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辦組的會議室內還殘留著速溶咖啡的焦香,電子屏上“官場維穩、江湖禦敵、企業供能”十二個白字在冷光下格外醒目。林硯指尖抵著桌沿,目光落在“企業供能”那欄的標注——京華市七成民用電、五成企業能源皆來自“京華能源集團”,而近三日該集團下屬三座變電站接連出現“數據異常波動”,雖未影響供電,卻像定時炸彈埋在城市肌理下。
“林硯,企業線交給你。”特辦組組長老陳推了推眼鏡,指節叩了叩桌麵,“京華能源的副總趙坤今早提交了辭呈,理由是‘身體不適’,但我們查到他昨晚連夜轉移了名下三套房產,你去查清楚,是單純的商業問題,還是和‘暗羅堂’有關。”
林硯抬眼時,正撞見蘇清媛看過來的目光。她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衝鋒衣,長發束成高馬尾,耳後彆著枚銀色耳墜——那是上次兩人在古玩市場淘的,說是“能擋些小麻煩”。此刻她指尖捏著支鋼筆,筆帽轉得飛快,見林硯望來,微微頷首,口型無聲:“小心。”
散會時走廊裡的聲控燈逐次亮起,蘇清媛放慢腳步跟在林硯身後,直到拐角處才開口:“江湖線這邊,我聯係了青岑閣的人,他們說近半個月有批不明身份的人在城郊山區活動,用的是‘玄鐵掌’的路數,但掌力裡摻了點邪門的寒氣,像是……”她頓了頓,“像是十年前被打散的‘寒煞門’的手法。”
林硯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張折疊的紙——是今早特辦組收到的匿名舉報信,上麵隻寫了一行字:“京華能源三號變電站,今晚十點。”他把紙遞給蘇清媛:“你那邊要是能抽開身,能不能去三號變電站外圍盯一眼?我怕這是調虎離山。”
蘇清媛接過紙,指尖觸到林硯指腹的薄繭——那是以前練格鬥時磨出來的,她指尖微頓,隨即把紙塞進衝鋒衣內袋:“放心,我讓青岑閣的人守著山區,我去變電站。不過你那邊也得注意,趙坤能在京華能源待五年,肯定不簡單,彆單槍匹馬。”
“知道。”林硯從包裡翻出個小巧的黑色通訊器,遞給她,“這個頻段隻有我們倆能接,有事隨時呼我。”
蘇清媛接過通訊器彆在領口,轉身時又回頭看了他一眼:“林硯,要是遇到麻煩,彆硬撐。”
林硯笑了笑,指尖碰了碰領口的通訊器:“你也是。”
下午三點,京華能源集團總部大廈。林硯站在旋轉門內,仰頭看了眼懸掛在大廳中央的巨幅ogo——藍色的能源波紋包裹著“京華能源”四個大字,透著老牌國企的厚重感。他亮出具名“特辦組能源顧問”的證件,前台小姐撥通了總裁辦的電話,三分鐘後,一個穿藏青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遞上名片:“林顧問您好,我是總裁辦主任李偉,趙總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
會議室在十八樓,落地窗外能看到京華市的cbd群樓。趙坤坐在會議桌主位,麵前擺著杯沒動過的茶,茶湯已經涼透。他約莫五十歲,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眼角有明顯的細紋,隻是臉色蒼白得有些不正常,見林硯進來,勉強站起身:“林顧問,請坐。”
林硯坐下後沒繞圈子,直接把匿名舉報信的複印件推到他麵前:“趙總,關於三號變電站的數據波動,您怎麼看?還有,您為什麼突然辭職?”
趙坤的目光落在複印件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喉結動了動:“數據波動是設備老化,技術部已經在檢修了。辭職……確實是身體不好,最近總失眠,醫生建議我休息。”
“是嗎?”林硯從包裡拿出份文件,攤開在桌上——是趙坤昨晚轉移房產的記錄,“那您昨晚淩晨兩點去不動產登記中心辦過戶,也是因為身體不好?”
趙坤的臉色瞬間更白了,手指猛地攥緊茶杯,指節泛白:“我……那是給我女兒的嫁妝,早晚都要辦的。”
“您女兒三年前就定居國外了,嫁妝需要趕在淩晨辦?”林硯的聲音沒提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趙總,您應該知道,特辦組既然找您,就不會隻看表麵。暗羅堂的人找過您吧?他們想要什麼?”
“我不知道什麼暗羅堂!”趙坤突然提高聲音,手一抖,茶水灑在文件上,他慌忙去擦,卻越擦越亂,“林顧問,我就是個打工的,能源集團的事跟我沒關係,我辭職就是想好好養病,你彆逼我……”
林硯看著他慌亂的樣子,心裡大概有了數——趙坤不是主謀,隻是被脅迫了。他放緩語氣:“趙總,您要是被威脅了,特辦組能保護您和您的家人。但如果您一直瞞著,等到暗羅堂的目的達成,彆說您的家人,整個京華市的能源供應都可能出問題。”
趙坤的肩膀垮了下來,雙手撐著頭,沉默了足足五分鐘,才啞著嗓子開口:“上周三晚上,我下班回家,家門口放著個盒子,裡麵是我孫女的照片,還有張紙條,讓我把三號變電站的備用電源密碼交出去,不然……”他的聲音發顫,“不然就對我孫女下手。我沒辦法,隻能照做,但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會罷休,所以我想趕緊辭職躲出去,可他們說,隻要我敢離開京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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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是什麼時候交出去的?”林硯追問。
“前天下午,在城郊的廢棄工廠。”趙坤抬頭,眼裡滿是悔恨,“我沒看清對方的臉,隻知道對方穿黑色風衣,手上戴了個銀色的戒指,上麵有個‘羅’字。”
林硯剛把“銀色戒指”記在筆記本上,領口的通訊器突然傳來蘇清媛的聲音,帶著點急促:“林硯,三號變電站外圍有動靜,三個穿黑色風衣的人,手上有家夥,我已經讓特辦組的支援過來了,你那邊怎麼樣?”
