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骨笛餘孽:屍翁鳴_地下骨笛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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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骨笛餘孽:屍翁鳴(1 / 1)

晨霧漫過石橋時,陳默手背上的傷口突然開始發燙。那道字疤痕像是活了過來,暗紅的紋路順著血管往上爬,在手腕處盤成個扭曲的結。林硯秋正用繃帶給他包紮,指尖觸到皮膚的瞬間,突然看見繃帶下浮出張臉——是礦警骸骨的臉,眼眶裡嵌著的不是眼珠,而是兩顆發青的棗核。

彆動!她猛地按住他的手,繃帶已經被血浸透,紅得發黑。陳默低頭時,看見血珠在繃帶表麵凝成細小的骨笛形狀,正隨著他的心跳輕輕顫動。周野剛把礦洞入口的警戒線重新係好,聽見動靜回頭,銀戒上的字突然泛出冷光,照得那些散落的紙人灰燼簌簌發抖。

骨笛的戾氣沒散乾淨。他摸出折疊刀在指尖轉了個圈,刀鞘上的銀疤映著晨光,剛才在暗室裡,你用守繭人血鎮住的隻是調子,不是骨笛本身。劉夢突然捂住胸口,合二為一的玉佩燙得像塊燒紅的烙鐵,字的紋路裡滲出細小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瞬間暈開成片微型的礦洞地圖。

它在指路。劉夢把玉佩湊到眼前,那些血線正往鎮子西頭延伸,好像是...老藥鋪的方向。

老藥鋪的門板是整塊陰沉木做的,門環上纏著圈褪色的紅繩,繩結裡塞著幾片乾枯的艾草。陳默推門時,門軸發出聲,像有人在喉嚨裡卡著口濃痰。櫃台後的太師椅上,老中醫正背對著他們喝茶,青花瓷碗沿沾著圈暗紅的痕跡,像沒擦乾淨的血。

你們終於來了。老中醫緩緩轉過身,他的臉在藥草味裡顯得格外蒼白,左眼的位置是空的,黑洞裡塞著團棉布,昨晚賣你們艾草的姑娘,沒告訴你們她是誰吧?他抬手摘下右眼的翳子,露出顆渾濁的眼珠,眼珠上布滿蛛網般的血絲,正慢慢變成青黑色。

林硯秋突然後退半步,撞到貨架上的藥罐,瓦罐摔在地上,露出裡麵填充的不是藥材,而是揉成團的黃紙人,每個紙人胸口都用朱砂點著個字。你認識我爺爺?她的聲音發顫,老中醫左眼的空洞裡,似乎有蟲子在爬動。

林正國當年總來買止血草。老中醫笑了笑,嘴角咧開的弧度大得嚇人,他脛骨上的編號,還是我幫他刻的呢。他突然掀開桌布,桌下的地麵挖了個半人深的坑,坑裡擺著七口黑陶甕,甕口用浸過血的棉布封著,布麵上畫著和骨笛紋路一樣的蛇形圖案。

這些是...陳默的手按在腰間的軍用水壺上,壺裡的水不知何時變得滾燙,隔著帆布都能感覺到熱度。周野已經彈開折疊刀,刀尖指向最左邊的甕,那口甕正在輕輕搖晃,裡麵傳出指甲刮擦陶壁的聲音。

礦難死的七個工頭。老中醫往茶杯裡續水,熱水衝開茶葉的瞬間,林硯秋看見杯底沉著顆牙齒,牙床上還沾著點肉絲,老張用他們的骨頭養骨笛,我就用他們的魂魄養屍甕。你們昨晚壞了我的好事,現在該還債了。

劉夢突然捂住耳朵,玉佩發出尖銳的嗡鳴,和暗室裡骨笛的調子漸漸重合。她看見老中醫的影子在牆上扭曲變形,變成個穿旗袍的女人,旗袍下擺沾著黑水河的淤泥,手裡攥著半截斷裂的骨笛。阿月...她脫口而出,話音未落,最左邊的甕地炸開,碎片裡滾出團模糊的血肉,在地上慢慢聚成個人形,脖子上還套著生鏽的工牌,上麵刻著字。

守繭人的血,能鎮骨笛,也能醒屍煞。老中醫的臉開始剝落,露出下麵青灰色的皮膚,陳默,你爺爺當年沒說完的事,該由你聽下去了。他突然指向林硯秋,她爺爺用處子心脈鎮壓骨笛,可誰告訴你,處子心脈是自願的?

