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息，影息石光芒微微跳動。
第七息——
銀流驟然停滯。
穆映雪猛地衝出，雙刀橫掃，劈開前方兩股暗流。五丈距離一瞬即達，她立刻收勢，單膝跪地，刀插進浮石固定身體。
江麼緊隨其後，落地瞬間甩出屍語術。前方空無一物，沒有亡魂滯留跡象。
“安全。”他喊，“沒陷阱。”
穆映雪回頭：“下一波等七息後。”
江麼點頭，從乾坤袋掏出黑火符貼在浮石上，做標記。這是他們推進的起點。
兩人原地調息。江麼把陽燭火苗靠近手臂，借熱意緩解屍水帶來的寒意。穆映雪閉眼，用痛覺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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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七息周期到來。
這次江麼先動，腐淵凝滯能力展開，前方三丈內的銀流變得粘稠，像是被凍住。穆映雪趁機突進，速度更快。
五丈到位，停。
江麼迅速檢查周圍，屍語術再次確認無異常。
“繼續。”穆映雪說。
第三次，第四次……他們像拆炸彈一樣，一寸寸逼近漩渦中心。每七息推進一次，絕不貪多。
直到第九次推進結束，江麼突然抬手。
“等等。”他說。
“怎麼了？”
“影息石……變暗了。”
地上青光正在減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光。
穆映雪拔刀，警惕四周。頭頂銀流開始不規則波動，不像之前的規律停滯。
“不對勁。”她說，“節奏亂了。”
江麼盯著前方靜空區。那片空白比剛才大了一圈，邊緣開始往外滲黑霧。
“它在擴張。”他說，“靜空區活了。”
穆映雪後退半步：“撤？”
“不。”江麼搖頭，“再試一次。最後一次，我要死在裡麵建錨點。”
他把僅剩的辟邪玉拍進胸口，護住心脈。黑火符貼在背後，以防屍水失控反噬。
“你準備好了喊我。”他說。
穆映雪握緊雙刀：“你敢多死一次，出來我就剁了你。”
“我信你。”江麼笑了笑，“數七息，然後放我過去。”
她點頭，刀尖點地，進入戰鬥狀態。
七息開始。
第一息，黑霧擴散。
第二息，影息石徹底熄滅。
第三息，江麼邁出一步。
第四息，他張開雙臂，屍水從指尖湧出。
第五息，穆映雪咬破舌尖，血珠滴落刀麵。
第六息，銀流停滯。
第七息——
江麼縱身躍出，直撲靜空區邊緣。
穆映雪大喊：“江麼！”
他的身體撞進黑霧，瞬間消失。
下一秒，一團漆黑屍水從霧中炸開，像一朵花瞬間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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