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熙道:“施姑娘敢作敢為,可謂是巾幗不讓須眉,為民間除去不少禍患。遺憾的是沒有得到武林同道們的支持,反而遭到武林同道的仇視。我由於忙於幫中事務,對你照顧不周,保護不力,讓你深受委屈,還望你多多見諒。”
施範曄暗道:“聽他口氣,他果然在以第二盟主自居。”隨即微微笑道:“杜幫主言重了,我與杜幫主非親非故,素無交情,隻要杜幫主不與我為敵,已經謝天謝地了,豈敢奢望得到杜幫主的保護?”
杜伯熙搖頭歎道:“當今江湖上一片混亂,大有正不勝邪之勢,追根尋底,一方麵缺乏象你這樣的人伸張正義,即使出現象你這樣的人,也得不到支持,最終在討伐聲中自生自滅。另一方麵是當今的盟主大人優柔寡斷,對競爭對手凶狠殘暴,對他自己的屬下卻一再遷就忍讓。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應該深有感觸。我身為武林前輩,應該保護你支持你,可是我沒有辦到,對當今武林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施範曄笑道:“杜幫主越說越遠了···。”事實上她已經認同了杜伯熙的說法。
沙元禿發覺杜伯熙有替施範曄打抱不平之意,對他頓生敬意。但聽他貶低自己最敬重的曲老盟主,心裡總覺得極不舒服。
杜伯熙笑道:“閒話少說,還是言歸正傳吧!近日江湖傳聞你要與曲家聯姻,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施範曄怔了怔,道:“杜幫主消息真靈呀!江湖上的傳聞可謂五花八門,無奇不有,對傳聞我素來是不信的,但這事卻是真的。”言外之意似乎在向杜伯熙暗示什麼。
杜伯熙麵色一變,道:“施姑娘,如果你信任我的話,請聽我一句,趕快推掉這門親事,曲家對你並無誠意,一定另有所圖。”
施範曄道:“杜幫主多慮了,不過我也明白我和曲家門不當,戶不對,但這並不能妨礙我和曲公子的婚事。”
杜伯熙搖了搖頭道:“你還年輕,有些事情還考慮得比較天真。既然你明白和曲家門不當,戶不對,就應該早作決定,免得陷入泥潭,到時進退兩難。”
施範曄道:“多謝杜幫主的關心,不過我已經決定過的事,不管對與錯,我都不會改變。”接著正想在杜伯熙麵前好好誇曲公子一番,但見沙元禿在旁,也隻好住口。
杜伯熙顯得有幾分無奈,道:“曲公子長得英俊瀟灑,確有吸引力,但他也隻不過一般的紈絝子弟而已,就象溫室中盛開的一朵鮮花一樣,經不起風吹雨打,我相信你不會喜歡他的。但你既然答應這門親事,想必其中另有緣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施姑娘是屈於仇人的壓力···。”
他見施範曄臉色蒼白,知她已經生氣,便住口沒有再說下去。
果然聽得施範曄反唇相譏道:“前輩乃一幫之主,怎麼也喜歡對彆人的私事評頭論足?我和曲公子的婚事是兩廂情願的,你對我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請彆胡亂猜疑。”
杜伯熙道:“施姑娘休要誤會,我對你沒有惡意,更沒有胡言亂語挑撥你和曲老盟主之間的矛盾。你和曲公子真是兩情相悅倒也罷了,那我應該恭喜你才對,但如果是屈於仇人的壓力,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去換取彆人的憐惜,那就不值了,你會遺憾終身的。隻要你加盟花刺幫,我可以保證今後無人再敢找你尋仇。”
施範曄心情異常激動,道:“你···你胡說什麼呀!···。”她話未說完,眼淚已忍不住奪眶而出,掩麵而泣。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是在感激杜伯熙看透了她的心思還是認為杜伯熙在胡言亂言使她感到委屈。
沙元禿也找不到適合的理由勸慰,為避免尷尬,隻好悄悄走開了。
杜伯熙怔怔地看著施範曄,也有點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施範曄垂淚道:“杜幫主請回吧!我的婚事我自己主張。”
杜伯熙聽到施範曄的逐客令後,見無法說服她回心轉意,既感到失望又感到幾分無奈,向施範曄道了聲“善自珍重”便領著周名恐飄然而去。