“我這邊剛問出線索,暗羅堂的人已經拿到備用電源密碼了。”林硯站起身,抓起包,“趙總,您現在跟我走,去特辦組的安全屋,您的家人我們會派人保護。”
趙坤愣了愣,隨即用力點頭:“好,好,我跟你走。”
兩人剛走出會議室,就聽到走廊儘頭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李偉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臉色慘白:“林顧問,不好了!樓下……樓下有幾個穿黑色風衣的人,說是要找趙總!”
林硯立刻把趙坤拉到牆角,從包裡掏出一把電擊槍——這是特辦組配的非致命武器,低聲道:“你待在這彆動,我去看看。”
他貼著牆往電梯口走,剛拐過彎,就看到三個穿黑色風衣的人站在電梯廳裡,為首的人手上果然戴著銀色戒指,戒指上的“羅”字在燈光下閃著冷光。那人聽到腳步聲,轉頭看過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特辦組的人?倒是來得挺快。”
林硯沒說話,手指扣在電擊槍的扳機上,目光掃過三人的手——為首的人手裡拿著把彈簧刀,另外兩人手裡是甩棍。他知道不能等對方先動手,深吸一口氣,突然衝了過去,電擊槍對準為首那人的胸口扣下扳機。
“滋啦”一聲,電流聲響起,為首那人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卻沒倒下去——他身上穿了防電服!林硯心裡一沉,剛想後退,旁邊的人已經揮著甩棍打了過來,他側身躲開,甩棍打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
就在這時,通訊器裡傳來蘇清媛的聲音:“林硯,我到大廈樓下了,支援還有三分鐘到,你撐住!”
林硯一邊躲閃著甩棍,一邊回應:“我沒事,他們穿了防電服,注意安全。”
為首的那人緩過勁來,拔出彈簧刀,一步步逼近林硯:“把趙坤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做夢。”林硯冷笑一聲,突然彎腰,抓起地上的垃圾桶蓋,擋住了彈簧刀的刺擊,同時抬腳踹向對方的膝蓋。那人沒想到他會用這種“土辦法”,膝蓋被踹中,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就在這間隙,電梯“叮”的一聲到達樓層,蘇清媛從電梯裡衝了出來,手裡拿著根伸縮棍,直接朝著拿甩棍的人揮過去。她的動作又快又準,一棍打在對方的手腕上,甩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清媛!”林硯喊了一聲,同時抓住為首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擰,彈簧刀“哐當”落地。那人痛得大叫,另一隻手揮拳打過來,林硯偏頭躲開,手肘頂在他的胸口,把他按在牆上。
剩下的一個人見勢不妙,轉身想跑,蘇清媛甩出伸縮棍,纏住他的腳踝,輕輕一拉,那人“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被隨後趕來的特辦組支援按在了地上。
為首的那人被按在牆上,臉色漲得通紅,惡狠狠地盯著林硯:“你們彆得意,暗羅堂的大人已經在準備了,今晚十點,三號變電站會停電,到時候整個京華市都會亂起來!”
林硯眼神一凜:“你們想乾什麼?”
那人卻不再說話,突然用力咬了咬嘴角,嘴角溢出黑色的血——他嘴裡藏了毒!林硯立刻伸手去扣他的下巴,卻已經晚了,那人頭一歪,沒了呼吸。
蘇清媛走過來,看著地上的屍體,皺眉道:“又是咬毒自儘,暗羅堂的人倒是夠狠。”她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屍體的口袋,掏出個黑色的u盤:“這裡有個u盤,可能有線索。”
林硯把趙坤從牆角帶出來,交給支援的同事送去安全屋,然後接過u盤:“先回特辦組,把u盤裡的內容導出來,順便看看三號變電站的情況。”
特辦組的技術室內,屏幕上跳動著數據流。技術人員把u盤插進去,沒過多久,屏幕上出現了一份文件——是三號變電站的備用電源控製程序,還有一個時間設定:晚上十點整,備用電源將自動關閉,同時主電源的線路會被破壞,至少需要六個小時才能修複。
“六個小時?”老陳皺起眉頭,“現在是下午五點,還有五個小時,我們必須在十點前趕到三號變電站,阻止他們的計劃。”
蘇清媛看著屏幕上的程序代碼,突然開口:“這個代碼我好像見過,三年前我在追查寒煞門的時候,他們用的就是類似的程序,用來破壞山區的信號塔。”
林硯立刻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暗羅堂和寒煞門有關聯?”
“很有可能。”蘇清媛點頭,“寒煞門當年被打散後,有一部分人失蹤了,我一直懷疑他們在暗中勾結其他勢力,現在看來,就是暗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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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站起身,拿起對講機:“各小組注意,現在部署任務:維穩組負責聯係京華市的應急管理局,準備備用發電機,同時通知各社區和企業做好停電準備,避免恐慌;江湖組由蘇清媛帶隊,帶上青岑閣的人,去三號變電站的配電室,阻止程序啟動;企業組由林硯帶隊,去京華能源的總部,調取三號變電站的實時監控,找出暗羅堂在變電站內部的內應;支援組隨時待命,聽候調遣!”
“明白!”眾人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