林硯秋的後頸又開始發燙,和昨晚在穴洞深處的感覺一模一樣。她想起爺爺臨終前攥著她的手說的最後一句話:彆信穿長衫的...現在才明白,爺爺說的不是老張,是眼前這個穿長衫的老中醫。

屍煞怕艾草灰。陳默把背包裡剩下的艾草全掏出來,用火機點燃,濃煙裹著火星撲向那個姓屍煞。屍煞發出淒厲的慘叫,身上的血肉開始剝落,露出下麵白森森的骨頭,骨頭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和骨笛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周野突然拽住劉夢往後退,第二口甕裂開道縫,縫裡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在地上彙成條小溪,慢慢流向門口。是黑水河的水。他盯著液體裡漂浮的水草,那些草葉正在慢慢變成頭發的形狀,他把屍甕接在地脈上了,和黑水河連通著。

老中醫突然抓起桌上的銅杵,狠狠砸向自己的左眼空洞。棉布被砸爛的瞬間,爬出條兩指長的白蟲,蟲身上布滿眼睛,每個眼睛裡都映著礦洞暗室的景象。始骨母本雖毀,骨笛餘孽還在。他把白蟲扔進茶杯,茶水瞬間變成黑色,你們以為拚合玉佩就能安息?阿月的魂魄早就附在玉上了,現在正等著借體重生呢!

劉夢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玉佩像要鑽進肉裡,字的紋路裡滲出更多血珠,在衣襟上暈開個詭異的圖案,像個女人的側臉。她聽見玉佩裡傳出個細弱的聲音,反複說:我的腿...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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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的腿骨被做成骨笛,魂魄附在玉佩上,自然會覺得疼。老中醫笑得更詭異了,當年老張騙她說,隻要集齊骨笛和嬰兒魂魄,就能讓她重新長出腿來。可他沒說,要用七個工頭的屍煞做藥引,用守繭人的血做藥引,最後還要...他突然指向林硯秋,用林家後人的眼睛當祭品。

林硯秋的眼睛突然劇痛起來,像是有針在紮。她看見老中醫手裡的銅杵開始發光,杵頭映出她爺爺的臉,爺爺的左眼是空的,和老中醫一模一樣。爺爺的眼睛...她捂住臉,指縫裡滲出淚水,淚水落在地上,立刻被那灘暗紅色的液體吸了進去。

第三口甕炸開時,裡麵滾出的不是血肉,是團盤在一起的頭發,頭發裡裹著個生鏽的飯盒。陳默用刀挑開飯盒,裡麵裝著半塊啃剩的窩頭,窩頭裡嵌著顆子彈,彈殼上刻著字。是我爺爺的。周野的聲音發緊,他想起父親說過,爺爺當年在礦洞當守衛,最後死在工頭的槍下。

周明的爹不是被落石砸死的。老中醫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像用指甲刮過玻璃,是被林正國推下山崖的!就因為他發現了骨笛的秘密!他突然指向那團頭發,這是當年給你爺爺送飯的丫鬟,被工頭活活拔光頭發弄死的,她的魂魄現在就附在你女朋友身上!

林硯秋突然尖叫起來,她看見自己的手變成了青灰色,指甲長得像鳥爪,正往陳默的臉上抓去。陳默沒躲,任由她的指甲劃破自己的臉頰,血珠滴在她手背上的瞬間,她眼裡的瘋狂突然褪去,露出驚恐的神色。

用你的血鎮住她!周野把銀戒扔過去,戒指在空中劃過道銀光,正好落在林硯秋的手背上。銀戒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她身上冒出白煙,後頸浮現出個淡紅色的印記,像朵正在凋謝的花。

是阿月的胎記。劉夢捂著胸口的玉佩,玉佩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她剛才被阿月的魂魄附身了。她突然看向老中醫,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

老中醫慢慢扯下臉上的皮膚,露出下麵張年輕的臉,左眼角有顆痣,和檔案室照片裡梳麻花辮的阿月一模一樣。我是誰?她笑著反問,聲音裡帶著孩童般的天真,我是阿月啊,是被你們拚合的玉佩喚醒的阿月。

陳默突然想起礦警骸骨褲腿裡的小鐵盒,裡麵那張紙條的最後一句被血漬蓋住了,現在才看清是:阿月已瘋,需以七煞鎮之...原來老張說的,不是讓阿月複活,是要徹底鎮壓她。

第四口甕和第五口甕同時炸開,裡麵湧出的血肉在地上聚成兩個屍煞,一個手裡攥著生鏽的礦燈,一個嘴裡叼著半截雷管。陳默把林硯秋護在身後,手裡的艾草灰已經不多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屍煞慢慢逼近。

老張的替身紙人能引冤魂,我的屍甕能聚煞氣。阿月老中醫)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打開裡麵是幾根細小的骨頭,拚成了骨笛的形狀,你們昨晚放走的嬰兒魂魄,現在正被我養在最後兩口甕裡呢。

劉夢突然把玉佩貼在地上,字發出的金光順著地脈蔓延,第六口甕頓時裂開,裡麵滾出個穿紅肚兜的小孩魂魄,手裡還攥著那半塊原本屬於他的玉佩。小孩看見劉夢,突然撲過來抱住她的腿,媽媽的骨頭在哭...

最後一口甕炸開時,裡麵沒有屍煞,隻有件破爛的礦工服,衣服口袋裡裝著本日記,封麵上寫著。林硯秋撿起日記翻開,最新的一頁寫著:老中醫左眼的蟲子,是用阿月的眼珠養的,殺了蟲子,阿月的魂魄就會散...

