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邪之物也不難得,精通一些厭勝之術的木匠家中便能買到。
隻不過是些自殺女人的頭發與指甲,她們死前帶著不甘與怨憤,是用來詛咒他人最好的媒介。
分量不多,不足以傷人性命,卻會讓虛弱未成形的胎兒受陰氣侵蝕從而流產。
彼此相愛數十年的兩個人當然知道怎樣去傷害對方最痛最致命。
不止行長的現任妻子能聽見那些嬰孩的啼哭聲,午夜夢回時,她也受儘了煎熬。
可她就要想等,等行長找上門來,將那些未曾撕破臉皮的不堪,堂堂正正的擺在兩人麵前。
話說到最後,行長的眼裡隱隱染上了淚意。
也許是想起了少年時自己熱烈的追隨她的腳步。
可淚眼模糊之際,他也沒看清楚她到底往嘴裡塞了些什麼。
等他懺悔後再次抬頭,搖椅上的人已沒了氣息。
徐敘看見了,想要阻止卻被他師父攔住。
人死後他師父才平靜給他解釋了一句,“人都有自己的命數。”
徐敘不明白,明明活生生的一個人在他麵前尋死,師父卻不予乾涉,用所謂的命數當成了借口。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
行長在最愧疚的時候,親眼目睹了曾經愛人的死亡,無疑是一輩子纏繞在心間揮之不去的陰影。
通知殯儀館準備後事後,徐敘師父跟著他回家替他取出了床底下的陰邪之物。
可糾纏在屋子裡的鬼嬰卻因為沒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心裡充滿了不甘。
因為胎死腹中的鬼嬰很難講得清楚道理,超度起來也比較麻煩。
甚至在過程中極有可能出現變數,讓這些鬼嬰變得狂躁不安,不慎逃走後便會四處害人性命。
可他師父卻帶來了行長前妻的魂魄,徐敘本以為師父是想要讓那些鬼嬰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但它們卻在行長前妻的安撫下,乖乖的跟著她走了。
準確來說,是被徐敘師父給騙走的。
他師父告訴那些鬼嬰,它們是被行長前妻所害,來生成為她的孩子可以向她無窮無儘的索取,討債。
但事實是,被害人與加害者是不可能同時入輪回的。
行長前妻固然以命相抵,但到了陰曹地府,終究是要嘗儘苦楚才能投胎的。
甚至投入人道還是畜生道也尚未可知。
事情解決後,行長明顯變得有些萎靡不振,想要個孩子晚年陪伴的執念忽然就消散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徐敘也沒再刻意去了解。
隻是上次撥通行長的電話想要請他幫個忙時,這才得知他竟去了寺廟修行,終日青燈古佛為伴。
但徐敘既然開了口,行長還是托曾經的關係幫他行了這個方便。
我一邊惋惜行長前妻的遭遇,一邊想起了新婚夜燒死我的那場大火。
“自古以來,男人便不可信。”
倘若我沒有嫁人,便不會落得這副慘狀。
我雖不知是不是我那夫婿害了我,可銀珠卻記不起關於他們家的任何事情,這一點便足以證明他脫不了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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