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作相的再三央求之下,在南京來的人員和奉係內部有識之士,不厭其煩的催促下,他最終還是耳根子軟了,他決定加強沈陽、長春、錦州等地的防禦。
也象征性的開了幾場關於各地防禦工事進行加固改造,清理射界,構建縱深防禦配置,嚴格執行夜間警戒製度。嚴肅軍紀,轉入臨戰狀態的會議。
與會的各級將領都是心不在焉的,能落實幾分真的看天意吧!
張學良看著這些在會議上,睡得睡,無精打采的無精打采的,他很是無語。在孫先生的畫像和天下為公的宣語,襯托下顯得格外諷刺。
於鳳至和趙一荻,在後堂逗弄著張學良的小兒子,兩人悠閒地聊著家常,她們默契的不提有關張漢卿的話題。畢竟任何女人都有一點獨占欲。
“大姐,小荻你們姐妹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哎,還是我老兒子可愛。”張漢卿大大咧咧的說道。
於鳳至瞬間變了臉色,畢竟她的小兒子身患肺結核,在百般煎熬之下去世快兩年了(在日本醫院做x光檢查時遭遇爆炸去世的),要不是趙一荻看她最近實在是悶悶不樂,拉她過來開開心緒,她根本不會進入這處院子。
畢竟她太清楚,自己掏錢給自己的情敵買房子,開工資的痛苦了。
“大姐,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需要看醫生嗎?”沒心沒肺的張漢卿看著臉上變色的於鳳至略帶關心的問道。
於鳳至強顏歡笑道沒事,借口離開了,而屋子裡是一家三口歡聲笑語的聲音。
“小荻,咱們下午是去跳舞還是繼續去看戲呢?”聲音順著風遠遠的飄進她的耳朵,雖然於鳳至在經曆過生第四個孩子的危機事情之後,對張學良既感動感激,對於他的行為更加放縱,但是心底還是不由的泛起一股酸意。
而散會之後,各旅長的公館裡,卻是一片熱鬨景象。王旅長剛回到自己的公館,心腹們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聽:“旅長,少帥在會上說啥了?是不是要打仗了?”
王旅長往太師椅上一坐,端起使喚丫頭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撇撇嘴:“還能說啥?不就是讓咱們加固工事、整肅軍紀嘛——放心,都是老生長談,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他說著,把茶碗往桌上一放,“去,把那個什麼班子請來,前幾天見得那個姑娘可真俊啊,讓他們今兒再唱一遍;再備好酒菜,把李團長、劉團長都叫來,咱們喝幾杯慶祝一下,我老王要有新姨太太了。”
心腹們一聽,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忙不迭地去安排了。
公館裡很快就響起了各種樂器的聲音,還有戲子的唱腔,酒氣,飯菜香味彌漫在院子裡和著荒淫的調子,飄得老遠。
角落裡,幾個士兵正蹲在地上抽大煙,煙槍冒著嫋嫋的青煙,他們眯著眼,一臉享受,至於“嚴肅軍紀”,那是什麼?我們旅長也沒有說呀。
張廷樞回到自己的駐地,立刻把營以上的軍官都叫了過來,把會上說的防禦要求一條一條念給他們聽,語氣嚴肅:“少帥說了,加固防禦工事,整肅軍紀,加強訓練,我不管彆的地方怎麼做,我這裡必須聽我的。”
他對他手底下的軍官下了死命令,不顧手底下那些軍官的眼神,看著這些軍官們麵麵相覷,他不耐煩的喊了一聲“散會”就結束了。
他對自己的部隊有信心,他隻要一聲令下,他的部下會執行到位的。
而在奉天的街頭,在長春的城牆下,在錦州的防線上,士兵們還像往常一樣——該站崗的站崗,有的靠在牆根上打盹;該巡邏的巡邏,有的邊走邊聊著家常,手裡的槍杆斜挎著,槍托都快拖到地上。
他們沒聽說過沈陽召開的會議,也沒有人給他們傳達過什麼,也不知道防禦工事要加固,更不知道邊境上的日軍正在增兵——他們隻知道,最近幾個月,月錢又變少了,明明他們那位少帥,在報紙上說,南京的軍費到了,並且已經下發了。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肯定被那些長官層層截流了唄,不然還能是什麼?
原本想著這個月多發一點錢,就能給家裡寄點錢,貼補家用,看來這隻是他們一廂情願的囈語而已。
拿這麼一點錢,他們能出來巡邏,就已經很對的起,張學良了。至於其他的,和他們這些人有啥關係了。
傍晚的時候,奉天城裡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屋頂上、街道上,把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霧氣裡。
離帥府不遠的一處公寓裡,趙一荻正抱著張閭琳,和張學良一起卿卿我我的看雨;而在帥府的於鳳至的房裡,燈還沒開,她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雨絲,手裡攥著張閭琪的照片,她每看一次,心裡就難受一次。她其他的兒女,隻能陪著她看雨,而不敢出聲安慰。
遠處的舞廳裡,爵士舞的音樂還在飄著;旅長公館裡,酒酣耳熱的笑聲此起彼伏。日本的暗探,浪人僑民,一刻不停,一絲不苟地收集著,有關東北軍和張漢卿的近況。
南滿鐵路沿線,日軍的崗哨正拿著望遠鏡,盯著離他們很近的奉軍駐地。
整個東北,表麵上還是一片平靜,可在這一片歌舞升平之下,暗流早已湧動——那些沒加固的工事、沒執行的警戒、沒整飭的軍紀,還有將領們的醉生夢死、士兵們的麻木不仁,像一顆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更何況,“好鄰居”還在旁邊虎視眈眈,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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