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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下 太醫署的內卷!夏無且偷改扁鵲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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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夜盜方箋

太醫署的藥香裡,總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焦味。

那是夏無且煨藥時燒糊的甘草,焦苦味鑽進鼻腔,像根細針,刺得人心裡發慌。此刻他正蹲在扁鵲診室的窗下,背脊弓得像隻偷油的老鼠,膝蓋早已麻得失去知覺,可他不敢動——窗紙的破洞剛夠容下一隻眼睛,稍一挪位就會錯過裡麵的動靜。那洞是他下午借口“查看藥材受潮”,用指尖悄悄捅開的,邊緣還粘著幾縷紙纖維,在晚風裡輕輕顫動。

窗內,扁鵲的“活絡湯”方子就攤在案上,是用最上等的麻紙寫的,紙質細膩,被穿堂風掀得微微顫動,發出“沙沙”的輕響,像誰在低聲說話。上麵的字跡蒼勁有力,是扁鵲獨有的筆法:“秦艽三錢,防風二錢,當歸五錢,桂枝一錢,炙甘草三錢……”墨跡還帶著未乾的潤光,在燭火下泛著烏亮的光澤,顯然是剛寫就的。每個字的筆畫都透著股韌勁,“秦艽”的“艽”字,草頭寫得格外舒展,像秦艽舒展的葉片;“當歸”的“歸”字,最後一筆收得沉穩,像遊子歸家時踏實的腳步。

夏無且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掐出五個彎月形的血痕,滲出血珠來也渾然不覺。自從巫蠱案後,他就成了太醫署的笑柄——那些曾經圍著他轉的小吏,如今見了他都繞著走;上次給羋八子煎藥,連燒火的雜役都敢對他指手畫腳,說他“連藥都熬不明白”。昨日魏冉的親信張都尉趁著夜色,悄悄塞給他一張字條,麻紙粗糙,上麵隻有八個字:“事辦妥,複你原職”。這八個字像條鞭子,抽得他三夜沒合眼,眼前總晃著太醫令官印的影子——他太想奪回那個位置了,想讓那些嘲笑他的人重新跪下磕頭,想讓自己重新站在太醫署的頂端,哪怕手段不光彩。

診室的燭火突然晃了晃,是扁鵲起身去添燈油。昏黃的光暈裡,夏無且看見扁鵲鬢角的白發被燈光染成金色,幾縷發絲垂在額前,隨著添油的動作輕輕晃動。他手裡拿著本厚厚的竹簡,封皮是深褐色的,用細麻繩捆著,上麵用朱砂寫著“秦地藥材譜”,正是他覬覦已久的寶貝。據說裡麵記載著秦地所有藥材的特性,是扁鵲跑遍六郡才寫成的,比宮廷藥典還珍貴。夏無且趕緊縮回頭,後背貼在冰涼的磚牆上,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進來,卻壓不住渾身的燥熱。心臟跳得像擂鼓,震得肋骨發疼,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的,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他看見自己映在窗紙上的影子,佝僂得像塊被踩扁的藥渣,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惡心——這不是他想要的樣子。想當年,他也是太醫院的才子,一手“火針”絕活曾得先帝誇讚,針落痛止,人稱“夏一針”。他還記得先帝賞賜的那柄銀針,針尾鑲著翡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如今卻被他藏在箱底,蒙了厚厚的灰,像他自己一樣,見不得光。

“先生,這活絡湯真能去根?”是子陽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的好奇,還有點沒睡醒的迷糊,大概是守了一夜藥方,熬不住了。

“秦艽是秦地特產,”扁鵲的聲音從窗內傳來,帶著炭火般的暖意,還有點沙啞,像是講了太久的課,“性溫,入肝經,能祛風除濕,還不傷脾胃。你看這秦地,常年乾燥少雨,風邪最盛,痹症多是‘燥邪夾風’,就像地裡的莊稼,缺水又被風吹,蔫得快。秦艽就像帶著露水的雨,既能澆醒莊稼,又不會澇著;換了彆的藥,比如楚地的獨活,性烈,發散太快,就像燒柴火,火太旺反而把鍋裡的水燒乾了,留不住津液,痹症反倒會反複,就像莊稼被燒枯了,再也活不過來。”

夏無且的眼睛亮了——獨活?他藥箱裡就有獨活,是去年楚地進貢的陳貨,堆在角落裡快發黴了,顏色發暗,帶著股潮味。當初領回來時,他嫌藥性烈,一直沒敢用,如今算算,比秦艽便宜一半還多。若把方子改成獨活,既能省下藥材錢討好內務府最近內務府總催著要“節支報告”),又能冒充自己的方子獻給武王,豈不是兩全其美?扁鵲說的什麼“燥邪”“津液”,他根本沒聽進去,隻當是老東西故弄玄虛,想顯得自己高明。在他看來,藥能治病就行,哪來那麼多講究?

