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晚是挺高興的。
“我嫁人了。”虞覓倒是坦率，邊換鞋邊輕描淡寫地回答，語氣自然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換了鞋踏進客廳，她臉上也流露出一種久違的輕鬆。
“既如此，這東西可以燒掉了。”徐敘聞言，神色未變。
隻是利落地從沙發墊子下抽出了那本被虞覓遺落的逆命經，“留著終究是禍患。”
“嗯。”虞覓點頭應允。
逆命經的作用本就有違天道，若不慎流入世間，便是世人爭相搶奪害人的東西。
“我還沒來得及打電話跟小香說一聲。”
虞覓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指尖輕點，撥通了那個備注著名字的號碼。
小香應該就是那原本該與她互換命格的女孩。
電話接通，虞覓的聲音帶著一絲真誠的歉意，“耽誤了你不少時間，不好意思啊……”
她愧疚的點在於，是她主動找上小香，卻因個人原因讓她期望落空。
我站在一旁，聽著她輕聲細語地解釋著，心中卻掠過一絲隱憂。
電話那頭的小香，真的可以平靜地接受這個結果嗎？
當初她眼中那份對修道近乎執拗的渴望，那份對虞覓命格的強烈向往，實在令我印象深刻。
隻希望……這份失落不要再生出無端的枝節才好。
虞覓掛斷電話，似乎一眼看穿了我眼底的思慮，笑著解釋道。
“小香並無彆的心思，她還祝福我可以擺脫曾經那種孤寂的人生。”
我習慣性地先以最壞的惡意揣度人心。
張曼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無論她表現的如何友好，人心是最看不透的東西。
不過此刻，看著虞覓眼中難得的光彩，我不願掃了她的興致。
便收回思緒，回以一笑，點了點頭。
“阿棲怎麼樣了？我先去看看他。”我的目光投向二樓，問徐敘。
“既知曉他中的是離魂咒，我便能尋到法子解開。”徐敘臉上是少有的篤定，認真地做出了承諾。
“你給我些時間。”
“不急，我相信你。”我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眼神。
出門前才勸他不要太過為難自己，此刻他卻還是這般執著地投入其中。
咒術與陣法禁製方麵是徐敘最擅長的領域，我知道他能做得到。
就在我準備轉身上樓時，樓梯口卻傳來動靜。
抬眼望去，隻見岑蒼棲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樓梯頂端。
他眼神依舊空洞，仿佛沒有聚焦，隻是直直地盯著前方虛空，腳步僵硬而緩慢地，一步一步向下挪動。
而銀珠則緊跟在後麵，雙手緊張地虛扶在他身側，滿眼都是驚恐與擔憂，身體緊繃著，生怕他突然跌落。
“醒了？”我又驚又喜，脫口而出，語氣裡充滿了意外。
銀珠慌亂跑下樓梯，聲音都急得變了調。
“他……他剛才躺得好好的，突然就自己睜開了眼睛，直挺挺地坐起來，然後就開始往下走！嚇死我了……”
就在銀珠語無倫次地描述時，岑蒼棲已經以一種近乎本能的熟練，走到了沙發旁。
然後動作有些遲滯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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