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登基時,王延鈞便以“玄錫先生”自居,常身著素色道袍,手持桃木劍在府中“驅邪祈福”。他深信符籙能通神、讖語可斷命,府中豢養的道士不下數十人,其中最得寵的便是自稱能“與寶皇對話”的陳守元。為表虔誠,王延鈞斥巨資在福州城外的烏山腳下修建寶皇宮,曆時半載,耗費民力三千餘人。這座宮殿飛簷鬥拱,雕梁畫棟,殿內梁柱皆裹以金箔,神壇前的青銅香爐重達千斤,每日焚燒的檀香需用馬車運送,僅維持宮殿日常開銷,便耗去閩國月賦的三成。
寶皇宮落成那日,王延鈞親自率領文武百官前往祭拜。陳守元身披紫霞道袍,手持玉如意,在香煙繚繞中閉目作法,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他忽然睜開雙眼,神色肅穆地對王延鈞躬身道:“玄錫先生,寶皇有旨,您乃紫微星降世,日後必登九五之尊,隻是需先積德行善,方能穩固天命。”王延鈞聞言,當即跪地叩拜,對陳守元的話信若神明。自此,陳守元愈發肆無忌憚,常以“寶皇托夢”為由乾預政務,而王延鈞對其言聽計從,甚至將朝中人事任免的權力也交予他幾分。
一日清晨,陳守元匆匆入宮,神色凝重地求見王延鈞。在靜謐的寶皇殿內,他壓低聲音說:“玄錫先生,昨夜寶皇入夢,神色不悅,言您近期戾氣過重,需暫且退位,入偏殿靜養三月,積德修心,如此方能消災免禍,坐擁六十年天子之命。”“六十年天子”四字如驚雷般炸在王延鈞耳邊,他雖對權力滿心不舍,卻更貪戀長久的帝位,當即拍板決定退位。消息傳出,群臣嘩然,宰相王鏻率百官跪在宮門前勸諫:“殿下乃國之根本,豈能因方士一言便輕棄權柄?若殿下退位,國中無卻置若罔聞,隻命長子王繼鵬暫代府中事務,自己則帶著陳守元住進偏殿,每日誦經打坐,妄圖“感動上蒼”。
可權力的誘惑終究難以抵擋。僅過了二十五日,王延鈞便按捺不住,私下召來陳守元追問:“寶皇既許我六十年帝位,那六十年後我當如何?能否永享富貴?”陳守元早已摸透他的心思,掐指“演算”片刻,麵露喜色:“恭喜先生!寶皇說,六十年後先生功德圓滿,可飛升為大羅仙人,入天界享無極之樂,子孫後代也能世代封侯!”這番話徹底打消了王延鈞的顧慮,他不顧“靜養三月”的承諾,次日便複位掌權,對陳守元的信任更是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連宮中飲食、出行儀仗,都要先經陳守元“祈福”後才敢施行。
王延鈞登基大典上,他身著十二章紋的袞龍袍,頭戴珠翠環繞的平天冠,卻特意讓陳守元站在身邊,手持符籙為其“鎮住龍氣”。可稱帝後的喜悅很快被現實擊碎,閩國疆域狹小,僅轄福州、建州、泉州、漳州、汀州五州之地,土地貧瘠,百姓困苦,常年賦稅微薄,加之此前修建寶皇宮耗費甚巨,國庫早已空空如也。而王延鈞登基後,既要維持皇室的奢靡開銷,又要擴建宮殿、豢養道士,囊中羞澀的窘境讓他整日愁眉不展。
就在此時,有人向他舉薦了中軍使薛文傑。薛文傑出身寒門,靠著心狠手辣的手段在軍中嶄露頭角,尤其擅長“斂財”,曾因抄沒叛將家產而立功。王延鈞如獲至寶,當即下旨擢升薛文傑為國計使,命其“籌措國用,以補國庫之缺”,並特許他“便宜行事,無需奏請”。薛文傑接旨後,深知這是自己飛黃騰達的機會,當晚便在府中擬定了一套“斂財方案”:以“資助國用”為名,向福州城內的富商大賈強征錢財,若有不從,便羅織罪名抄家充公。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薛文傑便身著簇新的緋色錦袍,帶著數十名手持鐵鏈、腰佩鋼刀的衙役,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福州城首富張大戶的宅院。張大戶世代經營綢緞、茶葉生意,家中資產豐厚,宅院占地數十畝,院內亭台樓閣、奇花異草一應俱全,光是伺候的仆人就有上百人。朱漆大門被衙役們一腳踹開,“哐當”一聲巨響,驚得院內雀鳥四散飛逃,正在庭院中打太極的張大戶慌忙身著綢緞馬褂出來迎接。見薛文傑滿臉陰鷙,身後衙役個個凶神惡煞,張大戶心頭頓時一緊,忙躬身行禮:“薛大人大駕光臨,未曾遠迎,還望恕罪。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有何吩咐?”
