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逮捕令剛審批通過,葉清歡的手機就傳來急促的鈴聲,技術組在唐佑名下一處廢棄倉庫裡,發現了兩具男性屍體。
驅車趕往現場的路上,雨絲斜斜劃過車窗,陸禹白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分明,餘光瞥見葉清歡正低頭整理證據袋,額前碎發被風吹得微亂。他伸手替她拂開,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廓,帶著微涼的溫度:“小心著涼。”葉清歡肩頭微僵,抬眼時恰好撞進他深邃的眼眸,倉促移開視線,耳尖卻悄悄泛紅。
倉庫大門虛掩著,鏽跡斑斑的鐵鎖垂在門邊,推開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雨水混著泥土的氣息撲麵而來,兩具屍體並排躺在倉庫中央的水泥地上,麵容一模一樣,正是唐佑和唐佐。他們胸口都插著一把同款水果刀,刀柄上沒有留下指紋,傷口深淺一致,顯然是同一人所為。
“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昨晚十點到淩晨兩點之間。”法醫蹲在屍體旁,聲音被雨聲模糊,“致命傷都是胸口貫穿傷,一刀斃命,凶手手法乾淨利落,像是有備而來。”
葉清歡蹲下身,目光掃過兩人的手腕——唐佑的手腕上有一圈淺淺的勒痕,唐佐的掌心攥著半片梔子花花瓣,花瓣邊緣已經被揉得發皺。她伸手去取那片花瓣時,手指不慎碰到唐佐冰涼的皮膚,下意識縮回手,陸禹白立刻遞來一副手套,掌心的溫度透過乳膠材質隱約傳來:“彆直接碰,避免破壞痕跡。”
倉庫四周空空蕩蕩,隻有角落裡堆著幾個廢棄的木箱,上麵落滿灰塵。陸禹白繞著木箱檢查,發現其中一個箱子的側麵有新鮮的劃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過。他伸手扶住箱子想要仔細查看,腳下卻不小心打滑,身體前傾的瞬間,順手拉住了身旁的葉清歡。
葉清歡被他拽得一個踉蹌,撞進他懷裡,鼻尖抵著他的胸膛,能清晰聽到他沉穩的心跳。陸禹白手臂收緊,穩穩托住她的腰,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站穩了。”她連忙推開他,後退半步,目光落在地上的劃痕上,掩飾著臉上的熱意:“這裡的劃痕,可能是凶手搬運東西時留下的。”
兩人順著劃痕往倉庫深處走去,儘頭的牆壁上有一塊鬆動的磚塊,撬開後露出一個狹小的暗格。暗格裡放著一個泛黃的信封,裡麵裝著一張照片和一張紙條。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唐佑、唐佐和一個陌生女人,三人站在梔子花叢前,女人笑得溫柔,手裡牽著兩個孩子的手。紙條上的字跡潦草,寫著:“欠你們的,用命來還,梔子花終會凋謝。”
“這個女人是誰?”葉清歡拿著照片,眉頭微蹙。陸禹白湊過來,肩膀幾乎貼著她的肩膀,指尖點在照片上的女人臉上:“查一下唐佑和唐佐的母親,說不定有線索。”他的呼吸拂過她的發頂,帶著淡淡的雪鬆味,葉清歡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卻不小心踩進積水裡,鞋跟打滑的瞬間,陸禹白再次扶住了她,這次他的手直接覆在她的手腕上,溫熱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顫。
就在這時,技術組傳來消息,在倉庫外的泥地裡發現了一組可疑的腳印,尺碼是37碼,推測凶手是女性。同時,唐佐的手機被找到,最後一條通話記錄是打給一個未知號碼,通話時長隻有三十秒。
葉清歡翻看著手機裡的通話記錄,陸禹白站在她身邊,替她撐開傘,擋住頭頂滴落的雨水。傘麵不大,兩人靠得極近,雨水順著傘沿滑落,打濕了他的半邊肩膀。葉清歡注意到後,悄悄將傘往他那邊傾斜了些:“你傘往自己那邊挪挪,都淋濕了。”陸禹白低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沒事,你彆淋到就行。”
雨勢漸漸變大,倉庫裡的光線越來越暗。葉清歡拿著那張照片,指尖摩挲著上麵的梔子花叢,忽然想起李楠說過,吳萌最喜歡梔子花。而唐佐掌心的花瓣,暗格裡的照片,似乎都在指向同一個方向。陸禹白看著她專注的側臉,伸手替她拭去臉頰上沾到的泥點,動作輕柔:“在想什麼?”
“我在想,凶手會不會和吳萌有關,或者……和這張照片裡的女人有關。”葉清歡抬頭看他,目光裡帶著困惑,“唐佑和唐佐的母親重病在床,會不會還有其他親人?”
陸禹白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著:“我們先回去查這個女人的身份,另外,吳萌遇害前的行蹤還有疑點,或許凶手和殺害吳萌的是同一個人。”他的指尖不經意間劃過她的手背,兩人同時頓了一下,目光交彙,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氛圍。
雨還在下,倉庫裡的兩具屍體靜靜躺著,梔子花花瓣的清香混著雨水的濕氣,在空氣中彌漫。葉清歡和陸禹白並肩走出倉庫,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衣角,卻絲毫沒有影響兩人之間悄然滋生的曖昧,而隱藏在這場殺戮背後的真相,正隨著越來越密的雨絲,慢慢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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