施範曄呆了片刻,待她拭乾眼淚回過神來,杜伯熙和周名恐已經走遠。
她趕忙追了上去,高聲喊道:“杜幫主,多謝你的一番好意,就是將來我進了曲家的門,也決不跟隨曲老盟主仇視花刺幫。”
杜伯熙止住腳步回頭衝著施範曄點頭笑了笑,道:“施姑娘,我真難明白,你這是何苦呢?明知前麵是個火坑卻偏往裡跳。你入了曲家,能不仇視花刺幫我已經感到很安慰。但是從這件事中可以看出,我又一次輸給了曲三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施範曄略一思量,道:“現在還不明白,但相信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杜伯熙道:“總有一天會明白?也許永遠不會明白了,因為在曲三河麵前,我永遠也是輸家。”望著杜伯熙二人遠去的背影,施範曄又掉下了眼淚。
沙元禿見施範曄去追杜伯熙二人,以為是杜伯熙不慎說了些有傷施範曄自尊的話,怕施範曄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和杜伯熙翻臉成仇,又鬨出事來,於是也緊跟著追了過去。他發覺施範曄眼中噙著淚花,勸慰道:“杜幫主胡說八道。你何須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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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範曄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答非所問:“杜幫主走了,他再也不會來清池山莊了。”
沙元禿道:“杜幫主到清池山莊雖不是為尋仇而來,但惹你傷心,你還惦記著他嗎?”施範曄微微一怔,道:“你認為杜幫主象為禍江湖的大惡魔嗎?”
沙元禿曾經被嶽世寒騙過,有此教訓,之後與人交往都比較小心謹慎,答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很難判定他是不是為禍江湖的惡魔。”
施範曄將江湖上有關杜伯熙的傳聞一五一十地告訴沙元禿,沙元禿聽後,不禁嚇出一身冷汗,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仍心有餘悸,道:“既然如此,你可要注意身份,不能與他們交往啊,否則遺害無窮。”
施範曄道:“這隻是江湖傳聞,你就信以為真?”
沙元禿道:“江湖傳聞固然不可信,無風不起浪,杜幫主是好是壞暫且不說,也不便妄加評論。但看得出來,杜幫主和曲老盟主是水火不容的,因此你還是應該心向曲老盟主才對。”
施範曄滿臉失望之色,低頭沉吟不語。
沙元禿見和施範曄話不投機,也不再言語。他已無心在清池山莊“養傷”,想向施範曄告辭卻又見天色已晚,隻好作罷。
這一夜,施範曄思潮起伏,徹夜難眠。
杜幫主為了阻止自己和曲公子的婚事,百忙中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他是不是在真心關心自己,不得而知。
曲老盟主對自己究竟有沒有誠意,或者真是彆有用心,現在判定還為時過早。但是由於自己和曲公子身份地位相差懸殊,彆人對這婚事評頭論足也就不足為怪了,甚至遭到極個彆人的反對也在所難免。至於自己為什麼答應這樁婚事,曲公子是不是自己理想中的意中人,既然自己也說不清楚,就留給那些喜歡對彆人指手劃腳的人去猜測吧!
不知過了多久,施範曄發覺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響,她這一驚非同小可,凝神一聽,果然聽得有人在門外輕輕喘氣,便急忙拔劍而起,還沒等她叫喊,又聽得有人輕輕叩門,低聲喊道:“施姑娘,施姑娘。”
多麼親切熟悉的聲音,施範曄喜出望外,她急忙開門迎了出去,嗔怪道:“浩木大師,你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仇敵找上門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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