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被陸川身上那龐大的、無法計算的詛咒債務信息流，硬生生給…撐爆了！
用垃圾債，撐爆了討債的？
全體隊員再次陷入了石化狀態。
這反向操作…已經騷出了哲學高度！
“…牛…牛逼…”礦工意識在陸川腦中喃喃自語，充滿了震撼和…一絲詭異的自豪？仿佛在說“看，咱們的債，多硬！”。
陸川喘著粗氣，身上的紫黑色光芒緩緩收斂。他感覺自己剛才好像又無意中打開了一扇不得了的金融地獄之門。
現在，障礙清除。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石台中央，那個破碎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色陶罐上。
那就是一切詛咒的根源，那份罪惡契約的副本。
如何摧毀它？
莎拉上前，用探測器仔細掃描：“結構異常堅固…蘊含的契約規則力量極強…物理摧毀可能引發不可控的反噬…需要從規則層麵進行‘解除’或…‘覆蓋’。”
“嘎！”企鵝cfo跳上石台，圍著陶罐轉了一圈，用喙啄了啄，然後嫌棄地搖搖頭，表示這東西“信用評級為負無窮，毫無投資價值”。
陳大彪試著用棒子輕輕碰了碰，陶罐紋絲不動，反而棒子上傳來一股冰冷的吸附感，嚇得他趕緊縮回手。
老張頭也慢悠悠地走上前，這次，他沒有用拖把杆去點，而是…伸出手指，在那布滿暗紅色條款的陶罐壁上…慢慢地…擦拭起來。
他想擦掉那些條款？
但那些條款是銘刻進去的，根本無法擦除。
老張頭擦了一會兒，似乎沒什麼效果，便停了下來，渾濁的老眼看著陶罐，陷入了沉思。
陸川看著那散發著誘人毀滅氣息的陶罐，又看了看自己依舊殘留著刺痛感的手臂。一個更加瘋狂、更加符合他目前“金融垃圾債”身份的念頭，如同惡魔的低語，在他腦中響起。
“係統…”他聲音沙啞地問道，“如果…我把這玩意兒…也‘注入’到我身體裡…會怎麼樣？”
係統界麵瞬間被鮮紅的警告刷屏：
【警告！絕對禁止！】【目標：‘金橡樹殖民契約副本）’】【風險等級：毀滅級！】【操作後果：宿主金融屬性將徹底綁定該契約，成為契約新任‘執行終端’及‘債務最終承擔者’！大概率瞬間被契約力量同化，轉化為新一代‘礦坑監工’或‘契約守護者’！極小概率＜0.0001）因宿主現有金融狀態過於混亂，引發契約邏輯崩潰…】
成為契約執行終端？最終承擔者？聽起來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奴隸主兼奴隸。
但是…那極小概率的…契約邏輯崩潰？
陸川看著地上那四尊被垃圾債撐爆的雕像廢鐵，又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那龐大到係統都無法統計的詛咒債務。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瘋狂而決絕。
賭了！
反正債多不壓身，虱子多了不癢！
與其想辦法解除，不如直接把它也變成自己這坨“金融垃圾債”的一部分！用極致的混亂，去衝擊那極致的秩序！看誰先扛不住！
“彪哥！莎拉！幫我按住那個陶罐！”陸川突然吼道。
“你要乾什麼？！”莎拉震驚。
“執行b計劃！‘債務兼並重組’！”陸川說著，再次走到了那個破碎的黑色陶罐前。
他伸出那隻布滿紫色紋路的手臂，沒有猶豫，狠狠地…一把抓向了陶罐最為尖銳的斷裂處！
嗤啦！手掌瞬間被割破，鮮血湧出，浸染在那些暗紅色的條款文字上！
與之前吸收詛咒結晶時不同！這一次，那黑色陶罐仿佛被徹底激活了！整個罐體爆發出刺目的、混合著暗金和血色的光芒！無數冰冷的、充滿強製意味的契約條款代碼，如同活過來的毒蛇，順著陸川的傷口，瘋狂地湧入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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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比之前強烈十倍、百倍的痛苦瞬間席卷了陸川的全身！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無數冰冷的條款撕碎、重組！他的意識被拉入了一個無儘的、充滿了數字枷鎖和血腥掠奪的黑暗空間！
那是金橡樹早期殖民掠奪的曆史沉澱！是無數被奴役者的痛苦哀嚎！是最冰冷無情的規則本身！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皮膚下的紫黑色紋路與湧入的暗金血色代碼瘋狂衝突、糾纏！他的眼睛一會兒變成純粹的紫色，一會兒又變成冰冷的暗金色！
“陸川！”莎拉驚呼，想要阻止，卻被那強大的力量彈開！
陳大彪想上前，也被震退！
企鵝cfo嚇得嘎嘎亂叫。
老張頭停下了擦拭的動作，靜靜地看著，渾濁的眼底深處，似乎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讚許？(?)
就在陸川感覺自己即將被徹底吞噬、同化的瞬間！
他體內那海量的、來自礦工兄弟們的詛咒債務能量，仿佛感受到了最極致的挑釁，猛地沸騰了！
你們是冰冷的規則？我們是滾燙的痛苦！你們是強製執行的條款？我們是無法償還的絕望！你們是掠奪的曆史？我們是世世代代的詛咒！
針尖對麥芒！王八看綠豆！看誰更能惡心死誰！
兩股同樣龐大、卻性質截然相反的“債務”力量，在陸川體內這個小小的“容器”裡，展開了最凶險、最原始的規則級碰撞和吞噬！
陸川的身體成了戰場，時而膨脹時而收縮，體表的光芒在紫黑、暗金、血色之間瘋狂切換！
係統界麵早已被亂碼淹沒，隻剩下猩紅的【error!!!】在不斷刷屏！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那瘋狂的衝突，驟然停止了。
陸川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他身體表麵的光芒全部消失，那些紋路也隱沒不見。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平靜，甚至有點…空空如也的感覺。
那個破碎的黑色陶罐，失去了所有光澤，靜靜地躺在石台上，仿佛變成了一件最普通的古老陶器。
礦坑的哭泣聲，不知何時，徹底停止了。
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前所未有的…寧靜。
莎拉小心翼翼地靠近，探測器對著陸川掃描。
“…生命體征微弱但穩定…”“…能量波動…幾乎檢測不到…”“…金融屬性…？？？無法識彆，狀態未知）…”“…契約力量波動…消失…”“…詛咒債務波動…也…消失了？”
消失了？難道…同歸於儘了？
就在這時，陸川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他的眼皮艱難地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
眼神一片茫然，空洞，仿佛剛剛格式化重裝的硬盤。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圍緊張的隊友，張了張嘴，發出一個乾澀、陌生、仿佛剛剛學會說話的聲音：
“我…”“…我好像…”“…‘破產清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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