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內,一群穿著統一製服的異能者,正在對另一群手無寸鐵、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進行所謂的“精神威懾訓練”。
無形的精神力場如潮水般席卷整個空間,那些科研人員個個麵色慘白,冷汗直流,有的甚至已經跪倒在地,渾身抽搐。
空氣中彌漫著絕望和恐懼的味道。
“他們都是b級以上的精神係異能者,”沈星河平靜地介紹著,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電影,“而那些,是自願參與測試的科研人員。”
黎未戴上了她的“逗比眼鏡2.0”,啟動了被動掃描模式。
瞬間,她的視網膜上被無數數據流刷屏。
那些無形的精神威懾,在她的視野裡變成了無數道刺目的高頻壓製波,像一張天羅地網,精準地籠罩在每一個科研人員的頭頂。
就在這時,一個加密通訊悄無聲息地切入她的眼鏡係統,是老k。
“黎未!情況不對!那群‘測試員’,就是那群異能者的腦波同步率高達91!這不是訓練,他們的自主意識被壓製了,他們是被更高階的力量操控的提線木偶!”
黎未的瞳孔驟然縮成了一個針尖。
她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半步,將一直抱在懷裡的阿豆,那個被她改裝過的“情緒安撫機器人”,悄悄放在了一個通風口的角落。
阿豆的攝像頭,像一隻好奇的眼睛,精準地對準了戰場中央。
她抬起頭,直視沈星河,聲音裡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院士,如果普通人真的能用科技手段進行防禦,為什麼這項技術不推廣?讓每個人都能保護自己,不好嗎?”
沈星河沉默了片刻,似乎被問住了。
他揮了揮手,調出一段影像資料。
畫麵裡,三年前,一名普通的工程師,用一套簡陋的、類似“逗比眼鏡”原理的裝置,從一個濫用職權的異能者手中救下了自己被脅迫的女兒。
但最終的判決是,工程師以“妨礙異能者公務執行”的罪名,被判處十年監禁。
“技術本身沒有罪,”沈星河低聲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和不甘,“但權力,不容許任何形式的挑戰。”
“說得好。”黎未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弧度。
她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遙控器,狠狠按了下去。
“權力不容挑戰?”她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我們就把它公之於眾,讓所有被挑戰的人,看看權力的真麵目!”
話音未落,模擬戰場上方的巨型屏幕,以及星網數以億計的公共頻道,畫麵瞬間被切換!
一個加粗、加紅、閃著金光的標題如病毒般彈了出來——《獨家直播!
帝國科學院院士密室驚現大規模精神操控實錄!
》。
一秒,兩秒,三秒。
整個星網,炸鍋了。
“嗚——嗚——嗚——”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地下七層,紅色的警示燈瘋狂閃爍,將每個人的臉都映照得如同地獄惡鬼。
無數安保機器人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冰冷的機械眼鎖定了黎未這個“罪魁禍首”。
混亂中,衛硯舟的通訊以一種蠻橫的方式再次強行切入,他的聲音急促但沉穩:“已鎖定你的位置,火力支援三分鐘後到達,彆死!”
但黎未沒有後退,反而迎著衝來的安保機器人,大步流星地衝向了密室中央的主腦接口。
她一把將懷裡那隻滑稽的“鹹魚抱枕硬盤”狠狠地插入了接口之中!
“來啊!讓你們見識一下人民群眾的強大力量!”
她吼了一聲,啟動了最終協議——“鬼臉數據包”!
那是她多年來從各大高校論壇收集的、數以百萬計的學生們在麵對論文、考試和導師時上傳的各種沙雕、搞怪、生無可戀的表情包。
此刻,這些承載著人類最純粹情緒的數據,化作了最凶猛的病毒洪流,如同一支百萬“水軍”大軍,帶著“栓q”、“蚌埠住了”、“毀滅吧”的滔天怨氣,瞬間衝垮了密室那固若金湯的防火牆!
整個科學院的主腦係統,在海量的“地鐵老人看手機.jpg”和“你沒事吧.gif”的輪番攻擊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
而在那片由表情包組成的、看似荒誕的數據洪流深處,一道隱秘的數據流被老k悄然捕獲並複製。
那是一份被sss級加密的文件——《非異能防禦者名錄》。
在名單的末尾,黎未看到了一個讓她呼吸停滯的名字。
“k07:沈星河之女,沈清越,已故。”
她望著屏幕上那個名字,又看了看不遠處因數據衝擊而陷入呆滯、眼中卻流露出一絲解脫和瘋狂的沈星河,忽然輕笑了一聲。
原來,你們這些看似嚴肅、古板、站在不同立場的人,都在等著。
等著一個,能用最搞笑的方式,撕開這個世界最嚴肅謊言的人。
警報聲,機器人的腳步聲,星網鋪天蓋地的討論聲,交織成一曲混亂的交響樂。
而在這場風暴的中心,黎未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直播爆發三小時後,星網將迎來它史上第一次長達十分鐘的、原因不明的全麵癱瘓。
而當網絡恢複的那一刻,一個名為“非異能者權益”的詞條,將以前所未有的態勢,在帝國的每一個角落,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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