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近傍晚,夕陽的餘暉染紅了窗欞。
算算時間,岑蒼棲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喝水。
原本就缺乏血色的嘴唇此刻顯得更加蒼白,乾燥得起了皮。
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徐敘揉著惺忪的睡眼下樓。
他眼底的血絲並未褪去,整個人還帶著濃重的睡意和恍惚。
“正好,過來搭把手,想辦法給他喂點水。”我指了指沙發上的岑蒼棲。
在不確定他能不能喝進去的情況下,我不敢貿然動手。
萬一水打濕了身上這層人皮,更麻煩了。
“還沒醒?”徐敘抓撓著亂糟糟的頭發。
眼神在觸及岑蒼棲毫無生氣的模樣時,變得凝重,睡意蕩然無存。
“如你所見。”我無力地應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岑蒼棲冰涼的手。
徐敘轉身快步走進廚房,倒了杯溫水回來。
他小心地用勺子舀起一點,試圖喂進岑蒼棲口中。
可他毫無吞咽反應,溫水順著岑蒼棲緊閉的唇角,無聲地滑落,一路蔓延至脖頸。
也隻能先給他潤潤唇了。
“我再好好想想……”徐敘見狀放下水杯,捂著腦袋陷入了焦灼的沉思。
我的眼神也逐漸失去了焦點,思維在混亂中飄蕩。
明明岑蒼棲每日都與我形影不離,家裡從未有陌生人踏足。
除了……昨晚那個送符紙的白胡子老道。
可他連門都沒進。
蹲守在彆墅區外麵小道上的那些道士也沒有任何動靜。
岑蒼棲為什麼會突然成了一具‘活死人’一般的存在?
我的目光茫然地落在眼前乾淨整潔的茶幾桌麵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一種強烈的違和感揮之不去。
冥思苦想下,我猛然想起了一個東西。
心頭一緊,我倏地抬眼,目光如炬地看向徐敘:“昨天那張符紙呢?”
我沒記錯的話,他昨天接過那張符紙檢查過後便隨手扔在了茶幾上。
“就……在這兒啊……”徐敘順著我的視線看去,下意識地指向茶幾的某個位置。
但他的聲音在看清空蕩蕩的桌麵後,猛地一頓,底氣瞬間消失,變得猶疑不定。
他立刻俯身,雙手急急地在光潔的桌麵和兩側的抽屜裡翻找起來,動作帶著明顯的慌亂。
就在這時,被我隨手丟在一旁沙發上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嗡嗡聲在寂靜的客廳裡格外刺耳。
屏幕上跳動著虞覓的名字。
我接通,聽筒裡傳來她乾脆的聲音:“我在門外,能帶她回家嗎?”
“今夜子時,使用逆命經。”
“嗯。”我淡淡的應下。
心想著她還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與那姑娘換命格比較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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