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崇道惑主_龍椅上的欲望:情鎖宮闈之殤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章 崇道惑主(1 / 1)

政和元年初春的寒意還未散儘,福寧殿內卻飄著一股奇異的香霧。那是用沉香、龍腦混合道家符水點燃的“安神香”,徽宗趙佶正端坐在鋪著軟墊的禦座上,手裡捧著一卷泛黃的《道德經》,眼神卻有些渙散。自登基以來,朝政的枯燥、黨爭的紛擾,早已讓他厭煩,反倒是那些能通鬼神、曉禍福的方士,更能勾起他的興趣。

此前他寵信過術士郭天信、魏漢津,郭天信因言事過直被斥,魏漢津年老病逝,宮中一時沒了能“通仙”的人。大臣們見徽宗偏愛此道,紛紛舉薦方士以求邀寵,蔡京更是看準了機會,他深知徽宗若是沉迷方術,便無暇顧及朝堂,自己便能更穩地把持大權。於是,在蔡京的暗中推動下,濮州術士王老誌,就這樣被推到了徽宗麵前。

王老誌本是濮州的小吏,為人清廉,從不收受賄賂。據說他早年在田間勞作時,遇到一位自稱“鐘離先生”的異人,得授丹方,服下後竟能預知未來。從此他棄妻拋子,在田間結了間草廬,為人占卜吉凶,所言屢屢應驗。太仆寺卿王冼聽說後,覺得是奇人,便借著覲見的機會,向徽宗舉薦了他。

王老誌奉旨入京時,蔡京早已派人在城外等候,將他接入自己的相府,好酒好菜款待,還暗中叮囑:“陛下喜好仙道,先生若能讓陛下潛心修道,日後必有重賞。”王老誌心中有數,入宮覲見時,一見麵便呈上一封密信。徽宗拆開一看,裡麵竟是他早年與喬、劉二妃的私密情詞,那些話從未對旁人說過,此刻卻一字不差地寫在信上,徽宗頓時驚得站起身,連連稱奇:“先生果然是仙人下凡!”當即賜號“洞微先生”,讓他暫住宮中。

此後,王老誌的名聲傳遍汴京,朝臣們紛紛跑到他的住處問吉凶,他卻隻肯用筆談,寫下的話看似晦澀難懂,可過些時日再看,竟大多應驗。有人問仕途,他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沒過多久那人便因彈劾蔡京被貶;有人問家事,他寫“水滿則溢,月滿則虧”,後來那人果然因貪腐被抄家。一時間,王老誌府上門庭若市,連皇子都要親自登門拜訪。

蔡京見時機成熟,便私下找王老誌商議,想讓他設法隔絕徽宗與朝臣的往來。王老誌便製作了一麵青銅大鏡,名為“乾坤鑒”,獻給徽宗說:“皇後他日恐有大難,陛下若時常坐在鏡下靜觀內省,便能消災避禍。”徽宗篤信鬼神,當即信以為真,每日午後便獨自坐在鏡前“修行”,連大臣的奏折都懶得批閱,朝政漸漸全落到了蔡京手中。

可王老誌並非全無心智,他見蔡京專權、朝政混亂,心知長此以往必有大禍,便勸蔡京:“公權傾朝野,已犯天忌,不如急流勇退,尚可保全性命。”蔡京正沉迷權勢,哪裡聽得進去,反而覺得王老誌礙眼。王老誌心灰意冷,便以“塵緣已儘”為由,請求返回濮州。徽宗再三挽留無果,隻得準他歸去,沒過多久,便傳來了王老誌病逝的消息。

王老誌一死,蔡京又立刻舉薦了另一位術士——洪州人王仔昔。此人自稱曾遇到晉代的許遜許真人,得了《大洞隱書》《豁落七元法》,能預知未來、呼風喚雨。徽宗召見時,王仔昔對答如流,不僅能說出徽宗早年的經曆,還能準確預測宮中瑣事,徽宗大喜,賜號“衝隱處士”,讓他留在宮中。

當時徽宗的寵妃劉氏得了眼疾,久治不愈,徽宗某次在天壇祭祀時,曾暗中為劉氏祈禱。這事他從未對旁人說過,可王仔昔卻通過小黃門得知了消息。某天宮中求雨,王仔昔趁機獻上一道朱砂符,說:“將此符焚入湯中,讓娘娘洗目,眼疾必愈。”徽宗半信半疑,讓劉氏試了試,沒想到洗了三次,眼疾竟真的好了!徽宗這下徹底信服,立刻將王仔昔的封號升為“通妙先生”,還允許他自由出入宮禁。

