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山坳裡炸開。岩石上的灰影猛地彈起,眾人這才看清它全貌——那猞猁比上次見時更瘦了,肋骨根根分明,但肌肉線條反而更加淩厲。子彈擦過它後腿,帶起一蓬血花。
打中了!二愣子歡呼。
猞猁的反應卻出人意料。它沒有立即逃竄,而是沿著岩壁橫向移動,始終把受傷的後腿貼在石壁上。更詭異的是,它行走過的路線竟然浮現出淡淡的藍色痕跡——正是郭春海塗灰燼後看到的!
阿坦布吹響熊骨哨,尖利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猞猁幾個起落翻過山脊。眾人追上去時,雪地上隻有零星的血跡,足跡到溪邊就消失了。
黑珍珠在岸邊打轉,顯然被水流衝淡了氣味。
分頭找!郭春海指向對岸,烏娜吉跟我,其他人沿下遊...
話音未落,上遊百米處突然傳來樹枝斷裂聲。猞猁的身影在樹叢間一閃而過,拖著條傷腿還能如此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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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出二裡地,血跡又消失了。
這次是片亂石灘,每塊石頭都帶著鋒利的棱角。
黑珍珠在一塊巨石前狂吠,眾人圍上去卻發現是個假洞——岩石後麵隻有幾撮灰毛。
調虎離山!托羅布突然醒悟,那畜生把咱們引開了!
果然,返回溪邊時,對岸的雪地上出現了新的足跡,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延伸。猞猁竟懂得聲東擊西!
太陽已經擦著山尖了。阿坦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天黑前抓不住,就...
春海哥!烏娜吉突然指著遠處,黑珍珠找到東西了!
雪達犬站在個土坡上狂吠,前爪不停刨雪。眾人趕過去一看,是個被雪半掩的地洞,洞口隻有水桶粗,但裡麵傳來細微的聲——像是牙齒嚼碎骨頭的聲音。
阿坦布往洞裡扔了塊石頭。回應他的是一聲嘶啞的咆哮,洞裡騰起股帶著火藥味的腥風。
是它老巢!二愣子興奮地上膛,堵住洞口熏?
郭春海搖頭。洞口太小,五六半發揮不了威力。
正猶豫間,烏娜吉已經解下腰間繩索:我下去!
胡鬨!阿坦布和郭春海同時喝止。
黑珍珠突然箭一般衝向三十步外的灌木叢。
幾乎同時,一道灰影從眾人頭頂的樹冠躍下——猞猁根本沒進洞!
它一直潛伏在樹上,等著獵人們分散注意力。
砰!砰!
兩聲槍響幾乎同時發出。郭春海的子彈打空了,但烏娜吉的射擊精準命中猞猁前爪。那畜生落地時明顯踉蹌了一下,卻仍以驚人的速度躥向密林。
追!彆讓它進林子!阿坦布邊跑邊往槍裡壓子彈。
猞猁的逃跑路線極其刁鑽。它專挑灌木密集處鑽,帶刺的枝條抽打得追兵滿臉血痕。有兩次它甚至故意從陡坡滾下,引誘獵人們跟著跳,差點造成扭傷。
最險的一次,它突然折返衝向烏娜吉。少女倉促開槍隻擦破它耳尖,猞猁的利爪卻已經揮到麵前。千鈞一發之際,黑珍珠從側麵撲來,和猞猁滾作一團。等郭春海趕到時,雪達犬脖子上已經多了道血口子,而猞猁再次消失在山石間。
天殺的畜生!阿坦布氣得直捶地,比狐狸還奸!
太陽完全落山了。塗在眼皮上的灰燼早已被汗水衝淨,那種奇異的視覺也消失了。眾人筋疲力儘地聚在一起,清點傷勢:二愣子棉襖被撕爛,托羅布手腕扭傷,黑珍珠需要重新包紮。
唯獨郭春海若有所思地望著猞猁最後消失的方向。
明天帶炸藥來。他突然說,不是抓它,是引它。
烏娜吉猛地抬頭:你要用阿爸的...
郭春海看向老獵人,用真炸藥。那畜生不是愛吃這個嗎?咱們設個宴。
阿坦布渾濁的眼珠在火光中閃了閃。
老人解下熊骨鈴搖了三下,鈴音在暮色中格外清脆:得用經血布包著,否則鎮不住。
烏娜吉張了張嘴想反對,最終卻默默低下頭,給黑珍珠係緊了繃帶。
月光下,少女的側臉鍍了層銀邊,既像虔誠的信徒,又像困惑的叛逆者。
遠處山脊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隨即隱沒在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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