等扁鵲和子陽的腳步聲消失在回廊儘頭,那“沙沙”的腳步聲像踩在夏無且的心上,每一步都讓他繃緊神經。確認人走遠了,夏無且像狸貓一樣溜進診室。案上的方子還在,旁邊壓著那本《秦地藥材譜》,書頁微微張開,露出“秦艽”條目,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批注,是扁鵲的筆跡,力透紙背:“生於秦地山坡,根呈圓柱形,表麵黃棕色,有縱皺紋,質硬而脆,易折斷,斷麵皮部黃色或棕黃色,木部黃色。氣特異,味苦、辛,微澀。治風濕痹痛,尤以秦地乾燥氣候下的痹症為佳,配伍防風、當歸,效如桴鼓。三月采集最佳,此時秦艽堿含量最高,經測定,每兩含秦艽堿三錢,為全年最高;九月采集者次之,僅含一錢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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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快地抄下方子,用的是自己最好的狼毫筆,可手太抖,筆尖的墨汁滴在紙上,像顆醜陋的痣,暈開成一小片。抄到“秦艽三錢”時,他頓了頓,蘸了蘸墨,手腕用力,將“秦艽”改成“獨活”,改得又快又狠,仿佛這一筆能改寫他的命運。寫完,他把抄好的方子揣進懷裡,像揣著塊滾燙的烙鐵,轉身就想走,卻慌慌張張撞翻了藥架上的獨活罐。陶罐“哐當”一聲落地,摔成幾片,裡麵的獨活粒滾了一地,在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像撒了一地的碎銀子,又像無數雙嘲笑的眼睛,看得他心裡發毛。

回到自己的診室,夏無且關上門,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他從懷裡掏出抄來的方子,攤在案上,對著燭光冷笑。這笑容裡有得意,有緊張,還有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不安。他不知道,扁鵲早就在《秦地藥材譜》的夾層裡,藏了一張“秦地風濕藥材氣候適配度表”,那是用桑皮紙做的,厚實耐用,上麵用紅、黃、綠三色標注著28種藥材的適配度,每種顏色都用特製的顏料染就,日曬雨淋都不褪色。秦艽那一行用紅筆圈了又圈,旁邊寫著:“適配度90,秦地年均降水量不足300毫米,乾燥多風,秦艽能緩慢釋放藥效,持續祛風而不傷陰;獨活適配度僅30,性烈,易致燥邪內盛,引發皮疹、腫痛”。後麵還附著三個月來跑遍秦地六郡收集的病例數據,密密麻麻記了三十多頁,從隴西到鹹陽,從北地到上郡,每個病例都注明了患者的年齡、性彆、痹痛部位、用藥反應,甚至還畫了簡單的脈象圖——這是他為了說服太醫署改用秦艽,特意做的“卷王”級研究,連子陽都說:“先生,您這研究,比廷尉的案卷還細。”

第二節痹痛複作

武王的左臂剛能拉開三石弓,就出事了。

那日清晨,演武場的露水還沒乾,草葉上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撒了一地的珍珠。武王穿著玄色勁裝,腰束玉帶,正拉弓瞄準遠處的靶心。他的左臂肌肉線條分明,比前幾日結實了不少,拉弓的動作也穩了許多,箭在弦上,蓄勢待發,引得周圍的侍衛連聲叫好。“陛下神力!”“陛下這臂力,比年輕時還勝三分!”

就在這時,夏無且捧著藥碗,一路小跑過來,官帽都歪了,袍角沾著草屑,跑得氣喘籲籲:“陛下,陛下!臣新製的‘活絡湯’,比扁鵲的方子更管用,您試試?”他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諂媚,還沒靠近,那股刺鼻的藥味就飄了過來——是獨活的烈味,混著點黴味,不像扁鵲的藥帶著淡淡的甘香,聞著就讓人舒服。

碗裡的湯藥呈深褐色,質地濃稠,飄著幾絲獨活的碎末,像掉進去的枯草。武王皺了皺眉,放下弓,手臂上的肌肉還在微微顫動:“怎麼又是藥?扁鵲說朕這痹症快好了,再喝兩劑就能停。”

夏無且趕緊上前,把藥碗遞得更近,幾乎要碰到武王的手:“陛下,好病得除根啊!臣這方子,是改良過的,用獨活代替了秦艽,藥效更快,您喝下去,保管今日就能拉開五石弓!而且啊,這獨活比秦艽便宜一半還多,能為國庫省下不少銀子呢。”他特意把“省錢”兩個字說得很重,眼睛瞟著旁邊的財政官,意思是讓他做個見證。

