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鐵的餘威尚未消散,軍器監的工坊內又飄起了新的圖紙。張楓將一卷畫著馬鞍的草圖攤在案上時,負責鞍具製作的匠頭李滿倉湊上前,手指在圖紙上反複摩挲,眉頭卻始終沒鬆開——這馬鞍的前後鞍橋竟比尋常樣式高出近半尺,弧度也更陡峭,活像個“凹”字嵌在馬背上。
“國公爺,這鞍子看著結實,可騎兵坐上去,會不會卡得慌?”李滿倉搓著手,語氣裡帶著幾分謹慎。往日的馬鞍前後低平,騎兵全靠雙腿夾著馬腹穩住身子,如今這“高橋馬鞍”把臀部圈在中間,他實在想不出騎馬時該如何發力。
張楓卻沒多解釋,隻指著圖紙上標注的尺寸:“按這個樣式,先打三副樣品,用最韌的櫪木做骨架,外層裹雙層熟牛皮。”他知道,再多的言語不如一次實際測試,就像當初的馬蹄鐵,唯有親身體驗才能打破疑慮。
李滿倉雖有困惑,卻也不敢怠慢。他帶著徒弟們連夜趕工,將櫪木削成弧形,又用烙鐵把熟牛皮燙得貼合木架,連鞍橋邊緣都打磨得光滑無刺。三日後,三副黑亮的高橋馬鞍擺在了馬廄前,與旁邊的舊馬鞍一比,竟像是兩件截然不同的器物。
就在工坊忙著打造馬鞍時,張楓又轉到了甲胄作坊。角落裡,幾名匠人正合力搬運一副明光鎧,沉重的甲片碰撞著發出“哐當”聲。張楓走上前,手指叩了叩鎧甲的肩部,甲片應聲凹陷又彈回——這鎧甲雖能護住軀乾,可肩部的甲片是固定死的,騎兵揮刀時,手臂總被甲片磨得生疼,時間久了連抬臂都費勁。
“把這肩甲拆了,改造成活動的。”張楓拿起一支毛筆,在甲片圖紙上畫了個弧形,“在原有肩甲外側加一塊月牙形甲片,用銅軸串起來,既能蓋住肩頸,又能跟著手臂轉動。”他又指著腿甲補充,“膝甲不用做整片的,改成上下兩截,用皮繩連起來,騎馬時膝蓋能彎得更自在。”
負責甲胄的匠官王鐵匠捧著圖紙,眼睛越看越亮。他從業三十年,最清楚騎兵鎧甲的痛點——往日的兩當鎧要麼護不住肩,要麼綁得人動彈不得,張楓這一改,恰好戳中了要害。當下便領著匠人拆舊甲、熔銅片,連夜裡都點著油燈趕工,隻求儘快做出新甲。
五日後,測試如期在城外校場進行。張楓讓人牽來六匹戰馬,三匹配著高橋馬鞍,三匹用舊馬鞍;親衛們也分成兩組,一組穿改良甲胄,一組穿傳統明光鎧,個個手持長槍、腰挎弓箭,神色裡滿是期待。
“先試騎射!”隨著張楓一聲令下,兩名親衛同時策馬衝出。穿舊鞍的親衛剛拉滿弓,馬匹突然小幅度顛簸了一下,箭矢瞬間偏了準星;而另一頭,配高橋馬鞍的親衛穩穩坐在鞍上,即便戰馬奔過碎石地,他的上半身依舊紋絲不動,箭矢“嗖”地一聲正中靶心。
圍觀的人群裡發出一陣低呼,李滿倉的眼睛也瞪圓了——他分明看見,那親衛在馬上轉身時,高橋馬鞍的後鞍橋牢牢頂住了他的腰,竟沒有絲毫晃動。
緊接著是劈砍測試。穿改良甲胄的親衛手持長刀,在馬背上左右揮砍,手臂揚起時,肩部的月牙甲片跟著轉動,絲毫沒有卡頓;而穿舊甲的親衛才劈了三刀,就皺著眉放慢了速度,甲片磨得他肩頸發紅,連握刀的手都鬆了幾分。
最後是高速衝擊轉向。三匹配高橋馬鞍的戰馬在跑道上疾馳,親衛們猛地拉動韁繩,馬匹應聲轉彎,馬蹄揚起的塵土裡,親衛的身子始終貼在鞍上,仿佛與馬長在了一起;反觀舊馬鞍組,有兩名親衛在轉向時險些被甩下馬背,隻能死死抓住韁繩才穩住身形。
測試結束時,穿改良甲胄的親衛跳下馬,興奮地扯著肩上的甲片:“國公爺,這甲穿著比以前輕了至少三成!揮刀時肩膀再也不磨了!”另一名親衛則拍著高橋馬鞍,聲音裡滿是讚歎:“坐這鞍子上,就像有手托著腰,就算跑十裡地,腿也不酸!”
李滿倉和王鐵匠擠到近前,圍著馬鞍和甲胄反複查看,臉上的疑慮早已變成了驚歎。張楓看著眼前的景象,嘴角微微上揚——馬蹄鐵護的是馬,高橋馬鞍和改良甲胄護的是人,人馬皆安,這才是騎兵真正的戰力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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