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彆墅區。
我才湊近虞覓,帶著幾分哭笑不得的抱怨,壓低聲音道,“厲殊叫了兩個啞巴陰差來請我去參加你們的婚宴,你敢信?”
當時差點誤會,我的拳頭險些就砸在了他們身上。
虞覓聽完,表情瞬間凝固,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帶著一種無奈又好笑的神情,果斷撇清。
“他個人行為,與我無關。”
她話音剛落,一股陰寒的氣息毫無征兆地從我們身後彌漫開來。
虞覓倏然回頭,瞳孔在夜色中驟然緊縮,低低的呢喃帶著一絲認命般的了然。
“還真是……纏上我了。”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眉眼間不自覺染上了一絲不耐煩。
隻見五道虛淡得近乎透明的影子,正從彆墅區幽暗的綠化帶陰影裡,飄飄蕩蕩地向我們靠近。
正是那藏身於秀城商場裡的一家五口。
離開了賴以生存的地方,他們此刻的狀態比紙糊的燈籠還要脆弱。
魂魄邊緣模糊不清,仿佛一陣稍大的風就能將他們徹底吹散。
“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們!”抱著鬼嬰的女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淒厲,帶著瀕死的絕望。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的丈夫和母親都愣住了,臉上寫滿了錯愕與茫然。
她的丈夫下意識地伸手去拽她,動作裡帶著強硬的斥責意味。
“你乾什麼!快起來!”
“起來!”女人的母親也厲聲嗬斥。
她渾濁的鬼眼死死釘在虞覓身上,語氣充滿了刻骨的怨毒與篤定,“她不會管我們的!彆白費力氣了!”
言語間的陰陽怪氣飄散在濃稠的夜色裡。
我冷眼旁觀著這出意料之中的戲碼,雙臂環抱,內心一片漠然。
看樣子,他們本意是想來找麻煩的。
“知道就好。”虞覓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今天就算是魂飛魄散,我也要拉著你墊背!”
那男人像是被徹底激怒,雙目驟然變得猩紅,麵容扭曲猙獰,低吼著朝虞覓猛撲過來。
虞覓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抬手隨意一揚。
一道在徐敘眼中或許都算不得入流的驅鬼符咒瞬間飛出。
金光驟然閃過,伴隨著“嘭”的一聲悶響,那凶悍撲來的男人便被輕易擊飛,重重摔在綠化帶裡,發出痛苦的哀嚎。
“死遠點。”虞覓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你還隨身帶這東西呢?”我忍不住低聲嘀咕,有些意外。
“我這體質,習慣隨身帶兩張符,省得麻煩上身。”虞覓輕聲解釋,語氣平淡。
女人的婆婆眼見女婿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止,頓時也氣急攻心,竟不知死活地轉而向我撲來。
??
我甚至沒感覺到發力,隻是本能地揮手一擋。
那老婦人的魂魄輕飄飄得毫無分量,被扇飛出去老遠。
“你撲我乾什麼?”我的語氣裡滿是困惑,還帶著點被無故遷怒的不滿。
這種虛弱無比的魂魄,我實在是懶得吃。
吃了也沒多少增益。
該死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