武王本不想喝,他總覺得夏無且不靠譜,上次的商陸毒還讓他心有餘悸。可一聽“省錢”,又動了心——最近伐趙的軍費清單剛送上來,數字大得讓他頭疼,能省一點是一點。再說,夏無且說得那麼肯定,他也有點好奇,想試試這“改良方”到底有多神。

“哦?真有這麼好?”武王接過藥碗,指尖觸到碗壁的溫度,不燙不涼,剛好能喝。

“千真萬確!”夏無且拍著胸脯保證,“臣不敢欺瞞陛下,這方子……臣也是參考了扁鵲的方子,隻是換了種更合適的藥材。”他沒敢說自己是偷的方子,隻說是“參考”。

武王端起碗,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了下去。湯藥入喉的瞬間,一股辛辣味直衝鼻腔,嗆得他咳嗽了兩聲:“咳咳……這藥,怎麼這麼衝?”

“良藥苦口嘛!”夏無且趕緊遞上清水,“陛下,這藥效快,等會兒您就知道了。”

果然,半個時辰後,武王覺得渾身舒坦,像泡在溫泉裡,左臂的酸脹感減輕了不少,連轉動手腕都靈活了。他拿起三石弓,輕鬆就拉開了,還笑著對侍衛說:“倒真比扁鵲的藥快。”侍衛們又跟著起哄,夏無且站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心裡想:“扁鵲啊扁鵲,這次你輸定了。”

可沒等他得意多久,武王的臉色突然變了。他的左臂突然劇痛,像有無數根針同時紮進筋脈,又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痛得他“哎喲”一聲,手裡的弓“哐當”落地,攥碎了指間的玉扳指——那玉扳指是楚地進貢的和田玉,質地堅硬,竟被他生生捏出了裂紋。

“痛!好痛!”武王捂著胳膊,額上的青筋瞬間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玄色勁裝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他的左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皮膚先是發紅,很快就變成了深紫色,像根熟透的茄子,上麵還布滿了紅色的疹子,密密麻麻,看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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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無且!”武王的吼聲震得演武場的旗幟都在抖,獵獵作響,“你給朕喝的什麼鬼東西!”他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案幾,上麵的箭囊、水袋滾落一地,發出雜亂的聲響。

夏無且“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砸在堅硬的石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可他顧不上,褲腿被冷汗浸透,黏在腿上難受得緊:“陛下息怒!這……這就是扁鵲的活絡湯啊,臣親眼看著他配的,隻是換了種藥材,都是治風濕的,一樣的……真的一樣的……”他的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眼神躲閃,不敢看武王的眼睛。

“一樣?”武王的吼聲更大了,震得周圍的人都捂住了耳朵,“扁鵲的藥喝了能拉弓,你的藥喝了能要命!傳扁鵲!快傳扁鵲!”

侍衛們四散去找扁鵲,演武場頓時亂成一團。扁鵲趕來時,武王已經疼得坐在地上,左臂腫得像根紫蘿卜,皮膚上的疹子更密了,摸上去滾燙,像揣了個小火爐。他二話不說,三指搭在武王的腕脈上,指腹下的脈搏浮數而急,像暴雨前的狂風,毫無他藥方該有的沉穩平和:“這不是活絡湯的脈!陛下是不是換了藥材?”

夏無且急忙辯解:“沒有!臣隻是……隻是覺得秦艽太貴,用獨活代替了,都是治風濕的,醫書上說‘獨活善治下部痹痛’,陛下的病在胳膊,也算是上部……差不多的……”

“放屁!”扁鵲的聲音陡然拔高,像金針刺破窗紙,尖銳而有力,“秦艽生於秦地,長在山坡上,得秦地乾燥之氣,性溫而潤,能祛風除濕,還能補肝腎,就像春雨潤田,潤物無聲;獨活生於楚地,長在濕地邊,得南方濕熱之氣,性烈而散,能祛風濕,卻傷陰津,就像烈火焚林,燒得快,毀得也快!秦地乾燥,用獨活就像往火裡添柴,隻會讓邪火更旺,不腫才怪!”

他轉身掀開夏無且一直抱在懷裡的藥箱,裡麵的獨活果然帶著潮味,根部還有黴點,顏色發暗,一看就是陳貨。“你用的還是陳貨,黴變的獨活有毒,會引發皮疹!醫書上說的‘善治下部痹痛’,是指楚地潮濕環境下的痹痛,那裡濕氣重,需要燥烈的藥去濕;換了秦地,乾燥少雨,就得用溫潤的藥,這是最基本的‘因地製宜’,你連這點都不懂,也配當太醫?”

武王看著自己腫得發亮的胳膊,又聽扁鵲說得頭頭是道,怒火更盛,一腳踹翻旁邊的兵器架,戈矛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哐當”聲:“查!給朕查清楚,夏無且為什麼要換藥材!是不是有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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