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彥,大周景元三十七年,勾結縣令,侵占良田三千畝,逼死佃戶一十七人。”
“景元四十年,強搶民女三人,其中一人不堪受辱,投井自儘。”
“景元四十二年,為謀奪張家鹽鋪,構陷張家家主通匪,致使其滿門抄斬,家產儘歸你王家。”
......
“李家主,你三子去年縱馬鬨市,踩死一名老嫗,你卻用十兩銀子,便買通了官府,隻判了個意外。”
“孫員外,你......”
顧長生就這麼坐著,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他將王家三百年來,以及在座主要士紳數十年來,
一件件侵占田畝、欺壓百姓、草菅人命、勾結官府的罪狀,
樁樁件件,連時間、地點、人名都說得絲毫不差,娓含道來。
起初,眾人還隻是驚駭。
到後來,便已是徹骨的恐懼!
他們無法想象,這些被他們刻意掩蓋,甚至連自己都快要遺忘的陳年爛事,顧長生是如何知道得一清二楚!
王伯彥的臉色,從煞白轉為鐵青,又從鐵青轉為死灰。
他渾身發抖,指著顧長生,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長生終於說完了。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淡淡道:
“這些,便是我道理的一部分。現在,你們還有誰不服嗎?”
王伯彥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但求生的本能,讓他發出了最後的咆哮:
“你......你這是汙蔑!血口噴人!我乃朝廷冊封的鄉賢!你敢動我,天下士人共誅之!朝廷也絕不會放過你!”
“聒噪。”
顧長生搖了搖頭,輕輕吐出兩個字。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轟隆!”
王府高大的院牆,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轟然撞塌!
煙塵彌漫中,無數身披鐵甲的騎兵,從四麵八方湧入府中!
冰冷的馬蹄,踏碎了精致的園林;鋒利的馬刀,映著絕望的人臉!
秦淩霜一馬當先,長槍如龍,隻一記橫掃,便將十餘名試圖抵抗的王家護院,連人帶兵器,一同掃飛出去,骨斷筋折,血肉模糊!
“封府!反抗者,殺無赦!”
她冰冷的聲音,響徹王府上空。
慘叫聲!
哀嚎聲!
兵器碰撞聲!
瞬間將方才的絲竹管樂,徹底淹沒。
王家豢養的那些所謂武師護院,在這些百戰餘生的秦家軍鐵騎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一般。
這是一場屠殺。
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式的屠殺。
宴會廳內的士紳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有的鑽到桌底,有的跪地求饒。
但那些衝進來的鐵騎,眼神沒有半分波動,手中的屠刀,精準而高效地收割著生命。
血,很快便浸濕了名貴的地毯,彙成一條條溪流,在廳中緩緩流淌。
王伯彥癱軟在地,看著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褲襠處一片濕熱。
他引以為傲的權勢,他信奉的規矩,在絕對的暴力麵前,被撕得粉碎。
顧長生緩緩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蹲下身子。
他用衣袖,擦了擦濺到王伯彥臉上的血跡,動作輕柔。
他湊到王伯彥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
“我的道理,其實很簡單。”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現在,你懂了嗎?”
王伯彥瞳孔渙散,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響,已然被嚇得失了心智。
顧長生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他身後,是血流成河的人間煉獄。
......
翌日清晨。
一縷陽光,刺破了河陽城上空的陰霾。
當城門緩緩打開時,所有早起的百姓,都看到了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河陽城高大的城牆之上,整整齊齊地掛著一百七十三顆人頭。
從須發皆白的王伯彥,到尚在繈褓中的王家男嬰,一個不落。
寒風吹過,一顆顆人頭輕輕搖晃,仿佛在訴說著昨夜的血腥。
城門之下,以李家主為首的其餘九個參與密謀的家族家主,被扒光了上衣,用鐵鏈捆著,如同牲畜般跪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們一夜未眠,臉上寫滿了恐懼、屈辱與絕望。
城門外,不知何時,已搭起了一座高台。
一隊隊士兵,正將一箱箱從王家抄出的地契、賬本,搬上高台,堆成了一座小山。
無數百姓,從四麵八方湧來,眼中充滿了畏懼,又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辰時。
顧長生身著一襲青衫,在萬眾矚目之下,緩步登上了高台。
他目光掃過台下成千上萬張茫然而敬畏的臉,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廣場:
“今日,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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