自此,徽宗對道教的信奉達到了頂峰。他下詔在福寧殿東側建造“玉清和陽宮”,宮內供奉道教始祖老子的畫像,每日早晚都要親自前往跪拜,還讓宮中妃嬪、宦官都跟著信道,甚至規定大臣上朝時,必須先到玉清和陽宮行禮,再去朝堂議事。宮中道士的地位越來越高,連穿的道袍都用上了綾羅綢緞,比大臣的官服還要奢華。

政和三年冬至,徽宗前往圜丘祭祀上天。按照舊例,祭祀應由禮官引導,可徽宗卻特意讓百名道士手持玉杖在前開路,還命蔡京的兒子蔡攸擔任“執綏官”,陪在自己身邊。車駕出了南薰門,徽宗偶然向東眺望,見東方雲氣繚繞中,似乎有樓台殿閣的影子,便指著那方向驚呼:“那邊好像有仙府!”

蔡攸也是善於諂媚之人,一聽這話,立刻跳下車,跑到空曠處“凝望”了片刻,回來後故意裝出激動的樣子說:“陛下聖明!臣剛才仔細看了,那雲氣中確實有宮殿,綿延好幾裡,想必是上界神仙的府邸!”

徽宗追問:“那裡麵有人嗎?”

蔡攸連忙答道:“有!有不少人呢,有的像道士,有的像童子,都拿著幢幡、節蓋,在雲裡進進出出,連眉目都能看清!這一定是陛下的聖德感動了上天,神仙才特意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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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聽得心花怒放,祭祀結束後,立刻下旨昭告百官,說“天神降臨”,還命人在雲氣出現的地方修建道宮,取名“迎真宮”。他還親自用瘦金體寫下《天真降靈示現記》,刻在石碑上,立在迎真宮前,又下令在全國範圍內搜尋道教仙經,凡獻上仙經者,皆有重賞。一時間,全國各地的道士都湧往汴京,假造的仙經堆積如山,徽宗卻全然不辨真偽,一概收下珍藏。

次年,徽宗又下詔設立“道流官階”,將道士分為“先生”“處士”等,最高官階堪比中大夫,最低也相當於將仕郎,共二十六級。後來又添設“道官”二十六等,有“諸殿侍宸”“校籍”“授經”等官銜,待遇與朝廷的待製、修撰、直閣相差無幾。從此,道士們不僅能做官,還能參與朝政,有的甚至能直接麵聖奏事,聲勢遠超朝臣。王仔昔更是寵冠一時,徽宗特意在禁宮中建造了“圓象徽調閣”,供他居住,朝中大臣想要升遷,都要先去巴結王仔昔,請他在徽宗麵前美言。

可王仔昔恃寵而驕,漸漸與大臣們結下矛盾。有位大臣上疏彈劾他“與臣庶暗中往來,收受賄賂,行徑不端”,徽宗此前已經對王仔昔的“神通”有些疑慮,這下便漸漸疏遠了他。但徽宗對道教的癡迷並未減退,王仔昔失寵後不久,一個比他更刁猾、更會蠱惑人心的道士,又走進了徽宗的視線,他就是溫州人林靈素。

林靈素早年曾在寺廟當和尚,因受不了師父的打罵,才改做道士。他最擅長裝神弄鬼,說起話來天花亂墜,還懂些粗淺的氣象知識,能勉強預測晴雨。入宮覲見時,林靈素一見到徽宗,便撲通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草民參見長生大帝君!”

徽宗一愣:“先生何出此言?”

林靈素抬起頭,眼神故作莊重:“天有九霄,以神霄為最高,上帝住在神霄天府,統領九霄事務。下界的聖主,大多是上帝的兒子下凡。如今上帝的長子玉清王,降生在南方,號稱長生大帝君,正是陛下您啊!上帝的次子青華帝君,降生在東方,負責掌管東北一帶。陛下您是上帝之子,替天行道,上帝自然會眷顧您,哪有父子不相顧的道理?”

這番話正說到徽宗心坎裡,他一直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如今聽林靈素說自己是“神仙下凡”,頓時喜出望外,連忙問道:“先生說的是真的?不會是騙朕吧?”

林靈素立刻賭咒發誓:“臣若有半句虛言,甘受天打雷劈!陛下若不是帝子降生,怎會有這般文采、這般福氣?況且臣與陛下也有仙緣,臣乃是神霄天府的散卿,姓褚名慧,因陛下下凡執政,臣才跟著降世,就是為了輔佐陛下治理天下!”

