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雜貨鋪的第一日_諸天萬界:從僵約洪溪村開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章 雜貨鋪的第一日(1 / 2)

雞叫頭遍時,林墨就醒了。窗外天還蒙著層青灰色,隻有幾顆殘星掛在墨藍的天上,院裡的蟲鳴聲已經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遠處隱約傳來的牛哞聲。他摸了摸枕邊的銅鑰匙,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昨晚院子裡那陣莫名的寒意,心裡還是有點發緊——但眼下不是琢磨這事的時候,今天是他接手林氏雜貨鋪的第一天,總得有個像樣的開端。

起身時,硬板床又硌得後背發疼,他揉了揉,才想起原主昨天剛從溝裡被抬回來,身子本就沒好利索。穿衣服時,手指碰到衣櫃裡疊得整齊的粗布短打,是原主爹生前常穿的款式,布料已經洗得發白,卻沒半點補丁。林墨捧著衣服,心裡又酸又暖,默默說了句“爹,今天我替您看鋪子”,才把衣服換上。

院子裡的露水還沒乾,踩在泥地上能沾濕布鞋。林墨先去灶房燒了鍋熱水,昨天堂叔林建業送來的紅薯還剩兩個,他放在灶膛裡煨著,等水開的間隙,拿起牆角的掃帚,打算先把鋪子門口掃乾淨。

剛掃了兩下,就聽見“吱呀”一聲,隔壁王奶奶家的門開了。王奶奶挎著個竹籃,頭發用青布帕子包著,看見林墨,腳步頓了頓,連忙走過來:“墨娃子,你咋起來這麼早?身子不疼了?”她的聲音有點沙啞,卻滿是關切,伸手就要摸林墨的額頭。

林墨連忙躲開,笑著說:“王奶奶,我沒事了,您放心。這不是今天要開鋪子嘛,先把門口掃乾淨,看著也舒服。”他記得記憶裡,王奶奶的孫子小柱子總愛來鋪子裡買糖,每次原主爹都會多給一塊,說孩子長身體,甜的能開胃。

“你這孩子,就是實誠。”王奶奶歎了口氣,把竹籃往胳膊上一挎,“我去菜園裡摘點青菜,你要是餓了,就去我家鍋裡盛碗粥,我早上剛熬的玉米粥,還熱著呢。”

“不用了王奶奶,我灶膛裡煨了紅薯,謝謝您。”林墨連忙擺手,心裡卻暖烘烘的——這村裡的人,是真把原主當自家孩子疼。

王奶奶又叮囑了幾句“彆累著”“有事就喊我”,才挎著竹籃往村東頭的菜園走去。林墨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更堅定了要把鋪子經營好的念頭——不僅是為了原主爹,也是為了不辜負這些村民的善意。

等水開了,林墨倒了盆熱水,端著走進鋪子。昨天堂叔已經幫著掃過地了,但櫃台和貨架上還有層薄灰。他拿出抹布,蘸了熱水,仔細擦著櫃台的木紋。老鬆木的櫃台摸起來溫潤,上麵還留著原主爹常年算賬時留下的指印,林墨擦得格外小心,生怕把這些痕跡擦掉。

擦到櫃台角落時,手指碰到個硬邦邦的東西,他低頭一看,是個銅製的小算盤,珠子已經磨得發亮,算珠間的縫隙裡還沾著點灰塵。林墨把算盤拿起來,輕輕晃了晃,珠子發出“劈裡啪啦”的脆響,像是在回應他。這是原主爹生前用了十幾年的算盤,每次算賬時,都會把算盤打得震天響,村裡的人老遠聽見,就知道林氏雜貨鋪開門了。

“以後,就換我來打這算盤了。”林墨把算盤放在櫃台中間,又繼續擦貨架。貨架上的壇子都用油紙封著口,他挨個檢查了一遍,發現鹽壇的油紙有點鬆了,連忙找了塊新的油紙,仔細封好——堂叔說過,鹽怕潮,要是漏了氣,就容易結塊,村民買回去會不樂意的。

