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巨獸終成田間暖男,鉤拒輪回去當無人機?人間正道是種田!)———
史書輕描淡寫地說,那架氣勢洶洶的雲梯,最終倒在了宋國固若金湯主要感謝墨子親臨指導)的城頭前。但考古坑裡扒拉出來的那些燒得黝黑、變形嚴重、扭曲猙獰的鋼鐵殘骸,以及後世宋國宮廷秘檔裡那句“熱油耗三成,燒焦楚人味七日不散”,則訴說著一個更樸素、也更殘酷的失敗真相。
城頭上,宋軍士兵眼含熱淚也可能是熱油熏的)端著巨型木勺,喊著號子,將滾燙得能煎熟雞蛋的熱油,“嘩啦”傾盆澆下!正好淋在雲梯中段擁擠的楚軍士兵身上。想象一下那場景:本來正努力攀爬、感覺勝利在望的楚兵,瞬間置身“天降油炸套餐”現場!
“嗷嗷嗷~~~娘呀!!!”
“燙!燙死俺啦!”
“我的盔甲!烙鐵!烙鐵!!”
鋼鐵梯身成了絕佳的導熱體,鐵板燒得那叫一個外焦裡嫩,熟透噴香地獄描述版)!濃煙裹挾著肉香或焦糊味)衝天而起,場麵慘烈得連城下督戰的楚將都忍不住乾嘔。
緊接著,宋軍士兵拿出了更損的招兒——加長版巨型門叉可能是墨子設計圖)!十幾個人喊著號子,冒著箭雨得益於梯頂箭台被油潑得有點失靈),用叉子頭精準地卡死了雲梯下部的關鍵活動關節!隻聽見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斷裂聲!
“嘎吱——!哢嚓!轟隆!!!”
失去了關節支撐力的鋼鐵巨獸,發出一聲不甘的悲鳴,沉重的主梁猛然斷裂!如同一條被斬斷了脊背的末日巨龍,十丈高的龐然身軀轟然傾覆!震天的巨響,煙塵滾滾,砸死砸傷無數還在梯下準備衝鋒或梯上正被油炸的倒黴楚兵。
那一夜,星月黯淡。公輸般獨自一人,像個孤魂野鬼般逡巡在倒塌的、被熱油浸透、布滿血肉痕跡的巨大雲梯殘骸之中。他彎著腰,用那雙沾滿油汙血漬的手,翻揀著扭曲變形的零件,像是在灰燼中尋找失落的……靈魂?或者隻是某些還能回收利用的寶貴金屬?
一陣微涼的江風吹過,帶著血腥和焦臭。
墨子的聲音,仿佛從亙古的夜空中,毫無預兆地落下,穿透了金屬的冰冷,直接鑿進他的腦髓裡,留下深刻的溝壑:
“公輸般,精鋼再利……可斬得斷鐵骨銅筋,也終斬不斷這人世蔓延、蒙蔽你心、驅策你手去殺戮的……人性之惡啊!”
那聲音不響,卻如洪鐘大呂,在公輸般混亂瘋狂的大腦裡回蕩不息。
就在與楚國的軍工大單合同還有三天到期、巨額定金和預期尾款)即將落袋、他正盤算著“鉤拒量產型”該如何改良優化的時候——
公輸般,失蹤了!
人間蒸發!
沒有告彆信,沒有卷圖紙,甚至連預支的工資都沒結!隻在郢都外的荒僻江邊,一艘被遺棄的破漁船上,留下一堆模糊的腳印和幾片沾著機油的破布。
楚國震動!楚惠王暴跳如雷:“寡人的錢!寡人的雲梯!還沒賠呢!給我找!”
十年白駒過隙。
江南水鄉,某處沃野平疇。金色的稻浪翻湧,宛如大地編織的錦緞。正午的陽光下,一架造型奇特、巨大得不像話的木製水車,穩穩地矗立在河邊。它有著十二片龐大的葉輪,宛如巨人伸展的臂膀。神奇的是,沒有老牛吭哧吭哧地拉磨,也沒有壯漢費力推動。葉輪借著奔騰不息的水流之力,自顧自地、勻速優雅地旋轉著,將清冽的河水源源不斷地“送”入蜿蜒曲折的水渠,無聲地澆灌著方圓萬畝的良田。
田埂上,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農匠人身形略有佝僂,但動作麻利),正托著腮幫子,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水流的走向和葉輪的吃水深度。他手裡捏著把刻刀,正對著水車基座上的某個部件進行細微調整。手腕不經意間晃動時,露出一道猙獰蜿蜒的舊疤痕——那個位置,正好是當年雲梯巨型關節的受力軸承連接點!仿佛一道永不消褪的罪痕印記。
忽然,幾個赤腳在田埂追逐玩耍的童子,指著江麵上順流而下的一尾造型古怪的“魚”,興奮地尖叫起來:
“快看!快看!是班爺做的木頭魚!它又出來溜達啦!”
順指望去,江麵上漂著一尾用原木精心雕刻、線條流暢的大魚。這魚可不得了,腹內藏有機巧,魚尾能隨著水流衝刷左右規律擺動,驅動整條魚逆流擺渡,活靈活現,宛如真魚遊弋!偶爾還調皮地側身擺尾,濺起一串水花。
“天呐!河神顯靈了!”一個岸邊曬網的老漁夫驚得手中的漁網都掉進水裡,雙手合十就要跪拜。
那被喚作“班爺”的布衣匠人直起腰,望向江麵上那悠然自得的木魚,被陽光曬得黝黑的臉龐上,緩緩綻開一個溫和的、如同暖風拂過稻田的笑容。沒有張狂,沒有偏執,隻有純粹屬於創造的歡喜。
後來,江湖傳說他耗儘晚年心血,著就了一本傳世奇書——《魯班書》。但翻開那珍貴的、沾滿木屑油漬的絹本首頁,赫然寫著的,卻是當年墨子斥責他的那句墨家核心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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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有善惡,猶水載舟。”
翻譯:工具本身沒正邪,看人用它乾啥!能送你渡河,也能掀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