徽宗徹底被說服,當即讓林靈素起身,賜他坐在自己身邊,又問了許多關於“神霄天府”的事。林靈素信口開河,說天府中有瓊樓玉宇,有仙酒仙桃,還有無數神仙侍從,說得徽宗心馳神往,恨不得立刻就能飛升成仙。林靈素還說自己能呼風喚雨、驅鬼役神,徽宗更是大喜,當場賜他號“通真達靈先生”,讓他留在宮中,地位遠超之前的王老誌、王仔昔。

當時正值盛夏,汴京酷熱難當。徽宗住在宮中特意修建的避暑之所水殿之中,雖然水殿殿基架在水上,四周掛著冰簾,可依舊覺得暑氣從四麵八方湧來,連手中的玉柄扇都扇不出半分清涼。

“這鬼天氣,實在難熬。”徽宗把扇子扔在案上,看著殿外蒸騰的熱氣,眉頭皺成一團。身旁的林靈素見機會來了,立刻上前躬身道:“陛下勿憂,臣有一法,可上達天聽,向天宮借取甘霖,為陛下消暑。”

徽宗雖然把林靈素當作“活神仙”,但還是有些疑慮:“先生真能祈來雨?”

林靈素立刻擺出鄭重的神色,雙手合十道:“臣師從神霄天府,與雷公雨師素有往來。隻需在水殿前設壇作法,誠心禱告,必能借來甘霖。隻是此法需陛下親自見證,以顯誠意。”他早幾日便觀察過天象,見雲層漸厚,算出三五日內必有降雨,此刻不過是借天行事,裝裝樣子。

徽宗哪知道其中門道,當即大喜,命人連夜在水殿前搭建法壇。壇高三丈,用桃木搭建,四周掛滿黃色幡旗,上麵畫著道家符咒,壇中央擺著香爐、燭台,還有一碗用來“通神”的清水。

到了約定的日子,水殿周圍擠滿了人。徽宗帶著皇後、妃嬪站在殿內,蔡京、童貫等大臣侍立兩側,連宮中的宦官、宮女都擠在廊下,想親眼看看“神仙作法”。林靈素換上一身紫色道袍,披頭散發,赤著雙腳,手持桃木劍,一步步走上法壇。

他先是點燃三炷香,插在香爐裡,對著天空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詞:“弟子林靈素,奉長生大帝君之命,求上天賜雨,以解人間酷暑……”接著,他左手捏著“雷訣”,右手揮舞桃木劍,在壇上踱來踱去,時而對著天空大喝“雷公何在”,時而俯身將劍尖浸入清水,灑向四周,濺起的水珠落在陽光下,竟有幾分虛幻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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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看得目不轉睛,連大氣都不敢喘。皇後緊緊攥著衣角,小聲問身邊的宮女:“先生真能請來雨嗎?”宮女剛要回話,卻見林靈素突然停下腳步,高舉桃木劍指向天空,大喝一聲:“甘霖速降!”

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漸漸暗了下來。一陣微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土,殿外的幡旗嘩啦啦作響。緊接著,烏雲從四麵八方湧來,越聚越厚,遮住了太陽,天地間頓時一片昏暗。沒過多久,便有雷聲從遠處傳來,“轟隆隆”地滾過頭頂,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殿內的妃嬪們驚呼起來,徽宗更是激動得站起身,走到殿門口,看著雨水順著屋簷流下,彙成一道道水簾。雨越下越大,傾盆而下,打在水殿的池麵上,濺起無數水花,原本悶熱的空氣漸漸變得涼爽,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約莫過了三五刻鐘,雨漸漸停了。烏雲散去,太陽重新露出頭,空氣裡彌漫著泥土的清香。徽宗走出水殿,踩著濕漉漉的石板,看著遠處被雨水衝刷得格外鮮亮的草木,忍不住對林靈素讚不絕口:“先生果然是神仙!朕今日才算見識到真正的道法!”