陳默突然撲向阿月,手裡的折疊刀直刺她的左眼空洞。阿月尖叫著躲閃,銅杵橫掃過來,正打在陳默的胳膊上。他聽見骨頭裂開的聲音,卻死死攥著刀不放,另一隻手抓起地上的艾草灰,狠狠撒向阿月的臉。

啊——阿月的臉開始融化,露出下麵糾纏的根須,和礦洞暗室裡見過的骨繭根須一模一樣。她手裡的小布包掉在地上,骨頭拚成的骨笛散開,裡麵爬出無數細小的白蟲,每個蟲子都長著阿月的臉。

周野突然想起父親留給他的銀戒背麵刻著的字:以明克暗,以血養戒。他咬破指尖,把血滴在銀戒上,戒指瞬間變得滾燙,他抓起戒指衝向那些白蟲,銀戒接觸到蟲子的瞬間,發出刺眼的白光,蟲子紛紛化作黑煙。

劉夢抱著小孩的魂魄,把合二為一的玉佩貼在他額頭。玉佩的金光裹著小孩,慢慢滲入他的魂魄,小孩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最後化作個五六歲的男孩,穿著乾淨的藍布褂子,衝她鞠了一躬:謝謝姐姐,我要去找媽媽了。他轉身跑向門口,身影漸漸消失在晨霧裡,消失前回頭笑了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和張念小時候一模一樣。

阿月的慘叫聲漸漸微弱,她的身體正在被根須吞噬,那些根須從地脈深處湧出來,在地上織成張巨大的網,網眼裡露出無數雙眼睛,都是礦難死去的礦工。我隻是想長出腿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化作根白骨,落在林硯秋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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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藥鋪裡的血腥味慢慢散去,七口屍甕變成了七堆灰燼。陳默的胳膊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林硯秋正用繃帶給他固定,手指觸到他手背上的字疤痕時,疤痕突然發出淡金色的光,慢慢隱進皮膚裡。

守繭人的印記消失了。周野收起折疊刀,銀戒上的字恢複了原本的色澤,礦洞的事,該結束了。他突然看向劉夢胸前的玉佩,字的紋路裡映出黑水河的波光,像有水流在裡麵緩緩流動。

走出老藥鋪時,晨霧已經散去,太陽正從黑水河對岸的山頭爬上來。石橋上的青苔被露水打濕,踩上去軟軟的,林硯秋突然看見橋欄杆上刻著許多小字,仔細辨認,發現都是礦工的名字,最後兩個是林正國周建國,名字旁邊還刻著串糖葫蘆。

陳默突然從背包裡掏出樣東西,是個用紅布包著的小木盒。打開盒子,裡麵放著枚褪色的銅徽章,和礦警骸骨胸前的徽章能拚在一起,徽章背麵刻著個字。我爸留給我的,說等我找到礦警骸骨,就把這個還給他們。他把徽章輕輕放在橋欄杆上,正好在林正國的名字旁邊。

林硯秋的手突然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低頭看見掌心的白骨正在發光,慢慢化作粉末,被風吹向黑水河。她想起爺爺脛骨上的編號,想起礦警骸骨懷裡的嬰兒屍骨,突然明白,那些刻在骨頭裡的印記,從來都不是詛咒,是守護。

周野掏出煙盒,發現裡麵隻剩最後一根煙。他點燃煙,煙霧在晨光裡慢慢散開,他看著遠處的礦洞方向,那裡已經被晨霧重新籠罩,像從未有人去過。我爸說,當年我爺爺搶陳默爺爺的糖衣,其實是怕他舍不得吃。他笑了笑,煙蒂掉在地上,火星在青石板上明明滅滅,最後替他擋落石,也是早就想好的。

劉夢摸著胸前的玉佩,字的溫度漸漸變得溫和,像有人的手心貼在上麵。她想起張念說的找到媽媽了,想起那個穿紅肚兜的小孩魂魄,突然明白,所謂的,不是繼承仇恨,是承接愛與守護。

陳默突然握住林硯秋的手,他的手掌還帶著艾草的煙味,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熨帖著她指尖的冰涼。回去吧。他的聲音很輕,胳膊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卻笑得很明朗,老板娘說今早包了酸菜餡餃子,去晚了就沒了。

林硯秋看著他發紅的耳朵,突然想起昨晚在礦洞裡,他用身體護住她時,黑血濺在他臉上的樣子。她握緊手裡的桃木梳子,梳齒上的花紋在晨光裡格外清晰,像刻在骨頭上的印記,永遠不會消失。

周野和劉夢跟在他們身後,石板路上的腳步聲清脆響亮,驚起幾隻停在石橋上的麻雀。劉夢回頭望了眼老藥鋪的方向,那裡已經升起嫋嫋炊煙,像個普通的鎮子,普通的早晨,仿佛昨晚的一切都隻是場噩夢。

隻有陳默手背上淡去的疤痕,劉夢胸前溫熱的玉佩,還在提醒他們,有些故事雖然結束了,卻永遠刻在了骨頭上,隨著血脈流傳下去,在每個月圓之夜,悄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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