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最後變成一種死灰色。他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件事真捅到曹操那裡,會是什麼後果。曹操正愁找不到由頭敲打他父親袁紹,自己這樁“深夜闖私宅,意圖強搶人妻”的醜聞送上去,簡直就是遞刀子。到時候,丟的不僅是他自己的臉,更是整個袁家的臉。他爹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他看看一臉冷漠的隊率,看看從容不迫的我,再看看那個眼神中已經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的紅衣少女。
他知道,自己敗了。
敗得一塌糊塗,敗得顏麵掃地。
今夜,他不僅沒能一親芳澤,報複薑雲,反而折損了府中所有精銳,自己更是當眾失禁,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踩進了泥裡。
那股極致的怨毒和屈辱,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臟。他死死地瞪著我,那雙充血的眼睛裡,沒有了欲望,沒有了嫉妒,隻剩下最純粹、最刻骨的仇恨。那眼神仿佛在說:薑雲,今日之辱,我袁熙有生之年,必百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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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
他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然後,他再也不看任何人,在一眾甲士複雜的目光中,甚至顧不上去管地上那些還在呻吟的親信,轉身一瘸一拐,踉踉蹌蹌地消失在了院門外的黑暗中。
剩下的幾個還能動的黑衣人,如蒙大赦,也顧不上儀態,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抬著幾個昏死過去的同伴,連滾帶爬地跟了上去,狼狽得如同喪家之犬。
一場足以掀翻整個許都的風暴,就這麼被我三言兩語,加上呂玲綺那驚天動地的一“頓”,給強行按了下去。
隊率見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忌憚地看了一眼那杆依舊立在地上的方天畫戟,又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其中有畏懼,有好奇,甚至還有一絲……佩服。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對著我胡亂拱了拱手,然後一揮手,低喝道:“收隊!”
十幾名甲士如釋重負,動作麻利地收起刀劍,簇擁著他們的隊率,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仿佛這院子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多待一秒都會折壽。
火光迅速退去,雜亂的腳步聲也漸行漸遠。
院子裡,終於又恢複了寧靜。隻有那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和地上橫七豎八的“人形垃圾”,證明著方才發生的一切,並非夢境。
烏雲散開了一絲縫隙,清冷的月光重新灑落下來,照在我身上,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直到此刻,我才發覺,自己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
我緩緩轉過身,迎上了兩道截然不同的目光。
一道,是甄姬的。她站在房門口,燭光溫暖地映著她的側臉,那雙秋水般的眸子裡,驚魂未定,卻充滿了全然的信賴與後怕。她看著我,仿佛我是她能夠倚靠的唯一一座山。
而另一道目光,則來自院子中央。
呂玲綺不知何時,已經將那杆方天畫戟重新扛回了肩上。月光灑在她火紅的勁裝上,讓她整個人都像是在燃燒。她那雙明亮而又帶著幾分野性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眉頭緊鎖,眼神裡充滿了審視、不滿,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好奇。
危機解除,但新的、或許是更大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喂。”
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扛著畫戟,朝我揚了揚下巴,語氣像是在質問一個不聽話的下屬。
“我問你,為什麼你身邊,總是跟著這麼多甩不掉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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