薛文傑踱步至院中,目光掃過廊下懸掛的名人字畫,又瞥了眼牆角擺放的青花瓷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張老爺倒是好雅興。陛下登基後欲修長春宮,以彰顯我閩國氣象,此事張老爺可知曉?”張大戶點頭哈腰:“小人知曉,此前已捐出三千兩白銀,略儘綿薄之力。”“略儘綿薄之力?”薛文傑猛地提高聲音,一腳踹翻旁邊的百寶箱,珍珠、瑪瑙、翡翠、玉石嘩啦啦滾落一地,在晨光中泛著刺眼的光芒,“張老爺家中藏著如此多的珍寶,卻隻捐三千兩,未免太過吝嗇了些吧?”
張大戶臉色瞬間慘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薛大人明鑒!小人並非吝嗇,隻是家中產業多為田產、商鋪,現銀實在有限,三千兩已是傾囊所獻啊!這些珠寶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小人不敢輕易變賣!”“祖上傳下來的?”薛文傑蹲下身,冷冷的說道:“可有人密告,張老爺暗中與吳越國私通,這些珠寶,怕是吳越國送來的通敵贓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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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戶嚇得魂飛魄散:“冤枉啊!小人從未與吳越國有過往來,若有半句虛言,甘受天打雷劈!還請大人明察!”薛文傑卻根本不給其辯解的機會,揮手示意衙役:“來人,將張大戶捆了,打入大牢!其家產儘數抄沒!”衙役們如狼似虎地撲上前,粗麻繩瞬間將張大戶捆得嚴嚴實實,他的慘叫聲被晨霧吞沒,隻剩下翻箱倒櫃的嘈雜聲。仆人們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角落不敢出聲,眼睜睜看著家中財物被衙役們搬上馬車,一車又一車,整整裝了二十餘輛。
有了張大戶的“先例”,薛文傑更加肆無忌憚。此後數日,福州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綢緞商李老板隻因庫房中囤積了五百匹上等雲錦,便被安上“囤積居奇、哄抬物價”的罪名,家產被抄得一乾二淨,本人也被流放邊境;鹽商趙員外世代經營官鹽,卻被薛文傑誣陷“私販海鹽、偷稅漏稅”,不僅家產充公,還被打入大牢,日日遭受酷刑,不到半月便一命嗚呼;就連開當鋪的王掌櫃,也因收過一件來曆不明的玉佩,被指“明知贓物仍敢收受”,當鋪被查封,家人被發配為奴。
昔日熱鬨的福州街頭,如今變得死氣沉沉。百姓們緊閉門窗,連晾曬衣物都要隔著院牆匆匆收起;孩童們不敢在街上嬉戲,生怕吵鬨聲引來衙役;商販們更是不敢高聲叫賣,擺攤時也時刻留意著街頭的動靜,隻要看到衙役的身影,便慌忙收拾東西逃走。暮色降臨時,家家戶戶早早點亮油燈,卻無人敢拉開窗簾,隻有寶皇宮方向傳來的鐘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像是在為這座城池的苦難敲打著喪鐘。而深宮之中,王延鈞正對著陳守元獻上的“長生符籙”虔誠跪拜,口中念念有詞,全然不知他的荒唐與薛文傑的酷烈,已將閩國推向了風雨飄搖的邊緣。
