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攻擊。他已經做好了再次墜入那個充滿了瘋狂和混亂的哥譚市的準備。
然而,他預想中的、那座由黑暗和罪惡構築的城市,並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暖的、昏黃的、充滿了書卷氣息的……光暈。
那不是一個故事。
那是一段記憶,一段……剛剛發生不久的記憶。
斯內普的意識,像一個不請自來的闖入者,尷尬地“站”在了一間女生宿舍裡。他看到伊麗莎白,那個總是孤零零的、像一座孤島一樣的女孩,正蜷縮在被子裡,肩膀劇烈地顫抖著,發出無聲的、絕望的抽泣。
然後,他看到了另一雙手。一雙白皙的、骨節分明的、屬於另一個女孩的手。那雙手,帶著一絲笨拙和遲疑,輕輕地,將那個正在崩潰的身體,攬進了懷裡。
他“聽”到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說:“彆怕,我在這裡。”
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屬於羊皮紙和舊書墨水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份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的、溫暖的體溫。
那份溫暖,像一滴落在滾燙鐵板上的水,瞬間蒸發了所有的冰冷和黑暗,隻留下一片……令人無所適從的……白。
斯內普猛地收回了魔咒。
他看著眼前這個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女孩,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無從下手的挫敗感。
她沒有抵抗。
她甚至連防禦都懶得構建了。
她隻是……把她最柔軟脆弱的、剛剛才被彆人安撫過的傷口,毫無防備地,直接攤開在了他的麵前。
梅林在上,這還怎麼教?!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拿著攻城錘,準備去砸開一座堅固堡壘的將軍。結果走到城門下才發現,城門大開,裡麵空無一人,隻有一隻毛茸茸的小貓,正歪著頭,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這讓他所有的準備,所有的力氣,都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憋屈得他想當場熬一鍋爆炸藥劑,把整個辦公室都給炸了。
“滾出去!”
斯內普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
伊麗莎白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課程結束得這麼早。但她還是順從地站起身,對著他鞠了一躬,然後,像一隻被主人趕出家門的無辜小貓,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斯內普看著那扇在他麵前關上的門,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正一跳一跳地疼。
他拿起桌上那瓶被伊麗莎白喝剩下的、他親手調配的無夢酣睡劑,放到鼻尖聞了聞。
沒錯,是無夢酣睡劑。
不是迷情劑,不是福靈劑,更不是什麼該死的能讓人性情大變的吐真劑。
那這個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伊麗莎白剛走出地窖,就被一個早已等在門口的身影,一把抓住了手。
“怎麼樣?”
達芙妮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伊麗莎白,似乎在檢查她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他還像上次那樣對你嗎?”
伊麗莎白搖了搖頭,然後,像一隻找到了主心骨的小動物,順勢就靠在了達芙妮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委屈。
“他把我趕出來了。”
達芙妮:“……”
她看著懷裡這個突然變得異常粘人、甚至還學會了告狀的家夥,感覺自己不是養了個室友,是撿了一隻被雨淋濕的、漂亮又凶狠、但腦子好像有點不太靈光的黑貓。
就在這時,另一個腳步聲,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
德拉科·馬爾福正站在那裡。
他看著那兩個親密地靠在一起的身影,看著伊麗莎白那副理所當然的、依賴著另一個人的姿態,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邁開長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他站定在兩人麵前,沒有去看達芙妮,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死死地鎖著伊麗莎白,裡麵翻湧著一種複雜的、混雜著憤怒、不甘和一絲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嫉妒的情緒。
“莉莉絲,”他開口,聲音因為極力壓抑而顯得有些沙啞,“你到底……怎麼了?”
伊麗莎白從達芙妮的肩膀上抬起頭,那雙茫然的、像小鹿一樣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似乎在問: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德拉科感覺自己的心,又被紮了一刀。
“你……”他咬著牙,像是在跟自己較勁,“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被人下了什麼惡咒?”
“她沒有生病,馬爾福。”達芙妮冷冷地開口,像一隻護崽的母獅,不動聲色地,將伊麗莎白往自己身後又攬了攬,那雙藍色的眼睛,像兩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他,“她隻是累了。不想再聽任何人說話。”
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宣示主權。
“尤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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