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虎在望遠鏡裡,看到了讓他此生永難忘懷的一幕。
那顆子彈,劃出一道肉眼無法捕捉的死亡直線,跨越三百多米的距離,在那個日本狙擊手即將撲進掩體的前一刹那——
精準地,狠狠地,撞在了他那支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上!
“哢嚓!”
一聲清脆到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在夜空中清晰可聞,甚至蓋過了槍聲的餘音。
那具由德國最精密光學儀器廠製造的,昂貴而脆弱的瞄準鏡,在一瞬間,爆成了一團銀色的,晶瑩的,致命的碎片!
“啊——!!!”
一聲淒厲到扭曲的悲鳴,從“死之花”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來。
他整個人像是被一柄無形的巨錘正麵砸中,踉蹌著撲倒在地。
擊倒他的不是子彈的動能,而是心中那座信仰神殿轟然倒塌的巨響。
他顧不上自己還在流血的肩膀,瘋了一樣伸出手,去觸摸他那支已經“失明”的步槍。
當手指觸碰到瞄準鏡底座上那扭曲的金屬和殘留的玻璃碎渣時,他發出的,不再是慘叫。
而是一種野獸瀕死前的,絕望哀嚎。
他的槍,瞎了。
作為狙擊手的他,也瞎了。
他的生命,他的榮耀,他的一切,都在剛才那一槍中,被徹底擊碎,化為齏粉。
“八嘎!八嘎呀路!!”
他趴在地上,用拳頭瘋狂地捶打著地麵,哭喊著,咒罵著,狀若瘋癲,徹底失去了帝國軍人的最後一絲體麵。
四行倉庫的樓頂,一片死寂。
所有士兵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在火光映照下,醜態畢露的日本兵。
他們不知道剛才那精妙絕倫的一槍究竟意味著什麼,但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個之前帶給他們窒息壓力的敵人,已經徹底垮了。
李默緩緩放下了槍。
他看著在地上翻滾哀嚎的“死之花”,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遊戲結束了。”
他輕聲說道。
然後,他轉過身,看向旁邊已經完全看傻了的錢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
“怎麼樣,靶子當得過癮嗎?”
錢虎的臉色還有些發白,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對李默豎起一個大拇指。
“過……過癮……默爺,下次這活兒,還是讓猴子乾吧……我這心,真受不了。”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士兵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哄笑與歡呼!
“默爺牛逼!”
“大場之鬼萬歲!”
壓抑了整整一晚上的緊張與恐懼,在這一刻,隨著笑聲和歡呼聲,被徹底宣泄。
士兵們將李默團團圍住,興奮地將他高高拋向空中。
謝晉元站在人群外,看著被士兵們簇擁在中心的李默,臉上露出了一個混雜著敬佩、震撼,甚至是一絲敬畏的複雜笑容。
他知道,從今夜起,“大場之鬼”這四個字,將不再僅僅是一個傳奇。
它將成為一把,永遠懸在所有進攻上海的日軍頭頂,那把名為“絕望”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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