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了腰間那柄散發著凜冽寒氣的佩劍,橫於膝上。
骨節分明、帶著驚人寒意的手指,握住一方雪白無瑕、仿佛由千年寒冰凝練而成的絲帕。
開始擦拭。
動作一絲不苟,緩慢而專注。冰冷的絲帕拂過古樸的劍鞘,拂過玄色的劍柄,拂過那尚未出鞘、卻已散發出刺骨鋒銳的劍刃……每一次擦拭,都帶起細微的、如同冰晶摩擦的聲響。
他沒有看顧硯一眼,也沒有說一個字。
但這沉默的擦拭,本身就是最清晰、最固執的宣言!
他在用行動告訴顧硯,也是在無聲地對抗那遠在刑罰塔的陰影:
劍峰的“調理”時間,照舊!
他淩雲霄的“靜心抱枕”,誰也奪不走!
一股冰冷刺骨、帶著絕對壓製力的劍壓,隨著他的擦拭動作,如同無形的潮汐般緩緩擴散開來,將顧硯連同整個小院籠罩其中。這劍壓不再是純粹的靜心效果,更夾雜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宣告!
顧硯被這股冰冷而霸道的劍壓籠罩,身體瞬間僵硬!本就緊繃的神經幾乎要斷裂!一個容燼的“私有物”標簽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現在淩雲霄又用這種沉默而強勢的方式宣告他的“調理權”?!
窒息!雙重的窒息!
而就在這令人崩潰的沉默劍壓中,一道冰冷、執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的心聲碎片,如同淬冰的針,狠狠刺入顧硯的意識深處:
“…我的…”(對調理時間的宣告)
“…調理時間…”(強調)
“…他管不著!”(無聲的倔強與對抗!)
我的?
我的調理時間?!
他管不著?!
顧硯眼前陣陣發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被這兩股無形的力量瘋狂撕扯!一個在刑罰塔深處烙下印記,當眾宣布“我的”;一個抱著劍坐在對麵,用沉默擦拭宣告“我的調理時間”!
他到底算什麼?!一件被爭搶的器物嗎?!
就在顧硯被淩雲霄的沉默劍壓和倔強心聲折磨得快要崩潰時,院牆外,一個洪亮如雷、帶著濃烈藥味和一如既往“科研”熱情的大嗓門,如同平地驚雷般炸響,瞬間打破了小院死寂的平衡!
“福星!開門!彆裝死!老子知道你回來了!”
“趕緊的!老子給你送新研發的好東西來了!”
“‘反魔氣護體金丹’!新鮮出爐!保證讓那魔頭的氣場離你三丈遠!以後他再敢靠近,老子這金丹一發動,保管他灰溜溜滾蛋!哈哈哈哈!”
赤炎!
那聲音充滿了自信和得意,仿佛剛剛攻克了修真界的哥德巴赫猜想!完全無視了籠罩小院的冰冷劍壓,更無視了那懸在宗門頭頂的“誅九族滅道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顧硯渾身一僵,猛地抬頭,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瞬間褪儘!
反魔氣護體金丹?!
讓容燼的氣場離他三丈遠?!
還保管他灰溜溜滾蛋?!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預感如同冰水般瞬間淹沒了顧硯!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赤炎舉著一顆冒著七彩毒煙、或者會學狗叫的“金丹”,興衝衝地闖進來,然後被淩雲霄的劍氣凍成冰雕,或者……更可怕的,直接引來刑罰塔深處那位的“關注”!
淩雲霄擦拭佩劍的動作也微微一頓,那雙翻湧著猩紅的寒眸抬起,冰冷的目光穿透破碎的院門,落向外麵的方向,劍壓陡然變得更加淩厲刺骨!
赤炎那豪邁的腳步聲和興奮的嚷嚷聲已經由遠及近,伴隨著濃鬱的、令人作嘔的藥味,如同攻城槌般狠狠砸在院門上!
“砰!砰!砰!”
“福星!開門啊!彆害羞!讓師叔看看那魔頭的氣場被老子金丹逼退的壯觀場麵!哈哈哈!”
顧硯眼前徹底一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風暴眼中,冰山、藥罐、以及那個遠在刑罰塔深處的、病嬌的“所有者”……他這隻被貼上標簽的“私有物”,似乎連片刻的喘息都成了奢望。火葬場的柴薪,正被赤炎這不知死活的家夥,一捆一捆地親手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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