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窗邊,俯瞰著燈火璀璨的青陽城夜景。
“城主府那邊,肯定已經動了。衛淵那隻老狐狸,最會做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我們不能落後,但也不能學他那套虛的。”
錢萬裡轉過身,看向蘇媚:“我們是商人,商人就得拿出商人的誠意。那些虛頭巴腦的賞花品茶,人家未必看得上。得給,就給最實在的。”
他沉吟片刻,伸出三根肥碩的手指。
“第一,黃金十萬兩,外加青陽城中心一處三進三出的獨立宅院,地契直接送到她手上。讓她明白,離開淩家,她能過得更好。”
“第二,送去我們百寶閣的紫金貴賓卡。憑此卡,在我百寶閣所有分號,購買任何三品以下的藥材、材料,一律五折。這是告訴她,我們有她最需要的資源。”
“第三,”錢萬裡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告訴她,我百寶閣願意聘請她為名譽供奉,不乾涉她任何自由,每年隻需她為我百寶閣出手煉丹三次,報酬另算。而作為回報,我百寶閣的護衛隊,可以保證她在青陽城內的絕對安全。”
蘇媚聽得心頭一震。這三個條件,任何一個都足以讓青陽城所有散修武者瘋狂,而樓主竟然一次性全部拋出。這手筆,不可謂不大。
“樓主,這……是不是太過了?”蘇媚忍不住問,“她畢竟還隻是個煉丹師,雖然天賦驚人,但自身實力……”
“你看的是現在,我看的是以後。”錢萬裡擺了擺手,小眼睛裡透著不容置疑的睿智,“一個能將二品丹藥煉出三品品質的丹道宗師,一個敢當著全城人的麵,把淩家家主的臉皮踩在地上摩擦的狠人。這種投資,永遠不會虧。”
“你親自去。”錢萬裡最後叮囑道,“姿態要放得比衛淵的人更低,話要說得比他們更漂亮。記住,我們不是去施舍,是去求一份善緣。”
“是,樓主。”蘇媚躬身領命,轉身離去,空氣中隻留下一縷淡淡的香風。
除了城主府和百寶閣這兩大巨頭,城中其他稍有實力的家族、傭兵團,也都動了心思。他們或許拿不出那麼豐厚的條件,但送些禮物,派人去探探口風,結個善緣總歸是好的。
一時間,無數雙眼睛,無數道或明或暗的身影,都朝著城南那條偏僻破敗的巷子彙聚而去。
夜色更深了。
淩雲溪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巷口。
她沒有理會身後那些或敬畏、或嫉妒、或貪婪的目光。從走下高台的那一刻起,她的心神,就幾乎全部沉浸在了掌心那株凝魂草上。
那股冰涼而精純的能量,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她,仿佛在催促她立刻找個地方,將其煉化。
然而,當她踏入那條熟悉又陌生的小巷時,腳步卻停了下來。
巷子裡,太“熱鬨”了。
往日裡這個時辰早已是死寂一片的巷子,此刻卻多了好幾道若有若無的氣息。他們隱藏在牆角的陰影裡,屋簷的黑暗中,彼此警惕,又互不乾涉,像是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野狗,都在等待著獵物歸來。
淩雲溪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些陰影。
她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那幾道氣息的來源。
左邊牆角那個,氣息沉穩,帶著官家的製式氣度,應該是城主府的人。
右邊屋簷下那個,氣息內斂,身上有淡淡的奢華香料味,多半是百寶閣的手筆。
還有更遠處,藏在垃圾堆後麵的那個,氣息駁雜,帶著一股子草莽的悍勇之氣,不知是哪個傭兵團的探子。
他們都在等她。
就在她停下腳步的瞬間,巷子裡的平衡被打破了。
左邊牆角的陰影裡,走出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管事,他對著淩雲溪恭敬地一揖到底,聲音不卑不亢:“城主府管事劉安,奉城主之命,特來為淩大師送上賀禮,並代傳城主口信,府中冰蓮盛開,掃榻以待,靜候大師佳音。”
他話音未落,右邊一道火紅的倩影,也嫋嫋娜娜地走了出來。蘇媚手捧一個精致的錦盒,臉上掛著足以融化冰雪的嫵媚笑容。
“百寶閣總管事蘇媚,見過淩大師。”她的聲音又甜又糯,讓人骨頭都酥了半邊,“我家樓主對大師仰慕已久,特備薄禮一份,不成敬意。樓主說,青陽城風大,若大師不嫌棄,百寶閣願為大師遮風擋雨。”
一時間,這條破敗的小巷,竟成了整個青陽城權力和財富的交彙點。
各方拋出的橄欖枝,帶著各自的算計與誠意,就這麼赤裸裸地擺在了她的麵前。
淩雲溪站在巷口,清冷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她沒有看那些價值連城的禮物,也沒有理會那些充滿誘惑的話語。
她的目光,越過了眼前的所有人,落在了自己那扇破舊的,甚至還缺了一塊木板的院門上。
那裡,才是她今夜唯一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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