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明顯變得更加緊張和熱烈。
“各位來賓,接下來是我們本次拍賣會的最後一件,也是最為珍貴的拍品……北宋,汝窯天青釉三足筆洗!”
拍賣師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拔高。
當那隻直徑約十公分,造型簡約優雅,通體施天青釉,釉麵溫潤如玉,開有細密蟬翼紋片的三足洗被放置在鋪著天鵝絨的展示台上時,整個拍賣廳響起了一片壓抑不住的驚歎聲。
那抹淡雅如雨後天空的顏色,仿佛具有魔力,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起拍價,800萬元人民幣!每次加價幅度不得少於50萬元!”
拍賣師高聲宣布。
話音剛落,競價聲便此起彼伏,如同驟雨敲打荷葉。
“850萬!”
“900萬!”
“1000萬!”
“1200萬!”
價格迅速飆升,很快就突破了1500萬大關。
參與競價的,既有實力雄厚的老牌藏家,也有誌在必得的商界新貴。
李曌旭一直神色淡然,安靜地觀察著場內的競價態勢,直到價格在1600萬的位置上短暫膠著時,她才不疾不徐地,緩緩舉起了手中的號牌,清冷的聲音透過包廂的擴音設備清晰地傳遍全場:
“2000萬。”
全場瞬間一靜。
許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二樓的vip包廂,帶著驚訝、探究與權衡。
拍賣師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高聲道:“2000萬!這位女士出價2000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短暫的沉默後,坐在前排角落的一位須發皆白、氣質儒雅的老者,沉吟片刻,再次舉牌:“2100萬。”
李曌旭麵不改色,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波動,再次乾脆利落地舉牌:“2500萬。”
這個價格,顯然已經超出了那位老者的心理預期,他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最終選擇了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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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0萬一次!2500萬兩次!2500萬三次……成交!”
拍賣師重重落槌,聲音激昂。
“恭喜二樓vip包廂的這位女士,成功競得這件國之瑰寶,北宋汝窯天青釉三足洗!”
一錘定音,這件稀世珍品歸李曌旭所有。
辦理完相關手續後,兩人在拍賣行工作人員無比恭敬的目光中,離開了拍賣行。
一位經理親自將一個用紫檀木盒精心包裝、係著金色絲帶的錦盒,雙手奉到李曌旭麵前。
李曌旭接過,看也沒看,隨手就遞給了身旁的陳陽:“你拿著。”
陳陽一怔,下意識地接過這價值兩千五百萬的珍寶,有些不解:“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不自己保管?”
李曌旭步履未停,目光平視前方,語氣淡然:“既然是你力主拍下的,自然由你負責。”
陳陽聞言,不由失笑,隻好小心翼翼地捧著錦盒,跟在她身側。
兩人並肩走在通往停車場那條鋪著青石板的幽靜小路上,午後的陽光透過道旁梧桐樹的枝葉縫隙灑下,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也將兩道修長的影子拉得細細長長。
李曌旭忽然出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你剛才在拍賣會上,對各種古玩的講解,很專業,也很細致。”
陳陽側目看她:“難得聽到李小姐誇人。”
李曌旭輕哼一聲,下巴微抬,維持著她一貫的清冷姿態:“我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她頓了頓,腳步稍緩,聲音低了幾分,補充道,“不得不承認,你對古董的鑒賞力和知識儲備,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陳陽笑了笑,語氣輕鬆:“畢竟在燕大曆史係混飯吃,又在琉璃廠開了家半死不活的‘藏真齋’,總得有點真才實學,不然怎麼糊口?”
李曌旭沒再說話,但唇角微微上揚。
這一刻,陽光溫煦,微風拂麵,帶著江南水鄉特有的濕潤氣息。
兩人之間的氛圍,難得地和諧起來。
司機早已站在車旁,恭敬地拉開車門。
就在陳陽準備將錦盒放入車內,李曌旭也即將俯身進入車廂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溫潤且帶著恰到好處驚喜的男聲:
“曌旭?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陳陽回頭,隻見一位身著深灰色意式定製西裝、身形修長挺拔的年輕男人,正步履從容地朝他們走來。
男人約莫三十出頭,麵容俊朗,鼻梁高挺,嘴角含著一抹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舉手投足間儘顯良好的教養與精英氣質。
李曌旭聞聲,動作頓住,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顯然不太想與來人打交道,不過出於最基本的社交禮儀,她還是轉過身,冷淡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孫慕白。”
孫慕白臉上的笑容不變,目光快速掃過陳陽,尤其是在他手中那個顯眼的拍賣行錦盒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又落回李曌旭身上,語氣熱絡:“聽說林老爺子明天舉辦百歲壽宴,我正打算代表家父前去拜訪祝賀,沒想到竟在這兒先遇見你了,真是緣分。”
李曌旭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態度疏離得顯而易見。
孫慕白似乎對她的冷淡早已習慣,絲毫不以為意,繼續笑著攀談:“你這次回金陵,打算待多久?我們之前談的那個氫能源合作項目,幾個主要投資方負責人這周正好也在金陵,一直想約你當麵聊聊細節,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正好可以……”
“沒空。”李曌旭不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聲音冷硬,不留絲毫轉圜餘地。
孫慕白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化為一絲恰到好處的無奈與苦澀:“曌旭,我們好歹也是斯坦福的校友,相識多年,不用每次都這麼……公事公辦,拒人於千裡之外吧?”