半年後,長春宮終於落成。這座宮殿坐落於皇宮西側,占地百畝,朱紅宮牆高達三丈,牆外環繞著人工開鑿的護城河,河水清澈見底,岸邊種植著垂柳、桃樹。宮內更是奢華至極:殿頂的琉璃瓦采用三色拚接,在陽光下泛著七彩光芒;殿內梁柱全用沉香木打造,一踏入便能聞到沁人心脾的香氣;寢殿的地麵鋪著西域進貢的羊絨毯,厚達三寸,踩上去悄無聲息;四周牆壁掛著金線繡成的百鳥朝鳳圖,每隻鳥的眼睛都用珍珠鑲嵌,栩栩如生;窗欞雕滿了纏枝蓮紋,窗紗則是用蜀地進貢的雲錦縫製,薄如蟬翼,卻能隔絕風雨。
王延鈞嫌太過冷清,有傳旨廣采民間美女,充實後宮。短短半月內,便從閩國各地挑選了百餘位年輕貌美的女子送入宮中,長春宮從此變得熱鬨非凡,卻也愈發荒唐。
長春宮正當中,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龍床。這張龍床足有數丈見方,鋪著十層錦褥,枕頭是用天鵝絨做的,長達丈餘,四周掛著九層錦緞縫製的九龍帳,帳子上繡著九條金龍,張開翅膀仿佛要飛出來,氣勢恢宏。
龍床四周圍著一座屏風,這座屏風由數十塊巨大的水晶拚接而成,周長四丈二尺,晶瑩剔透,連屏風後的發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堪稱稀世珍寶。
王延鈞的荒唐遠不止於此。一日,他突發奇想,要“微服巡幸”福州城,實則是想在民間尋找新的樂子。巡幸隊伍浩浩蕩蕩穿過福州街頭,百姓們被迫跪在路邊,不敢抬頭。忽然,王延鈞的目光被人群中一個小吏吸引。那小吏生得麵如冠玉,膚似凝脂,低著頭時,脖頸的曲線像女子般柔美,即使穿著普通的青色官服,也難掩其出眾的容貌。
“那人是誰?”王延鈞掀開轎簾,指著那小吏問道。身邊的侍衛趕緊騎馬過去詢問,很快便回報:“陛下,那人是戶房小吏歸守明,負責掌管福州城的戶籍文書。”“叫他過來。”王延鈞下令道。歸守明被帶到轎前,嚇得渾身發抖,雙膝跪地,連頭都不敢抬。“抬起頭來。”王延鈞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歸守明緩緩抬頭,一雙桃花眼帶著水汽,臉頰泛紅,竟比後宮的美人還要動人幾分。
王延鈞看得癡了,半晌才笑道:“你生得如此俊俏,留在戶房當小吏實在可惜。跟朕回宮,朕保你享儘榮華富貴。”歸守明不敢違抗,隻能磕頭謝恩,隨後被侍衛扶上馬車,隨王延鈞一同返回宮中。
自此,歸守明成了長春宮的常客,王延鈞特意為他定製了綾羅綢緞的衣物,還給他取了個親昵的昵稱——“歸郎”。每日退朝後,王延鈞便召歸守明陪自己飲酒作樂,有時讓他彈琵琶唱曲,有時讓他陪自己下棋解悶,甚至在與大臣議事時,也會讓歸守明坐在自己身邊,親手喂他吃水果。
歸守明性子靦腆,說話細聲細氣,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女子的柔媚,恰好滿足了王延鈞的特殊癖好。王延鈞常常讓歸守明坐在自己腿上,撫摸他的臉頰,與他耳鬢廝磨,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摟摟抱抱,全然不顧朝臣們震驚的目光。宰相王鏻曾多次勸諫:“陛下乃九五之尊,當以國事為重,不可與男寵如此親近,恐失天下民心啊!”王延鈞卻勃然大怒,將王鏻貶為地方官,自此再也無人敢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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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金鳳起初隻當歸守明是王延鈞的新玩物,沒放在心上。