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會兒,錢沱沱去找文常。
文常上個月回來,畢竟他是一方主帥,不能長時間離開駐地。
誰知文常並不在辦公室,錢沱沱又去找鄭力。
“報告!”
“進。”
錢沱沱進到鄭力辦公室,一看他的模樣心揪了起來。
鄭力瘦了很多,顴骨都突出來了;臉色也很不好,嘴唇發青。
“回來了?”
鄭力放下手裡的筆,笑眯眯抬起頭看向錢沱沱。
“您怎麼這麼不愛惜身體!不行,您不能再勞累了!您得休息!”
錢沱沱拖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語氣擔憂中又帶著些生氣。
他們怎麼就不把身體當回事!
鄭力擺擺手,“沒事,老毛病了。有你的藥,我都好得差不多啦。”
錢沱沱指指他瘦得見骨節的手:“這叫好得差不多了?!”
鄭力握了握手,試圖展示力氣,“你看,有力氣著呢。”
可那手背青筋凸起,指甲泛紫,分明是透支的征兆。
錢沱沱嘴一癟,兩滴淚掉下來:“求求你了行不?你就愛惜下身體行不?”
鄭力歎了一聲:“乖,彆哭,我真沒事。”
可這副模樣,誰信是沒事?
錢沱沱“惡從膽邊生”,好好好,好好說不聽是吧?
那就不要怪她仗著偏愛搞事了!
不過不是現在搞,稍晚一點。
她壓下心裡難過,和鄭力說起她在延an的生活。
也沒有瞞他,把“武同誌讓xxx見識禮儀之邦正確打開方式”說了。
鄭力聽得一愣一愣,末了“哈哈”大笑出聲。
“打得好!武同誌打得好!要是我在呀,我還得喝彩。”
錢沱沱摸摸鼻子:“你不認為打人是不對的?”
鄭力笑容未斂,眼裡卻閃過一絲鋒芒:“該打的就得打,就是因為有這種人,才會讓民族信心大減!”
“之前蟎清閉關鎖國,愚民幾百年,才會讓我泱泱華夏被欺!”
“害得大家都不知道何為國,何為民族脊梁!”
“打得好,要是能打清醒了更好!”
得到鄭力肯定,錢沱沱笑得見牙不見眼。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一直都沒有敢問的事。
她這人吧,實在是在真心待她的人麵前藏不住事兒,她決定,今天問一問!
“說吧,什麼事。你呀,一翹尾巴我就知道你心裡憋著壞呢。”
鄭力瞄她一眼,小家夥還是這樣好猜。
“咳,我是想問,那個,您真是瓜爾佳?”
鄭力愣住。
不是不高興,是不知道她思維轉得這麼快,和剛才的聊天風馬牛不相及。
“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錢沱沱以為不能說,趕緊道歉。
鄭力笑了笑:“不是,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問這個。對,我是瓜爾佳。”
見錢沱沱驚訝的樣子,他繼續笑道:
“並不是所有的蟎人都固步自封,不是遺老遺少。”
接著他和她說了一些關於蟎清“內部那些事兒”。
蟎清可不是把所有的蟎人都當人看。
他們對其他民族的人狠,“防漢勝於防洋”,對自己人更狠。
在各地修“蟎城”,把旗人都困在一方天地裡,還美其名曰是為了保持蟎人的“戰鬥力”。
其實是怕有人學野豬皮,擁有實力後造反。
關外的蟎人更慘,比奴隸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