李曌旭根本沒有接他這話茬的意思,隻是側過身,對站在車旁的陳陽簡潔地說道:“上車。”
陳陽看了看笑容有些勉強的孫慕白,又看了看麵若冰霜的李曌旭,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那種微妙而緊張的氣場。他無意卷入這種複雜的社交局麵,便微微點頭,準備繞到車子的另一側上車。
孫慕白這時才仿佛真正注意到陳陽的存在,見他與李曌旭同行,手中捧著顯然是剛拍得的貴重物品,兩人之間的姿態雖不親密,卻有一種難言的熟稔與默契。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與審視,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問道:“曌旭,這位先生是……?不介紹一下嗎?”
李曌旭眸光驟然轉冷,紅唇微啟,正要開口。陳陽卻搶先一步,語氣平和地解釋道:“朋友,陪她來挑賀禮的。”
他不想讓李曌旭因自己而難做,畢竟孫慕白看起來像是她的狂熱追求者或是重要的商業夥伴,自己這個“掛名丈夫”的身份,在這種場合下還是低調處理為好,免得節外生枝。
然而,出乎陳陽意料的是,李曌旭突然上前一步,動作自然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語氣平靜卻清晰地宣示道:“他不是我朋友。他是我先生,陳陽。我們上周剛登記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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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慕白臉上的笑容瞬間徹底凝固,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臉色變幻不定。
陳陽也愣住了,手臂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和李曌旭話語中的決絕,都讓他感到意外。他沒想到李曌旭會選擇在這樣一個場合,以如此直接的方式,將他們的關係挑明。
孫慕白勉強扯動嘴角,試圖恢複那風度翩翩的笑容,卻顯得異常僵硬:“曌……曌旭,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吧?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不是玩笑。”李曌旭的語氣依舊平淡,“上周。在法律上,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
孫慕白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了翻湧的情緒,努力維持著世家子弟的風度,向陳陽伸出手,隻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勉強:“原來如此……失敬,失敬。陳先生,我是孫慕白,曌旭的大學校友,目前主要負責家族企業的一些投資業務。”
陳陽與他伸手相握,感覺到對方的手掌在接觸的瞬間,指關節不易察覺地微微用力,帶著一種隱晦的較勁意味。
“陳陽。”陳陽報上名字,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回應著,目光平靜地與孫慕白對視。
孫慕白的手一觸即分,目光在陳陽身上掃視,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不知陳先生如今在哪裡高就?是在華立協助曌旭嗎?”
“我在燕京大學曆史係任教。”陳陽坦然回答。
“曆史係?”孫慕白微微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屬於商業精英對“冷門”學科的輕慢與優越感,“哦……研究曆史的。這倒是個……挺清貴,也挺適合曌旭喜好的領域。”他話中有話,暗示陳陽不過是投李曌旭所好。
李曌旭聞言,當即發出一聲清晰的冷笑,毫不留情麵:“我的喜好,不勞孫少費心揣度。”
說完,她不再給孫慕白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挽著陳陽的手臂,轉身坐進了車內,對司機道:“開車。”
車門“嘭”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陳陽透過深色的車窗玻璃,還能看到孫慕白依舊站在原地,臉上那勉強維持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難測的表情,目光緊緊地鎖定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車內,氣氛有些微妙的凝滯。
陳陽看著身旁神色恢複冷淡的李曌旭,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其實……沒必要這樣的。他明顯對你很有意思,或許你們之間還有重要的商業合作,因為我而把關係弄僵,可能會影響你的事情。”
“所以呢?”李曌旭側目看他,“你覺得我應該給他希望?或者,接受他的所謂‘好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陽搖了搖頭,語氣誠懇,“我隻是覺得,你沒必要因為我,而刻意去樹敵,或者耽誤你自己的正事。尤其是在金陵,孫家看起來勢力不小。”
李曌旭沉默了片刻,忽然嗤笑一聲,那笑聲裡帶著幾分嘲諷,也不知是針對孫慕白,還是針對陳陽這番話:“陳陽,你是不是覺得,我李曌旭身邊,缺了像孫慕白這樣的男人?或者說,缺了男人就不行?”
陳陽被她這話噎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李曌旭冷冷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洞悉世情的冷漠:“孫慕白,金陵孫家的嫡長孫,表麵上看風度翩翩,是留學歸來的青年才俊。但背地裡,為了利益,手段可以狠辣到令人發指。他追求我,看中的無非是我李曌旭這個人,以及我背後華立財團和李家的資源與人脈。他想借力讓孫家更上一層樓,甚至野心勃勃地想整合江南的資本勢力。所謂的校友情誼、欣賞愛慕,不過是包裹著利益算計的糖衣炮彈。”
陳陽若有所思:“所以,你剛才是在利用我,當你的‘擋箭牌’,讓他知難而退?”
李曌旭側過頭,望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複雜情緒:“……也不全是。”
陳陽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李曌旭迅速收回視線,語氣恢複了一貫的公事化和冷淡,“總之,你記住,在法律意義上,你是我李曌旭的丈夫。至少在公開場合,在一些必要的時刻,你需要履行作為丈夫的職責,配合我,維持我們關係的體麵。我不希望因為你的‘謙讓’或‘低調’,讓我,或者讓我們這段關係,陷入不必要的麻煩或難堪的境地。”
陳陽聞言,不由失笑,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讓你難堪過?”
李曌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將目光重新投向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仿佛那裡麵有什麼極其吸引她的東西。
她對著前座的司機吩咐道:“直接回紫金山莊。”
車子平穩地加速,駛離了秦淮河畔這片繁華之地。
後視鏡裡,孫慕白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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