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後山遇刺鼠已經過了五天，晨練後的明慧堂還浸在淡淡的靈茶香裡。葉夕瑤坐在靠窗的老位置，指尖輕輕劃著桌角的木紋——桌上攤著本泛黃的《五行要義》，是張長老昨天讓弟子們預習的典籍，書頁間還夾著片她前天采的紫紋草葉，壓得平平整整，像個小小的書簽。蘇婉清坐在她旁邊，正低頭標注書中的重點，齊磊則在另一邊撓著頭，顯然還在琢磨“五行相克怎麼反用”的問題。
小白被張嬤嬤留在了雲溪院——晨練時它總愛追著靈鳥跑，張嬤嬤怕它在教室搗亂，特意給它留了塊靈果乾當“安撫獎”。小丫頭想起出門前小白扒著她褲腿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指尖輕輕碰了碰發間的珍珠簪，簪子上還留著點靈果乾的甜香。
“都靜一靜。”張長老的聲音在堂前響起，他手裡拿著卷皮質典籍，走到講桌前，目光掃過滿座弟子，“昨日讓你們預習五行相生相克，今日便考你們個進階問題——五行靈力除了畫符、煉丹，如何用來調和不同屬性的法器？誰來說說？”
堂內瞬間安靜下來。齊磊皺著眉，手指在桌上畫著五行圖，小聲跟葉夕瑤嘀咕：“我隻知道金屬性法器怕水，可怎麼調和呀？”蘇婉清也搖了搖頭，小聲說：“我娘說過法器要‘順其性’，可具體怎麼用五行調，我也不清楚。”
其他弟子更是麵麵相覷，有幾個想舉手的，猶豫了半天又放下了——這問題連高年級的弟子都未必能答全，更彆說他們這些剛接觸五行進階的外門弟子了。
葉夕瑤卻愣了愣——張長老的問題剛出口，她腦子裡就像閃過幅模糊的畫麵：好像在夢裡見過本線裝書，書頁上畫著不同顏色的靈力裹著法器，旁邊寫著“相生為引，相克為製”。她猶豫著要不要舉手，畢竟上次理論課回答問題就引來了不少關注，可又想起薑長老說過“有想法就說出來，天賦藏著反而浪費”，便慢慢舉起了手，小胳膊舉得筆直，在安靜的堂內格外顯眼。
“葉夕瑤？”張長老有點驚訝，隨即笑著點頭，“你來說說，彆怕說錯。”
小丫頭站起身，小手輕輕攥著衣角，聲音有點輕卻很清晰：“我好像……在夢裡見過一本書，裡麵說不同屬性的法器，能用五行相生的靈力裹著。比如金屬性的法器，怕水靈力衝，就先用木生火、火生土的靈力裹著它，再沾點水靈力，這樣土能擋水，火能暖金，法器就不會被衝壞了。”
她頓了頓，想起之前畫符時用五行調和的感覺，又補充道：“還有一次我畫符，用木靈裹著火靈，符紙沒那麼容易破，法器應該也一樣吧？就像給法器穿了件‘靈力小外套’，外套的顏色按五行排，就能護住它了。”
這話一出，堂內立刻響起低低的議論聲：“木生火、火生土裹金屬法器？我怎麼沒聽過？”“她夢裡見的書是什麼呀？我爹都沒給我看過這種典籍！”
張長老也愣了，他趕緊翻開手裡的皮質典籍——那是書院珍藏的《靈樞要略》，裡麵確實有記載“以相生靈力為引，調和異屬性法器”的內容，甚至連“火生土擋水護金”的例子都一模一樣！他指著典籍上的文字，聲音都有點激動：“你看！你說的跟《靈樞要略》裡寫的分毫不差！這典籍連高年級弟子都很少接觸，你怎麼會知道？”
小丫頭眨了眨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很熟悉，像刻在腦子裡一樣，有時候畫畫、煉丹，就會突然想起這些。”
坐在後排的薑長老輕輕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這是天狐血脈帶來的先天宿慧，卻沒點破，隻是笑著看向張長老：“這孩子心思細，還能把典籍裡的道理用‘靈力小外套’說清楚，比咱們這些老骨頭講得還明白。”
堂內的議論聲漸漸變成了讚歎：“哇！她連《靈樞要略》都知道，也太厲害了吧！”“張長老都誇她了，果然博聞強識！”齊磊更是興奮地拍了拍她的椅背，小聲說：“瑤瑤，你也太牛了！下次我有不懂的，可得多問你！”
蘇婉清也笑著幫她整理了下歪掉的衣領，小聲說：“我就知道你能答上來，剛才看你猶豫，還替你著急呢！”
小丫頭被誇得有點臉紅，坐下時指尖還泛著淡淡的微光——剛才回答問題時，體內的五行靈力跟著輕輕晃了晃，像是在為她開心。張長老又借著她的回答，詳細講了五行調和法器的方法，還讓她偶爾補充兩句，她雖然說得簡單，卻總能說到點子上，連張長老都忍不住感歎：“這孩子要是早來書院幾年，說不定現在都能幫著整理典籍了。”
下課鈴響時，弟子們都圍著葉夕瑤，有的問她“夢裡還見過什麼書”，有的求她“下次講題能不能帶上我”，熱鬨得像過節。薑長老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晚上要是有空，來我書房一趟，我給你找幾本關於五行調和的古籍，你或許會喜歡。”
“真的嗎？謝謝薑長老！”小丫頭眼睛瞬間亮了，她早就想知道夢裡那些書的名字，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跟著蘇婉清、齊磊往食堂走時，葉夕瑤還在興奮地說：“我要給二哥寫信，告訴他今天理論課的事！還要問他知不知道《靈樞要略》，說不定他有這本書呢！”
“我娘肯定也想知道，”蘇婉清笑著說，“她總說我對古籍不敏感，下次我要跟你一起去薑長老書房，也學學怎麼看古籍。”
齊磊也點頭：“算我一個！我娘說多懂點古籍，對采藥也有好處，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的靈草方子。”
陽光透過明慧堂前的靈藤，灑在三人身上，花瓣落在葉夕瑤的發間，像撒了點碎粉。她摸了摸懷裡的《五行要義》，心裡滿是期待——不僅期待晚上去薑長老書房看古籍，更期待下次能把今天學的五行調和用到實踐裡，比如幫蘇婉清調和符籙法器，或者幫齊磊處理帶屬性的靈草。
她知道，自己腦子裡的那些“夢裡的知識”，正慢慢變成能用上的本事，而有蘇婉清、齊磊這樣的朋友陪著，有薑長老這樣的師長指點，以後肯定能學到更多東西。走到食堂門口時，她還特意往雲溪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小白肯定還在等著她帶靈果乾回去，想到這裡，她腳步更快了，連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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