正忙著,就聽見鋪子門口傳來腳步聲。林墨抬頭一看,是村西頭的李嬸子,挎著個竹籃,籃子裡還放著個空醬油瓶。李嬸子看見林墨,臉上立刻堆起笑:“墨娃子,這就開門啦?我還以為得等晌午呢。”

“李嬸子早,您是來打醬油的吧?”林墨放下抹布,走到櫃台後,拿起醬油壇邊的提勺——提勺是黃銅做的,柄上刻著“一兩”“二兩”的刻度,也是原主爹留下的老物件。

“可不是嘛,家裡的醬油昨天就見底了,想著今天來你這兒打,正好你也醒了。”李嬸子把醬油瓶放在櫃台上,又往鋪子裡瞅了瞅,“你爹不在了,你一個孩子撐著鋪子,不容易啊。以後有啥要幫忙的,就跟嬸子說,彆客氣。”

林墨心裡一暖,笑著說:“謝謝您李嬸子,我會的。您要多少醬油?”

“先來二兩吧,等秋收了,我再多打些。”李嬸子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銅板,放在櫃台上,“你數數,看對不對。”

林墨拿起銅板,放在手裡掂了掂——銅板是“光緒元寶”,邊緣已經有些磨損,卻還能看清上麵的字。他記得堂叔說過,現在市麵上的銅板還值錢,一兩醬油就是一個銅板,二兩正好兩個。“對的李嬸子,您等著,我這就給您打。”

他掀開醬油壇的油紙,一股濃鬱的醬香味立刻飄了出來。提勺伸進壇子裡,舀了滿滿一勺,慢慢倒進李嬸子的醬油瓶裡,直到液麵剛好到瓶口——原主爹教過,打醬油不能灑出來,也不能少給,得讓村民覺得實在。

李嬸子看著林墨熟練的動作,點了點頭:“不錯不錯,跟你爹一樣實在。以後啊,我家的醬油、鹽,就都在你這兒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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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嬸子,林墨剛把醬油壇的油紙封好,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歡快的腳步聲,接著是個清脆的童音:“林大哥,林大哥,你在嗎?”

林墨抬頭一看,是王奶奶的孫子小柱子,手裡攥著個銅板,蹦蹦跳跳地跑進來。小柱子才六歲,穿著件洗得發白的小短打,臉上還沾著點泥巴,看見林墨,眼睛立刻亮了:“林大哥,我聽說你醒了,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小柱子。”林墨笑著蹲下來,跟小柱子平視,“你是來買糖的吧?”

小柱子用力點頭,把手裡的銅板遞過來:“嗯!我娘給了我一個銅板,讓我買塊糖吃。林大哥,我要昨天那個黃色的糖,甜甜的,可好吃了。”

林墨想起貨架最上麵的糖包,裡麵有黃色的水果糖,是原主爹上次去鎮上特意進的,說孩子們都喜歡。他站起來,踮著腳把糖包拿下來,打開紙包,裡麵的糖塊已經有些發硬,卻還泛著淡淡的黃色。他拿起一塊,遞給小柱子:“給,小心點吃,彆噎著。”

小柱子接過糖,立刻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謝謝林大哥!林大哥,你以後還會在這裡賣糖嗎?”

“會啊,隻要小柱子想吃,隨時來買。”林墨摸了摸小柱子的頭,小柱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嘴裡還喊著“娘,我吃到糖啦!”

看著小柱子的背影,林墨忍不住笑了——原來經營一家雜貨鋪,也能這麼熱鬨。他剛把糖包放回去,就看見堂叔林建業扛著一捆柴火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個陌生的漢子,穿著件藍色的短打,肩上扛著個布包。

“墨娃子,忙著呢?”林建業把柴火放在鋪子門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給你介紹下,這是鎮上‘張記布莊’的張老板,昨天我去鎮上給你買東西,跟他提了一嘴你接手鋪子的事,他說今天正好來村裡送布,順便來看看你。”

張老板走上前,笑著伸出手:“林小哥,久仰了。你爹在世時,我們就常打交道,他是個實在人,我很佩服他。”

林墨連忙伸手跟張老板握了握,張老板的手很粗糙,卻很有力。“張老板客氣了,以後還得請您多關照。”他記得記憶裡,原主爹的洋布都是從張記布莊進的,張老板給的價格很實在,有時候還會多送半匹布,說是照顧老客戶。

“好說,好說。”張老板把肩上的布包放在櫃台上,打開來,裡麵是幾匹顏色鮮亮的洋布,有天藍色的,有淡粉色的,還有淺灰色的,“我這次帶來的都是新到的布,質量比之前的還好,價格跟以前一樣,你看看要不要?”

