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院的午後總裹著淡淡的靈草香。距離上次布陣鬨笑話已過三日，小丫頭正盤腿坐在石凳上練符，指尖捏著支小狼毫，筆尖沾著新磨的鬆煙墨，在淡黃色符紙上慢慢勾勒鎮靈符的紋路——經過這幾日的練習，她終於能讓符紋連貫不中斷，隻是靈力還不夠穩，符紙邊緣偶爾會暈開點墨痕。
蘇婉清坐在旁邊幫她磨墨，青石硯台裡的墨汁泛著細膩的光澤，她笑著說：“比上次好多了，再練幾次，肯定能畫出帶靈光的鎮靈符。”腳邊的小白蜷在絨毯上，時不時抬起頭，用鼻尖蹭蹭葉夕瑤垂落的衣袖，像是在提醒她“彆太專注，該給我靈果乾了”。
“瑤瑤！我從藥植園給你帶了新采的清靈草！”院門口傳來齊磊的聲音，他背著藥籃快步走進來，籃裡的清靈草還帶著露水，“我娘說清靈草煮水喝能穩靈力，你練符累了，正好煮點喝。”
小丫頭放下符筆，剛要接靈草，就看到院門外走來個熟悉的身影——薑雲逸長老手裡拿著本線裝書，素色長袍沾著點桂花瓣，顯然是路過時特意繞過來的。“薑長老！”她立刻站起來，小手還沾著點墨痕，慌忙在衣角蹭了蹭。
薑長老笑著走進來，目光落在石桌上的符紙上，眼底閃過絲讚許：“才幾日不見，鎮靈符就畫得這麼規整了，進步很快。”他頓了頓，從懷裡掏出那本線裝書，遞到葉夕瑤麵前，“這是我年輕時整理的《雜學心得》，裡麵記了些煉丹、畫符、布陣的小心得，你在雜學上有天賦，或許能用上。”
小丫頭眼睛瞬間亮了——那本書的封麵是深棕色的，邊角微微泛著舊黃，一看就是被反複翻閱過的，封麵上“雜學心得”四個字是用隸書寫的，筆力渾厚，還帶著點淡淡的墨香。她雙手接過書，指尖觸到書頁時，能感覺到紙張的厚實，顯然是用靈樹纖維特製的，能保存很久。
“長老，這……這太珍貴了，我能收下嗎？”葉夕瑤聲音有點發顫，她知道薑長老的雜學造詣在書院數一數二，這本心得肯定藏著不少乾貨，比書院的普通典籍有用多了。
“拿著吧。”薑長老笑著拍了拍她的肩，“書就是用來傳人的，放在我書房裡也是落灰，給你正好。裡麵有我畫的符紋批注，還有煉丹控溫的小技巧，甚至有幾頁關於五行調和法器的筆記，你慢慢看，有不懂的隨時來我書房問。”
蘇婉清湊過來，看著那本《雜學心得》，眼睛都直了：“哇！這可是薑長老的珍藏吧？我娘之前想借都沒借到呢！瑤瑤，你太幸運了！”齊磊也撓著頭笑：“以後你要是看懂了煉丹的心得，可得教教我，我娘總說我煉丹火候控製不好。”
小白也從絨毯上跳起來，湊到書旁，用鼻尖輕輕碰了碰封麵，像是在“檢查”這本新出現的寶貝，惹得眾人都笑了。小丫頭小心翼翼地把書抱在懷裡，生怕碰皺了書頁，小聲說：“謝謝薑長老！我一定會好好看，不辜負您的心意！”
薑長老又叮囑了幾句“彆熬夜看，傷眼睛”，才轉身離開。他走後，葉夕瑤立刻把書攤在石桌上，小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裡麵的字跡是薑長老的手書，工整又流暢，每一頁都有不同顏色的批注：紅色標注符紋要點，藍色寫煉丹注意事項，黑色則是布陣的小竅門，甚至在某頁空白處，還畫了個小小的陣旗示意圖，旁邊寫著“新手布陣，可先在地上畫圈定位，不易出錯”，顯然是特意為初學者準備的。
“你看這個！”葉夕瑤指著其中一頁煉丹筆記，興奮地說，“薑長老說，煉凝氣丹時，在靈草裡加一點雪山莓乾的汁，能讓丹藥更甜，還不影響藥效！下次煉丹課，咱們試試！”
蘇婉清湊過來一看，笑著點頭：“好啊！我還從沒見過甜的凝氣丹呢，要是成了，肯定很多弟子都願意練！”齊磊也湊過來，指著布陣的頁麵說：“這個‘畫圈定位’的方法好，上次你就是沒定位才擺錯的，下次咱們用這個方法，肯定不會再困在陣裡了！”
小白趴在桌邊，歪著腦袋看書頁上的字跡，時不時用爪子輕輕碰一碰，像是也想“看懂”似的，惹得葉夕瑤忍不住捏了捏它的耳朵：“等我看完，講給你聽好不好？雖然你可能聽不懂，但可以幫我‘看’書呀。”
傍晚的時候，張嬤嬤做了靈魚湯，小丫頭卻沒心思吃，隻匆匆喝了兩口，就抱著《雜學心得》回了房間。她點上盞靈油燈，燈光暖融融的，灑在書頁上，把字跡映得格外清晰。小白蜷在她腿上，尾巴圈成個小絨球，偶爾抬起頭，看她一眼，又慢慢閉上眼，陪著她一起熬夜。
小丫頭一頁頁仔細看，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用小紙條記下來，夾在書頁裡——看到煉丹控溫的部分，她想起上次煉丹冒黑煙的事，忍不住笑了；看到畫符的靈力調和技巧，她立刻拿起符筆，在廢紙上試著畫了畫，果然比之前順暢多了；看到布陣的心得，她想起薑長老畫的小圈示意圖，趕緊找來紙筆，也畫了個簡易的陣位圖，旁邊還標上了“紅圈=乾位”“藍圈=坤位”，方便下次用。
“原來五行調和還能這麼用……”看到關於五行調和法器的筆記時，葉夕瑤忍不住小聲感歎——薑長老在筆記裡寫，木係靈力不僅能溫養金屬性法器，還能和水係靈力配合，清除法器上的鏽跡，這是她之前從沒聽過的，趕緊用紅筆在旁邊畫了個小狐狸記號，提醒自己下次實踐試試。
窗外的月色漸漸變濃，靈油燈的光卻依舊亮著。張嬤嬤來送夜宵時，看到她還在看書，忍不住勸道：“小姐，彆熬太晚了，傷眼睛，明天再看也不遲。”小丫頭點點頭，卻還是舍不得放下書，直到小白用腦袋輕輕蹭她的下巴，發出“嗚嗚”的軟聲，像是在撒嬌“該睡覺了”，她才戀戀不舍地合上書，把書小心地放在枕頭邊。
躺在床上，葉夕瑤摸著枕頭邊的《雜學心得》，心裡滿是期待——她想明天就去請教薑長老筆記裡不懂的地方，想跟蘇婉清一起練新的符法，想和齊磊試試改良的煉丹方子，還想再布一次聚靈陣，這次一定不會再擺錯位置。
月光透過窗欞，落在書頁上，泛著淡淡的光澤。小丫頭知道，這本《雜學心得》不僅是薑長老的心血，更是她在雜學路上的新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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