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浪漫歌舞憶當年,深沉暗夜析劉芳
1995年初,在國、地稅分設後不久,李春根被任命為新安國稅分局首任局長。
作為全縣僅有的兩個副科級國稅單位之一的年輕乾部,春根意氣風發,決心大乾一場,與同在城關分局任局長的鄭秋實展開一場在工作業績上的競爭。
按縣局朱局長的話來說,今後進局班子的人選非這二人莫屬。這兩名後備乾部使局裡呈現出雙馬奔騰局麵,可謂是旗鼓相當、文武雙全的競爭對手。
對春根來說,雖然還奮戰在鄉村一線收稅,而陽和稅務所的歲月跋涉和經曆已成為了一種永恒的珍藏,他要在新的地方施展拳腳,乾出輝煌的業績來,以不辜負組織的信任和領導的器重。
而秋實雖然離開了充滿鄉土氣息的鄉鎮許多年,但被歲月掀動的青春薄紗仿佛仍在眼前彌漫飄拂,他可是縣局2個具有大專學曆的年輕乾部之一,正趕上乘機而上、乘勢有為的好機遇。國家這些年對於革命化、知識化、年輕化、專業化乾部進行大力培養選拔,一大批具有大、中專學曆的乾部被優先提拔到各級領導崗位上。
農曆年後的一天,因為召開全縣國稅工作大會,秋實、春根兩人聚集一起商量晚上約上陽和幾個老同事、同學到一酒家吃個年飯,共敘友情。剛剛被任命為縣地稅局主持工作的辦公室副主任劉婷婷、縣國稅局監察室主任曾亦利、個體工商戶謝厚淇等人到場。
酒菜都上齊了,可衛民還沒有到。秋實趕緊催著劉婷婷:“我們在陽和稅務所的老同事、大鎮長任衛民先生怎麼還沒有來呀?快磕一下他的BP機催他快點過來。”
嚴敏快人快語貧著嘴,“官身不由己嘛。我雖然是一個城關地稅小小的分局長,年關時刻也是忙得不亦樂乎,何況人家是一個大大的大鎮長咯,日理萬機呀。喂,婷婷,我們邊吃邊等吧。”
“火紅的太陽快下山,晚霞布滿了半邊天,村路口走來人一個,那是老張走向前......”,旁邊店裡的收錄機傳出一陣西河大鼓的聲音。一旁的春根對婷婷說道:“你家的任大鎮長工作很忙,說不定又趕回去陽和鎮開會了吧?”“貓兒不偷腥,一定是病貓。”看著劉婷婷不搭腔,又打牙犯嘴地說道:“你要看緊一點你老公,他年輕有為、才華橫溢、風流倜儻,小心被鄉下那些狐狸精們看中而被勾走了魂。”
劉婷婷用粉拳輕打春根一拳,奚落他:“嘿,笨蛋,你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唉,不過我家老公自從下去當了鎮長以後,整天在陽和,來縣城開會也是連夜返回鎮裡傳達會議精神,布置工作。一個月在家裡也住不了幾天。各位,不等他了,我們開席吧。”
參加稅務工作13年了,如今都到了而立之年。這群年輕人經過稅月的磨礪,成為了情同手足、熱絡熟稔的好兄弟、好姐妹,成為一群為稅辛苦為民甜的追夢人。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觥籌交錯後包廂裡的氣氛濃烈蔓延開來。曾亦利提議秋實來唱卡拉OK助興。
秋實拿起話筒,點了《草原之夜》,低沉渾厚的歌聲響起,婷婷與春根則跳起了輕快的交誼舞,大家沉醉在“東方小夜曲”這動人優美的旋律之中,仿佛常年的辛勞被美麗的草原畫麵所替代覆蓋,心中湧起對稅收職業坦蕩和無悔情感的自豪,並升華成對美好人生的幸福期盼,以稅為伴、以友相隨的情結頓時在他們血液中流淌、延續。
一個“稅”字,包含著他們的許多故事,雖然平凡,但真實而生動、鮮活又厚重,留存著許多珍藏的回憶。
秋實一曲唱罷,春根接過話筒唱起《敢問路在何方》,激昂的聲調如蔣大為一般,聽得使人熱血沸騰、豪情滿懷。這群國稅人懷揣青春夢想,十年磨一劍,已經成為基層稅務事業的中堅力量。
唱罷春根上氣不接下氣中又邀請婷婷對唱一首情歌《遲來的愛》,唯美而哀怨的歌詞,深情的表白與對唱,大家被他倆唱得如癡如醉,陶醉在動人的旋律裡,掌聲不斷響起,互相舉杯暢飲把歡。
秋實戲言:“早就看得出來,你這個春根暗戀婷婷許久了,好在我們的任大鎮長不在這裡,如果看見你們如此深情的演唱,他一定會打爛幾個醋壇子。”
“胡鬨,亂扯。你與婷婷還是同校的同學,青梅竹馬呢。”春根回應秋實調侃道,“我就不揭穿你曾經對婷婷暗戀的一番虛情假意了。”
“願有青春可回首,難得深情共白頭啊。”謝厚淇聲嘶力竭地竟然也能冒出一句歪詩來。
青春不是用來回憶和懷念的,是要用來奮鬥的嘛。秋實搭話。
謝厚淇又說:“依我看現在國、地稅雖然分家了,總有一天你們又會合並成一家的。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嘛。”
是的,過些年一定又會合在一起的。曾亦利附和:“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好飯不怕晚嘛!”
嚴敏拿著話筒說:“下麵讓我來為各位有情人獻上一曲《恰似你的溫柔》吧。”
婷婷大聲問:“你這是要掐死誰的溫柔呀?秋實,春根、還是我們厚淇呀?”
嚴敏借著酒勁,伸長脖子,猶如一隻白天鵝,這神態對於男士有較強的誘惑力。春根想象著,嚴敏是一隻一身潔白的羽毛、欣長的脖子、悠然自得、兩條細長腿的天使模樣的幻想。她正提高聲音,蓋過婷婷的聲調,謔近於虐地亮明態度:“我要把這裡所有的男同胞之溫柔,通通地掐死在我豐滿、寬闊的胸懷裡。”
彥珍邊搖頭邊不緊不慢說道:“哎,嚴敏同學,我家厚淇,就隻有輪到我來掐,我比你更豐滿呢,勞駕你把其他男人由你隨便捉一個來掐吧,想掐哪裡就掐哪裡,直到掐死為止。”大家聞後,捧腹大笑。
嚴敏唱完。春根誇讚她唱得好,評說道一般嘴巴大的唱歌就唱得好。嚴敏不高興地借物喻理:那你叫一匹河馬來唱唱試試看唄。
厚淇插話進來,紳士般禮貌地接過話筒,“接下來,我為同班同學嚴敏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吧。”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話筒,不等畫麵出來就如狼一般地嗥叫“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彥珍撫掌大笑,發噱,“跑調啦,誰家的大灰狼跑出來了,快牽回家去咯。”
話音剛落,大家笑得前仰後合。嚴敏卻說,“喏,讓他唱吧,他的聲音有點嘶啞的滄桑感呢。說真的,我還比較喜歡聽呢。”
“呦,想換換口味呀?到底是同班的,據說厚淇他這個學習成績很一般的人,在高中還給你寫過幾封情書呢。哼,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彥珍有點醋意地對嚴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