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起，”她說，“我主攻，你主防。你隻準看，不準衝。”
“行。”江麼點頭。
她又刻第二道：“你敢擅自多死一次，回來我就把你綁在浮石上曬三天銀流。”
“哎喲我的姑奶奶。”江麼舉手投降，“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穆映雪沒笑，收刀入鞘，從手腕割了道口子，擠出一滴血按在刀鋒上。江麼也咬破手指，兩人血契咒文輕輕碰了一下，沒出聲，算是定了契約。
“還有一個問題。”江麼收起陽燭，“照明不夠。火越燒越弱，再往裡走啥都看不見。”
穆映雪摸了摸額頭的儺紋：“我能引一點儺神血光，但撐不了太久，用多了會反噬。”
“那就省著用。”江麼想了想，“你負責前探五丈，我用鬼瞳掃後方和上方。遇到靜空區立刻撤，彆硬扛。”
“行。”穆映雪點頭，“還有彆的？”
“有。”江麼把手伸進乾坤袋，摸出一塊陰玉，“這是我上次在黑市換的‘影息石’，能吸收怨氣放冷光，雖然亮得不咋地，但聊勝於無。”
他把石頭捏碎，粉末撒在兩人腳邊，果然泛出一層青白色微光，勉強照亮周圍兩三步。
“夠用了。”穆映雪活動肩膀，“準備好了就走。”
江麼沒動，反而低頭看著自己滲血的手掌：“你說……幕後這個人，為啥要盯我們？”
“圖改命簡？圖陽燭？還是圖你那個邪門係統？”
“都不是。”江麼搖頭，“他是衝‘修正者’來的。剛才係統提示我身份異常，說明這地方本來就不該有活人進來。”
穆映雪眯眼：“你是說，咱們是闖進彆人家後院了？”
“差不多。”江麼苦笑，“而且人家早就設好局，就等我們跳。”
風忽然大了，浮石晃得厲害。遠處銀流旋轉的速度加快，漩渦中心隱隱有黑影一閃而過。
“時間不多了。”穆映雪握緊雙刀，“再不動，連路都沒了。”
江麼深吸一口氣，把最後一節陽燭頭塞進嘴裡含住，防止掉落。他右手黑索收回掌心，左手勾魂手徹底隱沒，鬼瞳緩緩閉上又睜開。
“走。”他說，“這次換我帶你闖。”
穆映雪往前邁一步，刀尖點地：“彆拖我後腿。”
江麼笑了笑，沒回嘴。他知道這一趟凶多吉少，但他不怕。死過十九回的人，早就不怕再多一次。
兩人並肩向前，腳下影息石的光暈微微搖晃。銀流在頭頂交織成網，遠處漩渦越轉越快，靜空區像一張張開的嘴。
江麼突然停下。
“怎麼了？”穆映雪回頭。
“剛才……”他皺眉，“我好像聽見謝無咎的聲音。”
穆映雪臉色一變：“不可能！他不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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