她每日沉迷於珠寶首飾與錦衣玉食,要麼在宮中挑選美人訓練歌舞,要麼指揮工匠裝飾長春宮,對歸守明的存在毫不在意。直到那日,她在禦花園中閒逛,無意間撞見歸守明在湖邊澆花。彼時陽光正好,金色的光線灑在歸守明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他手持花灑,動作輕柔,水珠落在花瓣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整個人看起來比春日裡的桃花還要嬌俏。
歸守明察覺到陳金鳳的目光,慌忙停下手中的動作,低下頭,耳根瞬間紅得像要滴血。一股異樣的情愫忽然湧上陳金鳳心頭,她從未見過如此清秀柔弱的男子,便故意走上前,將手中的絲帕掉在地上,聲音嬌媚:“歸郎,幫我撿一下帕子可好?”
歸守明彎腰去撿,手指不小心碰到陳金鳳的鞋尖,嚇得猛地縮回手,像被燙到一般,連聲道:“皇後娘娘恕罪!”陳金鳳看著他慌亂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陛下把你寵上天,你倒還怕我這個皇後?”
從那以後,陳金鳳便時常找借口召見歸守明,起初歸守明還刻意躲閃,可久而久之,也被陳金鳳的媚態勾動了心思。
一日午後,王延鈞因醉酒在偏殿午睡,陳金鳳趁機讓人去傳喚歸守明,借口讓他送新沏的龍井茶。歸守明走進陳金鳳的寢宮,剛跨過門檻,宮門便被宮女們從外麵關上。陳金鳳穿著半透明的白色紗衣,慵懶地靠在軟榻上,見歸守明進來,便招了招手:“歸郎,過來坐。”
歸守明站在原地,手心冒汗,不知該如何是好。陳金鳳上前不斷挑逗,歸守明起初還戰戰兢兢,可陳金鳳的熱情像烈火,很快將他的顧慮燒得一乾二淨。那一日,長春宮的寢殿裡,陽光透過窗紗灑進來,映照出兩人糾纏的身影,一場逾越倫理的荒唐戲碼,就此上演。
自那以後,陳金鳳與歸守明便開始了偷偷摸摸的私會,宮女們看在眼裡,卻沒人敢多嘴,陳金鳳是皇後,歸守明是皇帝的寵臣,得罪任何一方,都沒有好下場。
可王延鈞的身體,終究沒能扛住無休止的縱欲與酒色,得了中風偏癱之症。
皇帝病倒,最高興的莫過於陳金鳳與歸守明。起初,他們還忌憚王延鈞的餘威,隻敢趁他昏睡時在偏殿私會,說話也小心翼翼,生怕被他聽到。可漸漸地,他們發現王延鈞整日昏昏沉沉,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即使偶爾清醒,也無力管束他們。兩人便愈發大膽,不僅在寢殿外飲酒作樂,夜裡更是直接同床共枕,將王延鈞的病榻拋在腦後。
“陛下醒著嗎?”一次,歸守明摟著陳金鳳的腰,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陳金鳳撫摸著他的胸膛,笑得放蕩:“醒著又怎樣?他現在就是個廢人,連動都動不了,還能管得了我們?”說罷,她湊到歸守明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俏皮話,引得歸守明哈哈大笑。兩人的笑聲透過門縫傳進寢殿,王延鈞躺在病床上,聽得一清二楚,卻隻能氣得眼淚直流,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一頭無助的困獸。