林墨拿起一匹天藍色的布,摸了摸,布料很厚實,手感也很軟,村裡的女人們肯定喜歡。他看向堂叔,林建業點了點頭:“張老板的布質量沒問題,你爹以前就常進他的貨。現在鋪子裡的洋布不多了,正好進點新的。”

“那我就各要一匹吧,張老板。”林墨說道,他記得堂叔昨天清點貨物時說,鋪子裡的洋布隻剩五匹了,都是深色的,現在進點淺色的,正好能滿足村裡女人們的需求。

張老板笑著說:“好!林小哥果然跟你爹一樣爽快。這些布我先放這兒,你啥時候有錢了再給我就行,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不著急。”

“不行張老板,錢我現在就給您。”林墨連忙從櫃台抽屜裡拿出昨天堂叔交給自己的錢袋,裡麵有十幾個銀元,還有一些銅板。他數了四個銀元遞給張老板——堂叔說過,一匹洋布是一個銀元,四匹正好四個。

張老板接過銀元,掂了掂,笑著說:“林小哥真是實在,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要是還需要布,就派人去鎮上找我,我給你送過來。”

送走張老板,林建業看著林墨,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跟人打交道很得體,沒給你爹丟臉。”

“都是您教得好,堂叔。”林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其實心裡有點慌,還好有堂叔在旁邊幫襯著。

“我也就是搭把手,以後還得靠你自己。”林建業拍了拍林墨的肩膀,“我還有點事,得去村西頭看看,你要是有啥問題,就去那兒找我。”

林墨點點頭:“您放心去吧,我能行。”

堂叔走後,鋪子裡又陸續來了幾個村民。村東頭的趙大爺來買鹽,說家裡的鹽罐空了,林墨給他稱了半斤,趙大爺非要多給一個銅板,說林墨一個孩子不容易,林墨推辭了半天,才把多餘的銅板還回去;村南頭的劉嫂來買針線,說要給孩子做件新衣服,林墨給她挑了盒最細的針,還多送了她一卷線,劉嫂笑得合不攏嘴,說以後肯定常來。

忙到晌午,林墨才顧得上吃早飯。灶膛裡的紅薯已經煨熟了,剝開皮,裡麵是金黃色的瓤,甜糯可口。他剛吃了一口,就看見小柱子又跑了進來,這次手裡還拿著個野果子,遞到林墨麵前:“林大哥,這個給你吃,是我在山上摘的,可甜了。”

林墨接過野果子,是個紅色的小果子,上麵還沾著點露水。他咬了一口,酸甜可口,心裡暖暖的:“謝謝小柱子,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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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柱子笑著說:“好吃我明天再給你摘!林大哥,我娘讓我問你,下午會不會去鎮上?要是去的話,能不能幫她帶點針線回來?”

“我下午不去鎮上,小柱子。”林墨說道,“不過鋪子裡還有針線,你讓你娘下午來買就行,我給她留著。”

小柱子點點頭,又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林墨看著手裡的野果子,心裡覺得格外滿足——雖然穿越到這個亂世,沒有了現代社會的便利,但這份人與人之間的溫情,卻是在現代社會裡很難感受到的。

下午的時候,鋪子裡的人少了些。林墨坐在櫃台後,拿出堂叔昨天給的貨物清單,仔細核對起來。他發現鋪子裡的醋不多了,隻剩下一壇,而且糖塊也快賣完了,小柱子剛才來買的時候,已經隻剩下幾塊了。“看來明天得去鎮上進點貨了。”林墨在心裡盤算著,他記得原主爹去鎮上要走兩個時辰的路,得早點起才行。

正想著,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馬蹄聲。林墨抬頭一看,是個穿著軍裝的士兵,騎著一匹黑馬,停在鋪子門口。士兵約莫二十來歲,臉上帶著點疲憊,身上的軍裝有些臟,卻很整齊。他翻身下馬,走到鋪子門口,問道:“請問,這裡是林氏雜貨鋪嗎?”

