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覓輕輕應了一聲,給予了女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厲殊沒再過多停留,悄無聲息地消散在深沉的夜色裡。
女人如釋重負般癱軟在地。
目光癡癡地追隨著厲殊消失的方向,充滿了不舍與一絲解脫。
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既成全了虞覓的惻隱之心,也沒有對該死的人手軟。
女人的婆婆和丈夫眼中,卻依舊殘留著強烈的不甘。
顯然是日子過得太過安逸,讓他們忘卻了死去的事實,開始眷戀與家人相守的美好時光。
“走吧,回家了。”我握緊了虞覓冰涼的手,掌心傳來她微弱的顫抖。
“謝謝……”女人細微的道謝聲,自身後響起,漸漸被風吹散。
虞覓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回頭。
以他們目前的狀態,想來也見不到早晨初升的太陽。
走出一段距離,彆墅區的寧靜重新包裹住我們。
虞覓才像是回過神來,低聲嘀咕了一句,帶著點疑惑和鬱悶。
“他在我身上裝監控了?”
厲殊的突然出現,無疑是擾亂了她的心緒。
“嗯,很有可能。”我側頭看她,嘴角彎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嘖,”虞覓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帶著點做賊心虛的謹慎。
“莫名有種……看到一隻威風凜凜的大狗朝我搖了搖尾巴,我剛想伸手摸一摸,結果它叼著骨頭轉頭就跑掉了的感覺。”
她一邊說,一邊還下意識地朝四周瞄了瞄。
“你說誰?……狗?”我拖長了尾音,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盯著她那雙在夜色裡依然明亮的眸子。
難以想象,厲殊在知道她內心所想時,臉上會是怎樣精彩紛呈的表情。
“噓……”虞覓立刻豎起食指貼在我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我不以為意,嘴角不自覺揚起。
“他要是能聽見,說不定還後悔沒多留一會兒,順便私底下汪汪對你叫兩聲。”
我覺得這是厲殊能乾出來的事情。
表麵是掌管生殺的閻王,實則虞覓遇到一丁點兒困難他就能立刻巴巴地現身,替她排憂解難。
“你不要命了!這麼明目張膽的蛐蛐閻王爺!”虞覓眼底滿是震驚之色,慌忙捂住了我的嘴。
我扒開她的手指,裝模作樣歎了口氣,好心提醒。
“我都死三百多年了,姐姐。”
“也是……”虞覓愣了一下,隨即失笑,緊繃的肩膀總算放鬆下來,輕聲附和著。
閒談間,熟悉的家門已近在眼前。
徐敘像是早已預知我們的歸來,正敞開著大門,斜倚在門框上安靜等候。
昏黃的燈光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
“怎麼樣?”
他目光在我們臉上流轉,語氣帶上幾分探究。
“看你們倆的表情,似乎有什麼高興的事。”
我和虞覓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
一時間,竟不知該從哪件“好事”說起。
無論是得知岑蒼棲所中的是離魂咒?解決了那難纏的陰魂一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