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遼東的“軍屯新製”試點田一望無際，冬小麥已長出寸許青苗，數十名女真百姓與明軍士兵正彎腰除草，田埂上插著“軍民共耕”的木牌。周明身著青色官服，帶著三名農技官巡查，手中拿著記錄本，不時彎腰查看麥苗長勢。
“周大人，您看這麥苗，比去年用老法子種的壯實多了！”士兵李三擦著汗，指著麥苗根部，“按您教的‘淺耕除草法’，雜草少了，麥苗長得也快，估摸著明年能多收兩成！”周明拿出尺子量了量苗高，記錄道：“再施一次腐熟的羊糞肥，過冬前澆一次凍水，產量還能再增一成。”
遠處傳來馬蹄聲，塵土飛揚，覺昌安帶著五名女真部落首領趕來，首領們手中都拿著卷起來的信紙。“周大人，佛郎機派人來蠱惑我們！”覺昌安翻身下馬，將信紙遞給周明，“他們說隻要我們反明，就給我們送‘紅夷炮’，幫我們占遼東，真是癡心妄想！”
周明展開信紙，上麵用生硬的漢文寫著“共分遼東，永結同盟”，落款是“佛郎機總督科斯塔”。他冷笑一聲：“這些人在泉州被藏鋒隊打怕了，想挑撥遼東生事！你們看這信紙，用的還是去年我們送給你們的桑皮紙，哪有半點誠意？”
一名首領怒道：“就是！去年旱災，若不是大明送‘雪粟’種子，我們早就餓死了！佛郎機隻給空頭承諾，當我們傻嗎？”周明點頭：“泉州的藏鋒隊已備好戰船，本月就要擊潰佛郎機。你們隻需好好耕種，下月朝廷會再送百石麥種，幫你們擴大種植。”眾人紛紛應和，轉身又投入到田地裡。
申時?大明軍校靶場
靶場依山而建，分為“遠射區”“近戰區”“奇襲區”，遠處的山坡上插著數百個靶標，近處的空地上擺著十門新造的火炮。陸硯昭正帶著五十名特種營士兵進行望遠鏡偵查與火炮協同訓練，士兵們兩人一組，一人用望遠鏡觀測，一人用算盤算距離。
“東經三度，北緯五度，靶心距離一百五十步，風向偏東，風速三尺！”一名士兵趴在草叢裡，透過望遠鏡報出數據，另一名士兵飛快撥弄算盤：“火炮仰角三十度，火藥用量三兩，瞄準靶心左側一寸！”炮手立刻調整火炮角度，點燃引線，“轟”的一聲，炮彈精準命中靶心，炸開的木屑濺起半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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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陸硯昭拍手叫好，正欲點評，卻見遠處的觀禮台上走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朱厚照，張太後與皇後沈雲舒坐在鳳輦上，朱載霖被乳母抱著，探出小腦袋四處張望。
“父皇！”陸承煜從格物堂跑來，撲到朱厚照身邊。朱厚照抱起他，笑著指向靶場：“看你爹爹練兵，厲害不厲害？”朱載霖看到火炮轟鳴，嚇得往乳母懷裡縮了縮，隨即又好奇地探出頭，小手揮舞著。
張太後扶著欄杆，看著精準的火炮試射，滿意地點頭：“硯昭這軍改真是改對了！以前明軍打仗靠勇猛拚殺，如今靠望遠鏡察敵、算盤算距離、火炮精準打擊，這才是強軍之道。”沈雲舒笑著補充：“後勤部還送來新造的‘暖玉爐’，用西洋水循環技術改良，爐內加炭後全屋溫暖，還沒有煙，宮裡的冬天再也不用怕冷了。”
朱厚照看向陸硯昭，眼中滿是讚許：“下月藏鋒隊迎戰佛郎機，便讓他們試試這新戰術與新火炮。若能大勝，明年開春就在全國推行軍改！”
酉時?泉州港夜襲三日後）