可歸守明的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宮中的妃嬪們見王延鈞病重,陳金鳳與歸守明又如此親近,便開始動起了心思。淑妃李氏長得美豔動人,卻被王延鈞冷落了半年,心中早已不滿。她見歸守明生得俊俏,又深得陳金鳳寵愛,便找準機會在禦花園攔住歸守明,語氣帶著威脅:“歸郎,我知道你和皇後的事。若是你肯陪我,我便不向陛下告發你們;若是你不肯,我現在就去告訴陛下,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歸守明嚇得魂飛魄散,他知道淑妃是王延鈞早年的寵妃,雖如今失勢,卻仍有一定的影響力。若是淑妃真的去告發,自己必死無疑。無奈之下,歸守明隻能答應淑妃的要求,從此又多了一個需要應付的人。
沒過幾日,賢妃趙氏也得知了此事,也逼迫歸守明與自己歡好。一來二去,歸守明竟成了後宮妃嬪們的“公用男寵”,每日周旋在多個女人之間,累得苦不堪言,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日漸消瘦。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日,歸守明揉著酸痛的腰,對陳金鳳訴苦:“再這麼折騰,我遲早要死在宮裡。皇後娘娘,您快想想辦法吧!”陳金鳳原本想獨占歸守明,可如今卻被其他妃嬪分走,心中早已不滿。可她又不敢得罪淑妃與賢妃,隻能皺著眉頭思索對策。
歸守明見陳金鳳不語,眼珠一轉,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皇後娘娘,百工院使李可殷身材魁梧,壯實得很,聽說很懂房中之術……不如讓他來伺候您,這樣您既有了新的樂子,我也能騰出時間應付其他人,豈不是兩全其美?”
李可殷本是宮中的工匠頭領,因修建長春宮時手藝精湛,被提拔為百工院使。他長得人高馬大,皮膚黝黑,渾身肌肉結實,與宮中的文弱宦官截然不同。見到陳金鳳後,李可殷受寵若驚,對她言聽計從。那一夜,李可殷果然沒讓陳金鳳失望,他比歸守明更有力量,精力也更旺盛,折騰了半宿仍不知疲倦。陳金鳳從未有過這般體驗,很快便沉迷其中,將歸守明拋到了腦後。
從此,陳金鳳白天讓李可殷陪著自己打獵、騎馬,晚上則召他入宮侍寢;有時興起,還會讓歸守明與李可殷一同陪自己飲酒。
王延鈞躺在病床上,對宮裡的流言蜚語並非一無所知。他清醒時,常常能聽到宮女太監們在窗外竊竊私語,談論著陳金鳳與歸守明、李可殷的醜事。那日,他難得清醒了半日,正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忽然聽到窗外兩個宮女的對話:“聽說了嗎?皇後昨天又和李可殷在九龍帳裡待了一下午,連晚膳都在裡麵用的!”“何止啊!我還聽說,歸郎也在旁邊陪著,三人在一起……嘖嘖,真是不敢想!”“難怪人家都說‘誰謂九龍帳,隻貯一歸郎’,現在怕是要改成‘貯二郎’了……”
九龍帳是王延鈞當年特意讓人製作的,象征著他的皇權與威嚴。這帳子本是他與陳金鳳的尋歡之處,如今卻成了宮人們口中的笑柄,成了陳金鳳與男寵苟且的場所。
長春宮的荒唐事,很快便傳到了宮外。百姓們對王延鈞的昏庸與陳金鳳的荒淫早已不滿,如今更是編了歌謠,在街頭巷尾傳唱:“長春宮,琉璃光,金龍燭照亂象藏。水晶屏,映荒唐,歸郎李郎輪登場。九龍帳,暖洋洋,閩王榻前羞滿腔。陳金鳳,失端莊,福州城內生禍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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