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實家的堂屋裡,晚飯的熱氣還沒散儘。粗瓷碗裡剩下的油潑麵泛著油光,花椒與茱萸油的香氣飄在空氣中,可小兒子王小五卻把碗一推,抹了抹嘴就往外跑:“爹,我吃飽了,去找狗蛋玩!”
“回來!”王老實“啪”地放下筷子,聲音陡然拔高。他指著碗裡沒吃完的幾根麵條,臉色沉了下來,“這麵你不吃了?就這麼扔著?”
王小五愣在門口,一臉茫然:“可是爹,我真吃飽了呀,碗裡就剩幾根了……”
坐在旁邊的王老爺子,也就是王老實的爹,此刻也放下了碗,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歎息。他拿起王小五的碗,用筷子把剩下的麵條挑進自己碗裡,又倒了點麵湯,慢慢攪和著:“你這孩子,沒挨過餓,不知道糧食金貴。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彆說麵條,連野菜粥都喝不飽。”
王老實看著小兒子懵懂的樣子,心裡又氣又無奈,索性拉過三個兒子——老三、老四、老五圍坐在桌邊,開口說道:“今天我就跟你們說說,以前在前隋的時候,咱們是怎麼過日子的。”
“那時候啊,還沒有大遼,天下是楊家的。”王老實的聲音沉了下來,像是在回憶遙遠又沉重的往事,“我跟你爺爺,還有你太爺爺,一家五口人,就靠著兩畝薄田過活。那時候沒有化肥,沒有農藥,地裡的麥子長得比野草還稀,一畝地收不了一百斤糧食。官府的稅又重,交完稅,家裡就剩點米糠和陳糧。”
他頓了頓,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每年開春,地裡的莊稼還沒熟,家裡的存糧就見底了。你太奶奶就帶著我,去地裡挖野菜、剝樹皮,回來跟米糠混在一起煮粥。那粥稀得能照見人影,喝下去沒半個時辰就餓了。有一年鬨旱災,地裡顆粒無收,村裡好多人都餓死了,你太爺爺就是那時候沒的——他把最後一把米糠留給了我,自己活活餓死的。”
王老爺子聽到這裡,眼圈紅了,他放下碗,用袖口擦了擦眼睛:“是啊,那時候哪有什麼油潑麵。彆說肉臊子,就連菜籽油都是過年才能滴幾滴。王世充占開封那幾年,更是苦。士兵搶糧,地主催租,咱們老百姓躲在破屋裡,連門都不敢出。有一次,你爹發著高燒,我想去鎮上買點藥,結果路上被士兵搶了僅有的幾個銅板,回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你爹燒得說胡話,差點就沒了。”
老三今年十二歲,聽得眼睛都直了:“爺爺,真的會餓死人嗎?我在學堂裡,先生說以前日子苦,可我從來沒餓過肚子。”
“怎麼不會?”王老實歎了口氣,“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第一次吃肉,還是你爺爺在田裡撿了一隻病死的野兔。那兔子都有點發臭了,咱們還是洗乾淨煮了,一家人分著吃,連骨頭都嚼碎了咽下去。哪像現在,你們頓頓有飯吃,油潑麵裡還能放肉臊子——這肉,以前隻有地主老爺家才能天天吃。”
王小五聽得似懂非懂,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空了的碗,小聲說:“爹,我以後不浪費糧食了。”
王老實點點頭,語氣緩和了些:“不是爹要罵你,是咱們得記得,現在的好日子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要不是陛下推行化肥、農藥,改良種子,地裡能收這麼多糧食嗎?要不是朝廷免了人頭稅,還補貼農具,咱們能頓頓吃油潑麵嗎?”
他指著桌上的油潑麵,繼續說道:“這麵條,是用新收的麥子磨的麵;這臊子,是用咱們自己養的豬做的;這油,是自己種的菜籽油。以前,這些東西哪一樣不是稀罕物?現在咱們普通人家能天天吃,都是托了大遼的福,托了陛下的福。”
王老爺子把碗裡的麵條吃完,又喝乾淨麵湯,才開口說道:“你們要記住,不管日子過得多好,都不能浪費糧食。以前餓肚子的滋味,我和你爹都嘗過,不想讓你們再嘗一遍。好好讀書,以後要麼像你兩個哥哥一樣,去東瀛、南洋開拓,要麼留在家裡好好種地,彆辜負了這好世道。”
三個兒子都點點頭,老三還主動拿起桌上的空碗,去廚房洗碗。王老實看著兒子們的背影,心裡滿是感慨。他想起自己小時候餓肚子的日子,想起父親當年為了找一口吃的四處奔波的樣子,再看看現在家裡的光景——頓頓有飽飯,孩子們能讀書,兩個兒子在海外還能寄錢回來,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爹,您說現在的日子,是不是比以前地主老爺家還好?”王老實輕聲問道。
王老爺子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好,好太多了。以前地主老爺家也不能頓頓吃白麵,現在咱們能。以前地主家的孩子也不一定能讀書,現在咱們的娃能去學堂。這大遼,真是個好朝代啊。”
堂屋裡的燈光昏黃卻溫暖,碗碟碰撞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王老實知道,像他們家這樣的變化,在大遼還有千千萬萬。以前的苦難雖然難忘,卻也讓現在的好日子更顯珍貴——而這一切,都源於大遼的強盛,源於陛下帶來的新日子。他相信,以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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