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他從鼻腔裡發出一個輕微的哼聲,帶著無儘的嘲諷。
若非那些所謂的仙丹,他何至於此。
車子沒有開往市區的任何一家公立醫院,而是在繞了幾個圈子,駛入了一片位於遠郊的區域。
這裡綠樹成蔭,環境清幽,但路口的保安和隨處可見的高牆鐵絲網,都昭示著此地的非同尋常。
最終,車子在一棟看起來像是高級療養院的白色建築前停下。
“到了。”秦小姐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沉寂。
周墨扶著嬴政下車,他們被直接帶入一個獨立的醫療樓,這裡的設備比周墨在電視裡見過的都要先進。
房間是單間套房,除了病床和各種監護儀器,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會客廳和獨立的衛浴。
“陳教授,病人的情況緊急,立刻進行全麵檢查和第一次螯合治療準備。”
秦小姐下達指令,語氣不容置疑。
醫療團隊立刻高效地運轉起來。
抽血、心電圖、連接各種監護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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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像個木偶一樣任由他們擺布,隻是那雙眼睛,冷冷地觀察著每一個人,每一台儀器。
很快,第一個衝突爆發了。
“病人需要立刻做一次全身的ct,確定重金屬在體內臟器的沉著情況。”
一個年輕醫生說道,“家屬請在外麵等候。”
“不行,我必須進去。”周墨立刻站了起來。
“先生,掃描室有電離輻射,家屬是絕對禁止入內的,這是規定。”醫生解釋道。
“我說了,他離不開我!”周墨的聲音大了起來。
“他要是一個人進去,會發病的!他會把你們的機器都給砸了!”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眶瞬間就紅了,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醫生,求求你們了,我大伯他腦子……不正常,他隻信我,你們就讓我隔著玻璃看一眼,就一眼!”
嬴政非常配合地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眼神凶狠地瞪著那個醫生,一副“你再多說一句就讓你人頭落地”的架勢。
醫生被這陣仗嚇得後退了一步,求助地看向秦小姐。
秦小姐一直抱著手臂在旁邊冷眼旁觀。
她看著周墨那浮誇的演技,看著嬴政那恰到好處的發病前兆,眼神裡的探究意味越來越濃。
她不相信分離焦慮這種鬼話,但她更想看看,這對叔侄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一個能身負三百倍致死量毒素而活下來的人,他的家屬有點不合常理的怪癖,似乎也……順理成章?
“讓他去控製室。”秦小姐終於開口了。
“隔著鉛化玻璃,問題不大,但是,簽免責聲明。”
周墨如蒙大赦。
在簽下一份厚厚的免責協議後,周墨被允許進入與ct室一牆之隔的控製間。
嬴政被推入那個巨大的環形機器中,他看著頭頂冰冷的機械,感受著身體被固定住的束縛感,眼中閃過一絲屈辱。
想他橫掃六合,車同軌,書同文,何曾受過這等身不由己、任人擺布的對待。
但當他透過玻璃,看到控製室裡周墨那張焦急的臉時,心中的那份屈辱又被壓了下去。
他相信周墨,大秦,也需要他。
檢查結束,嬴政被推回病房,手臂上很快被紮上了輸液針。
淡黃色的藥液順著透明的管子,一滴一滴地注入他乾枯的血管。
嬴政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小的針頭上,感受著冰涼的液體流入自己的身體。
想他平時診脈治療,那都是醫師跪著,小心又小心的,如今卻被一個如此輕易地刺破肌膚。
他心中冷哼一聲,但也明白,此一時彼一時,欲成大業,必忍常人不能忍之辱。
周墨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感覺自己像個被判了無期徒刑的囚犯,活動範圍隻有這個屋子。
病房的門被推開,秦小姐走了進來。
她換下了一身乾練的西裝,穿上了一件白色的研究服,手裡拿著一個電子閱讀板。
她拉過一張椅子,在周墨麵前坐下,雙腿交疊,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周先生。”她開口,聲音不大,卻讓周墨的神經瞬間繃緊。
“現在,你大伯的治療已經開始了,我想,我們是時候該好好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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