林墨心裡咯噔一下,在這個年代,士兵可不是隨便能招惹的。他連忙站起來,說道:“是的,長官,這裡是林氏雜貨鋪。您有什麼事嗎?”

士兵走進鋪子,環顧了一圈,說道:“我是鎮上駐軍的,我們部隊明天要去前線,需要買點鹽和醬油,還有一些布,你這裡有嗎?”

林墨連忙說:“有!鹽還有兩壇,醬油還有三壇,布還有九匹,您要多少?”

士兵說道:“鹽和醬油各要一壇,布要五匹,都是深色的。多少錢?我現在就給你。”

林墨連忙計算起來:鹽一壇是十個銀元,醬油一壇是八個銀元,布一匹是一個銀元,五匹就是五個銀元,加起來一共二十三個銀元。他報出價格,士兵立刻從口袋裡拿出二十三個銀元遞給林墨,說道:“你點一下,看對不對。”

林墨接過銀元,仔細數了一遍,正好二十三個。他說道:“對的長官,您稍等,我這就給您準備。”

他先把鹽壇和醬油壇搬出來,又從貨架上拿出五匹深色的布,都是原主爹之前進的,顏色是藏青色和深灰色,正好適合士兵穿。士兵檢查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不錯,質量很好。這些東西我先放這兒,等會兒讓兄弟們來搬。”

“好的長官。”林墨說道,他看著士兵,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長官,前線……危險嗎?”

士兵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道:“當兵的,哪有不危險的?不過為了保護老百姓,危險也值得。你們在村裡好好過日子,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

說完,士兵轉身走出鋪子,騎上黑馬,又看了林墨一眼,說道:“小夥子,好好經營鋪子,等我們打了勝仗,還來你這兒買東西。”

林墨點點頭:“長官放心,我會的。祝您們打勝仗!”

士兵笑了笑,拍了拍馬肚子,黑馬嘶鳴一聲,朝著鎮上去了。林墨看著士兵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這個年代的士兵,用自己的生命保護著老百姓,他們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傍晚的時候,士兵的兄弟們來搬東西了,一共來了三個士兵,都很客氣,還幫林墨把鋪子門口的柴火堆整理了一下。送走他們,林墨才發現自己忙了一天,後背又開始疼了。他坐在櫃台後,揉著後背,看著鋪子裡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貨物,還有櫃台上放著的銀元,心裡充滿了成就感——這是他接手雜貨鋪的第一天,不僅賣出了不少東西,還得到了村民和士兵的認可,看來他在這個亂世裡,真的能活下去。

天快黑的時候,王奶奶端著一碗玉米粥過來了,還帶來了一碟鹹菜。“墨娃子,忙了一天肯定餓了,快把粥喝了。”王奶奶把粥放在櫃台上,“我家小柱子說,你今天還幫他留了針線,真是謝謝你了。”

“王奶奶您太客氣了,這點小事不算啥。”林墨接過粥,喝了一口,溫熱的粥滑進胃裡,舒服極了。

王奶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林墨,說道:“墨娃子,你爹要是泉下有知,看見你把鋪子經營得這麼好,肯定會高興的。以後啊,你就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村裡的人都會幫你的。”

林墨抬起頭,看著王奶奶慈祥的眼神,眼眶有點發紅。他用力點了點頭:“謝謝您王奶奶,我知道了。”

送走王奶奶,天已經完全黑了。林墨把鋪子的門關上,插上栓,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貨架和貨物,才回到裡屋。他躺在硬板床上,雖然身體很累,心裡卻很踏實。今天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夢,卻又那麼真實——村民的善意、堂叔的幫襯、士兵的認可,這些都讓他覺得,這個亂世雖然危險,卻也充滿了希望。

他閉上眼睛,準備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去鎮上進貨。可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鋪子的門傳來“吱呀”一聲輕響,像是有人在外麵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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