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原本挺直的脊背一點點垮下去,喉嚨裡發出細碎的哽咽聲,像隻被遺棄的貓。
“林經理……”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調,帶著濃重的鼻音,尾音被寒風撕得粉碎。
手還攥著那個空飯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求你……”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每說一個字,她的肩膀就更垮一分。
林風拉開側門,冷風裹挾著雪粒灌進來,打在臉上生疼。
他靠在門框上,沒有讓她進來的意思,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場預設好結局的戲劇。
趙冰冰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王玥正端著餐盤從廚房走出來,盤子裡放著烤得金黃的三明治,煎蛋的邊緣微微焦脆,旁邊還擺著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那香氣像潮水般湧過來,趙冰冰的喉結瘋狂滾動著,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卻隻咽下滿嘴的冰碴。
“我女兒……”她猛地攥緊空飯盒,指腹幾乎要嵌進鋁製的邊緣,“曉曉她……三天沒吃東西了。”
說到“曉曉”時,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又迅速壓低,帶著種瀕臨崩潰的急切:“昨天開始發燒,燒得直說胡話……我去敲了小區裡所有人家的門,沒人應。藥店早就關門了,貨架上連顆感冒藥的影子都沒有……”
她的眼神渙散,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又像是在拚命說服自己:“我知道現在物資金貴……我真的沒辦法了……”
林風的目光落在她凍裂的嘴唇上。
那嘴唇曾經塗著昂貴的口紅,在年會上端著香檳杯時,唇角總是噙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周旋於高管之間,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
那時的她,是董事長身邊的紅人,是全公司男人心照不宣的幻想,連走路都帶著高跟鞋敲擊地麵的、清脆的優越感。
而現在,那雙高跟鞋的鞋底斷了,優越感碎了一地,和雪地裡的泥漬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
“我……”
趙冰冰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微弱的光,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我以前是董事長的兒媳……你還記得嗎?林經理,年會時我們見過的,我給你遞過香檳……”
說到“董事長兒媳”這五個字時,她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尾音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大概是說完就後悔了,她飛快地低下頭,盯著自己凍得發紫的腳踝,耳根泛起羞恥的紅。
她比誰都清楚,這個頭銜在末世裡連半塊餅乾都換不到。
她丈夫和董事長,也就是老爺子,此刻都在省城,這些天信號雖說還沒完全中斷,可她試著聯係了無數次,始終杳無音訊。
現在兩人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
她這個“兒媳”,不過是個被時代遺棄的符號,連自己都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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