕭知道,今夜的北林隻是開始。
那個躲在暗處的灰袍人,以及他背後可能存在的勢力。
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
但他並不擔心,因為身邊有陳岩的錘、鳳瑤的冰、葉柔的藤蔓。
還有土城裡那盞永遠為他們亮著的燈。
回土城的路上,葉柔忽然指著天上的星星。
“你看,那顆最亮的星,像不像定魂玉?”
林蕭抬頭望去,果然,一顆星辰在夜空裡閃著溫潤的光。
像極了劍穗上的定魂玉。
他忽然笑了,不管那些陰影藏得多深。
隻要有光在,就總有被驅散的一天。
土城的燈火已經近了,遠遠望去。
像撒在黑夜裡的一把碎金。
林蕭加快了腳步,他知道,雲瑤一定又熬好了安神湯。
蘇璃的繡針大概還在燈下閃爍。
而那個玄甲軍斥候,或許已經醒了。
正等著告訴他們更多關於叛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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