當即,徽宗下旨賞林靈素黃金百兩、綢緞千匹,還特意允許他在宮中開設道壇,招收弟子。消息傳開,宮中的宦官、宮女紛紛跑來拜林靈素為師,想求些“修仙秘訣”;連皇後都特意派人送去厚禮,請林靈素為自己講解“長生之道”。林靈素趁機擴大勢力,把自己的弟子安插在宮中各處,甚至能隨時出入徽宗的寢宮,朝中大臣想見徽宗,都得先經過他的同意。

徽宗雖然後妃眾多,卻一直沒有子嗣,這成了他的一塊心病。茅山道士劉混康得知後,主動入宮,聲稱能為徽宗解憂。他在宮中四處查看,最後說:“京師西北隅地勢過低,陰氣太重,若能培土增高,定能多得皇子。”徽宗立刻命人調運土石,在西北隅堆起一座高約數仞的土山,取名“鳳阜”。說來也巧,沒過多久,後宮的幾位嬪禦便相繼生下皇子,皇後也生了一子一女。徽宗更是覺得道教有靈,對道士們的信任又深了幾分。

蔡京見徽宗沉迷道教,便趁機獻媚,暗中指使童貫、楊戩、賈詳、何沂、藍從熙五位大臣上奏,說:“修建宮室與敬奉神仙本是一體,隻有大興土木,建造宏偉的宮苑,才能彰顯陛下對神仙的誠意。”徽宗本就喜歡奢華,一聽這話,立刻下旨改築延福宮,命童貫等五人分彆負責督造,還特意囑咐:“不必省錢,隻管把宮苑建得華麗些,越氣派越好。”

五位大臣為了討好徽宗,各顯神通,互相攀比,都想把自己負責的區域建得最精美。童貫擅長搜羅奇珍,便在自己負責的區域裡建了一座“鶴莊”,養了上百隻白鶴,還造了一座“鹿岩”,讓鹿群在岩石間穿梭;楊戩喜歡水景,便鑿池為海,引汴河之水入池,還在池中建造了一座“蓬萊島”,島上修了亭台樓閣,遠遠望去,竟如仙境一般;賈詳、何沂、藍從熙則在各自的區域裡種植奇花異草,布置怪石幽岩,還建造了無數殿閣亭台,連綿不絕。

為了建造延福宮,工匠們日夜勞作,所用的木材、石料都是從江南運來的上等材料,裝飾用的金銀、珠寶更是不計其數。宮苑建成後,徽宗又下令將“花石綱”采辦的奇珍異寶全部搬入宮中,太湖石疊成的假山高達數十丈,山茶、杜鵑開得層層疊疊,孔雀、翡翠等珍禽被養在特製的柵欄裡,還有無數用象牙、犀角雕刻的擺件,擺放在殿閣之中。人站在宮苑裡,隻覺得滿眼都是奢華,仿佛置身仙宮,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徽宗親自為延福宮撰寫了《延福宮記》,刻在石碑上,立在宮門前,還時常帶著妃嬪、大臣在宮苑裡遊玩。他最喜歡在月光下泛舟池上,看著水中的倒影,聽著白鶴的鳴叫,覺得自己真的成了“長生大帝君”,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可徽宗還不滿足,延福宮建成後不久,他又下令在宮外建造“村居野店”“酒肆歌樓”,模仿民間的市井景象。每年冬至過後,便開放宮苑,允許百姓入內遊玩,白天懸掛彩綢,晚上燃放花燈,從東華門以北,整夜都不宵禁。他還讓百姓把店鋪遷到宮苑附近的街道上,形成了一條繁華的商業街,酒肆裡的歌聲、店鋪裡的吆喝聲不絕於耳,一派熱鬨景象。這種“與民同樂”的場麵,一直要持續到上元節過後才結束。

後來,徽宗又覺得延福宮不夠大,便跨著舊城修築新的宮室,布置與延福宮的五位區域相同,稱為“延福第六位”。他還在城外開鑿護城河,修建了兩座橋,橋下用石頭加固,能通行船隻,橋上的人看不到橋下的蹤跡,取名“景龍江”。景龍江兩岸種滿了奇花珍木,兩岸的殿宇相對而立,金碧輝煌,遠遠望去,如一條彩色的綢帶環繞著汴京。

徽宗每天處理完政務,便會前往延福宮或景龍江遊玩,時而在殿內揮毫潑墨,寫下瘦金體的詩詞;時而在江邊垂釣,享受片刻的寧靜;時而與林靈素等人談論“修仙之道”,暢想飛升成仙的日子。他沉浸在這虛假的繁華與仙夢裡,全然不知北方的金國已在悄然崛起,國內的百姓因“花石綱”和繁重的賦稅早已怨聲載道,大宋的江山,正像一座被白蟻蛀空的大廈,隨時可能崩塌。

而那些圍繞在徽宗身邊的奸佞之徒,蔡京、童貫、林靈素等人,依舊在爭權奪利、搜刮民財,他們看著徽宗沉迷享樂,心中暗自竊喜。隻要皇帝無心朝政,他們便能永遠把持大權,至於大宋的未來,誰又會真正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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