夜色如墨，泉州港的燈塔每隔一刻鐘閃爍一次，海麵上波濤暗湧。十艘佛郎機戰船悄悄靠近，船身覆蓋著黑布，甲板上的海盜手持彎刀與火把，大氣不敢出。科斯塔站在旗艦“聖喬治號”的甲板上，透過望遠鏡觀察港口，見隻有三艘“商船”停泊，嘴角泛起冷笑。
“按計劃行事，先燒商船，再搶糧倉！”科斯塔低聲下令，戰船隨即加速衝向港口。就在此時，三艘“商船”突然亮起燈火，桅杆上升起“藏鋒隊”的旗幟，船身側麵的擋板落下，露出十二門神威一號火炮。
“不好，中計了！”科斯塔驚呼，正欲下令撤退，卻聽遠處傳來炮聲轟鳴。沈鋒站在“鎮海號”的甲板上，手中長劍直指敵船：“開火！瞄準敵船彈藥艙！”三十門火炮同時發射，炮彈如雨點般落在佛郎機戰船上，“聖喬治號”的彈藥艙被擊中，瞬間爆炸，火光衝天。
“特種營出擊！”沈鋒一聲令下，二十艘快船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敵船，船上的特種營士兵手持連發銃，精準射擊甲板上的海盜。一名海盜舉著火把想點燃“商船”，剛靠近便被一槍擊中肩膀，慘叫著落入海中。
科斯塔見勢不妙，跳上小艇想逃跑，沈鋒拉弓搭箭，瞄準小艇的船底，“嗖”的一聲，箭矢穿透船底，海水瞬間湧入。“科斯塔大人，束手就擒吧！”沈鋒的聲音透過傳聲筒傳來，科斯塔看著下沉的小艇，無奈舉起雙手。
激戰至黎明，佛郎機戰船被擊沉十五艘，俘虜五艘，海盜死傷三百餘人，科斯塔以下八十餘人被俘。沈鋒站在“鎮海號”的甲板上，看著海麵泛起的晨光，提筆寫下捷報，字跡遒勁有力：“臣沈鋒，率藏鋒隊於三佛齊海域擊潰佛郎機偷襲，俘虜首領科斯塔，繳獲戰船五艘、紅夷炮十門，南洋航線肅清！”
戌時?紫禁城慶功宴
太和殿內燈火通明，殿中擺著二十桌宴席，百官身著朝服，舉杯慶賀。朱厚照坐在龍椅上，手中拿著沈鋒的捷報，龍顏大悅。陸硯昭站在百官之首，手中捧著佛郎機的戰旗與科斯塔的佩劍，戰旗上的“佛郎機帝國”字樣已被劃破。
“陛下，佛郎機殘餘勢力已徹底肅清！”陸硯昭躬身稟報，“此次勝利，多虧了軍改後的製式火炮與協同戰術，藏鋒隊特種營以百餘人擊潰敵軍三百，神威一號火炮精準擊沉敵旗艦，這便是強軍之效！”
朱厚照站起身，舉起酒杯：“陸國公推行軍改有功，賞黃金百兩、綢緞千匹！梟龍衛後勤部賞白銀五千兩，趙小匠晉封‘工部營繕清吏司主事’！沈鋒升為藏鋒隊統領，賞黃金五十兩，世代承襲千戶爵！”百官齊聲恭賀，殿內絲竹聲與歡呼聲交織。
宴席散後，朱厚照與陸硯昭登上城樓，夜色中的京城萬家燈火，遠處的大明軍校仍亮著燈火，格物堂的窗戶裡透出燭光，隱約可見學員們挑燈夜讀的身影。泉州港的捷報已傳遍京城，街頭百姓紛紛掛起紅燈籠，慶賀海疆安寧。
“硯昭，”朱厚照望著燈火，語氣鄭重，“明年開春，朕要在全國推行軍改！京營按梟龍衛標準整編，邊軍推廣軍屯新製，水師全麵換裝製式戰船。大明軍校擴招學員，讓各州府選送勇武子弟入學，五年之內，朕要讓大明軍隊無堅不摧！”
陸硯昭躬身行禮，月光灑在他的繡春刀上，泛著冷光：“臣定當不負陛下所托！後勤部已在研發‘神威二號’火炮，射程較一號提升五十步；軍校已編寫《軍改章程》，涵蓋裝備、訓練、後勤三部分；技藝學堂與歐洲工匠合作，正改良織機與玻璃製造術，軍民兩用，強軍亦能富民。”
夜風拂過，吹動兩人的衣袍。遠處的技藝學堂傳來鐘鳴，那是工匠們研發出新式織機的慶賀聲；皇宮深處，朱載霖的笑聲透過宮牆傳來，稚嫩而清亮。朱厚照握住陸硯昭的手，眼中滿是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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