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典籍風波已過了七天，晨練後的演武坪還留著淡淡的靈力餘溫。葉夕瑤抱著卷陣旗圖紙，跟在蘇婉清身後往場地中央走——今天是書院新開的陣法入門課，李長老要教基礎聚靈陣，據說布成後能讓周圍的靈力變溫和，正好能輔助她練火球術。她昨晚特意把圖紙鋪在桌上，對著月光看了半宿，連陣旗的“乾、坤、巽、震”四位都標上了小狐狸記號，就怕記錯位置。
“彆緊張，聚靈陣是最基礎的，跟著圖紙擺就行。”蘇婉清看出她的緊張，笑著拍了拍她的肩，“我娘說過，布陣就像搭積木，隻要位置沒錯，就能成。”齊磊也背著個裝陣旗的竹籃跟過來，裡麵放著六麵小旗，每麵旗上都繡著不同的符文：“我幫你分好陣旗了，紅色是乾位，藍色是坤位，你拿著，彆弄混了。”
演武坪上已經圍了不少弟子，李長老站在中央，手裡舉著麵黃色陣旗：“聚靈陣需六旗定位，按‘乾南、坤北、巽東、震西、坎下、離上’擺放，記住，差一寸都不行，位置錯了，陣法就會出偏差。”他一邊說，一邊在地上標出位置，弟子們都認真記著，葉夕瑤更是把圖紙鋪在地上，對照著長老標的位置，在每個點位旁畫了個小圈。
小白被她放在竹籃邊，琥珀色的眼睛盯著那些五顏六色的陣旗，時不時伸出爪子碰一碰，卻沒敢把旗弄倒，活像個認真的“小監工”。
“現在大家自己試試，我在旁邊看著。”李長老話音剛落，弟子們就紛紛拿起陣旗，開始找位置擺放。小丫頭深吸一口氣，先拿起紅色的乾位旗，放在圖紙標好的南位，又拿起藍色坤位旗，快步走到北位——她走得太急，沒注意到地上的小石子，腳不小心崴了一下，手裡的坤位旗晃了晃，落在了北位旁邊的小土坡上，比標好的位置偏了半寸。
“沒事吧？”齊磊連忙跑過來扶她，“慢點走，彆著急。”小丫頭搖搖頭，揉了揉腳踝，撿起坤位旗放在土坡上：“沒事，就偏了一點點，應該沒關係吧？”她看了眼圖紙，覺得半寸不算什麼，便沒再調整，繼續擺剩下的陣旗——巽位旗放東，震位旗放西，坎旗壓在腳下，離旗舉在身前，按圖紙看，整整齊齊。
“應該成了吧？”她後退兩步，期待地看著陣旗——可預想中的靈力彙聚沒出現，反而陣旗周圍突然泛起淡淡的白光，白光交織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把她困在了中間！“哎？怎麼回事？”她慌了，伸手去摸屏障，指尖碰到一層軟軟的光膜，卻怎麼也穿不過去，“婉清姐姐！齊磊師兄！我出不去了！”
蘇婉清和齊磊趕緊跑過來，卻被屏障擋住：“瑤瑤，你彆慌！是不是陣旗位置錯了？”齊磊趴在屏障外，仔細看陣旗的位置，忽然指著北位的坤旗：“你看！坤位旗偏了！應該在北邊的白點上，你放在土坡上了！”
小白也急了，圍著屏障轉來轉去，對著裡麵的葉夕瑤“嗷嗚”叫個不停，小爪子還輕輕扒著光膜，像是想把她拉出來。周圍的弟子也圍了過來，有人小聲議論：“這是變成迷宮陣了吧？聚靈陣位置錯了，就會變成困住人的小陣法。”“還好是基礎陣，要是高階陣，就麻煩了！”
“李長老！李長老！”齊磊立刻轉身去找李長老，生怕葉夕瑤在裡麵著急。沒過多久，李長老就快步走過來，看到被困在陣裡的葉夕瑤，忍不住笑了：“你這丫頭，是不是沒按位置擺？坤位旗偏了半寸，就把聚靈陣變成‘困靈陣’了。”
他從懷裡掏出個玉牌，輕輕貼在屏障上——白光瞬間散去，陣旗也慢慢失去了光澤。小丫頭趕緊跑出來，撲到蘇婉清身邊，拍著胸口小聲說：“嚇死我了，剛才在裡麵，我還以為要一直困著了。”
“知道錯了吧？”李長老拿起北位的坤旗，放在正確的位置，“陣法最講究‘精準’，差一寸都不行，下次擺之前，一定要再三確認位置，彆再這麼馬虎了。”
葉夕瑤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對不起李長老，我下次一定看仔細圖紙，擺完再檢查三遍！”她蹲下身，摸了摸小白的頭，小白立刻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安慰她。
“不過你也彆灰心。”李長老話鋒一轉，笑著說，“第一次布陣就能把陣旗擺得這麼齊，隻是差了半寸，已經很不錯了。很多弟子第一次擺，連陣旗都放不對方向呢。”
蘇婉清也幫著說：“就是呀，下次咱們一起擺，我幫你看位置，肯定不會錯了。”齊磊點點頭，把陣旗重新收進竹籃：“我再幫你把每個陣旗都做個標記，紅色綁紅繩，藍色綁藍繩，這樣你就不會弄混了。”
夕陽落在演武坪上，把陣旗染成了暖金色。小丫頭抱著圖紙，跟著蘇婉清、齊磊往雲溪院走，小白跟在旁邊，時不時叼起地上的小石子，遞到她麵前，像是在逗她開心。
“晚上我要給二哥寫信，告訴他我第一次布陣的事。”葉夕瑤忽然說，眼睛亮晶晶的，“我還要跟他說，下次我擺對了，就用聚靈陣幫他煉靈液，肯定比以前的效果好！”
“好呀！”蘇婉清笑著說，“等你擺對了，咱們就在聚靈陣裡練火球術，說不定你很快就能練出拳頭大的火球了！”
齊磊也點頭：“到時候我幫你們護法，再采點靈草，咱們一起熬靈液，肯定很有意思。”
小白像是聽懂了，對著夕陽叫了兩聲，尾巴晃得更歡了。小丫頭摸了摸發間的珍珠簪，想起昨晚夢裡娘笑著說“瑤瑤越來越厲害”，心裡滿是期待——雖然這次布陣鬨了笑話，但她知道，隻要慢慢學，有朋友陪著，下次肯定能擺對。而那些成長中的小挫折，就像陣旗上的符文，雖然一開始會出錯，卻總能在一次次嘗試中，慢慢變得完美。
回到雲溪院時，張嬤嬤已經做好了靈魚湯，香味漫滿了院子。小丫頭放下圖紙，先去洗手，小白跟在後麵，蹭了蹭她的褲腿——她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有布陣課要學，有朋友要一起練，還有好多有趣的事在等著她，這樣的日子，比靈魚湯還暖，比二哥的靈糖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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