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棠坐在燒烤攤旁,手裡拿著一串烤吐司小口小口地吃。
劇組的同事都已經走了,之前坐滿了人的桌子,現在空空蕩蕩。
她安安靜靜地坐著,不疾不徐,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周宴澤剛才說了,他先去辦點事,讓她在這裡等她。
他還說了,如果一個小時他不回來,讓她先回去。
賀雨棠一個女孩子坐一桌,膚白貌美,氣質明豔柔媚,這種一等一的大美女,眾人隻在電視機裡見過、在抖音短視頻裡刷到過,現實生活裡能看到的幾率等同於買彩票。
很快,一些男人將目光瞄準在她身上,拎著酒瓶想去和她搭訕。
不等男人們靠近,一排西裝革履的男人攔在賀雨棠身前,把想搭訕的男人們逼退。
周總說了,讓他們保護好賀小姐。
做的好,一人獎勵二十萬人民幣,做的不好,剁一根手指再滾蛋。
高管們以為今天隻是來簡簡單單吃個飯,沒想到還身兼了保護賀小姐的重任。
當周總說讓他們保護賀小姐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他們胸懷正義,看不得女孩子被欺負。
他們才不是為了那二十萬。
真的。
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張弛有度,怠懶從容。
男人走到賀雨棠身邊,掌心撫過她的發,坐在她身邊的空位。
一串冰糖葫蘆躍入賀雨棠的眼簾。
周宴澤漆黑眉眼望著她白瑩瑩的臉蛋,問說:“剛才路過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位,想起你十八歲的時候就喜歡吃冰糖葫蘆,就想給你買一串,現在你還愛吃嗎?”
賀雨棠接過他手裡的冰糖葫蘆,點頭,回說:“還愛吃。”
周宴澤低低“嗯”了一聲。
她把另一隻手裡握著的烤吐司放在碗裡,被他順手拿走,他對著她咬過的豁口,咬了一口。
她吃冰糖葫蘆,他吃她吃剩的烤吐司。
燒烤攤就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一種,廉價的塑料桌椅板凳。
他坐在椅子上,由於身高太過卓越,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有些憋屈地蜷著。
賀雨棠說:“我們邊走邊吃。”
周宴澤:“老實講,我沒有邊走邊吃的愛好。”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邊走邊吃。”
“……”賀雨棠:“你不是沒有邊走邊吃的愛好嗎?”
周宴澤:“你讓我邊走邊吃的。”
賀雨棠忽然明白了周宴澤為什麼老說她傻,他也挺傻的。
她站起來,立在他身旁,仰著臉蛋看他,清澈的眼瞳倒映著月光,閃爍著碎銀般的光。
“一起走吧。”
“好。”
兩個人順著人行道往前走,他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從外側拉到裡側,他走在靠近車道的外側。
她張嘴趴在糖葫蘆上咬了一口,晶瑩剔透的糖霜上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
周宴澤忽然覺得手裡的烤吐司有些索然無味。
當然,被她嘴唇咬過的一圈仍然美味。
這一圈早被他吃光了。
他盯著她咬過的那一圈冰糖葫蘆說:“我嘗嘗冰糖葫蘆什麼味兒。”
正巧,兩個人走到賣冰糖葫蘆的攤位前。
賀雨棠:“我給你買一串冰糖葫蘆去。”
她跑到攤位前,利落地付錢,歡歡喜喜地舉著冰糖葫蘆走到他麵前,遞向他,“喏,你吃這個。”
她笑得一臉高興,她給他買了一串新的冰糖葫蘆,他心裡一定非常開心吧。
周宴澤拿著新冰糖葫蘆沉默不語。
賀雨棠捂嘴一笑,哎呀,他都開心的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