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靖康之變_龍椅上的欲望:情鎖宮闈之殤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章 靖康之變(1 / 1)

自登基以來,徽宗便將朝政儘數拋給蔡京、梁師成之流。蔡京打著“新法”的旗號,排除異己,將朝堂變成自家後院;梁師成身為宦官,卻把持禦筆,連官員任免都由他說了算;童貫、朱勔等人則借著“花石綱”“開邊”的名義,大肆搜刮民財,中飽私囊。賢臣良將要麼被罷官流放,要麼被構陷致死,朝堂之上,隻剩一群阿諛奉承的奸佞。

官吏們為了討好徽宗,更是變本加厲地橫征暴斂。江南一帶,“花石綱”的勞役從未停歇,百姓為了運送一塊奇石,往往要賣兒鬻女;北方諸州,為了給他修建園林,賦稅翻了三倍,農戶交不出稅,便被官吏們拆房牽牛,無數人流離失所,隻能躲進深山,靠挖野菜為生。民間流傳著一句歌謠:“打破筒童貫),潑了菜蔡京),便是人間好世界。”這簡單的歌謠裡,藏著百姓對奸佞的痛恨,也藏著對亂世的絕望。

終於,老百姓憋了多少年的火氣,跟火山似的全噴了出來!宣和二年十月,睦州青溪縣有個叫方臘的,在自己家漆園裡喊來了幾百號人,這些人全是被“花石綱”坑得家破人亡的苦主。方臘攥著拳頭喊:“現在稅又重、官又貪,咱們種莊稼、做手藝,連口飽飯都混不上!咱們都是皇上的百姓,憑啥沒活路?反了!反了才能有條生路!”

方臘是漆園主,之前朱勔的人硬搶他的漆樹,還把他弟弟活活打死了,這仇他早記在心裡了。他這一喊,底下人全應和,個個抄起鋤頭、鐮刀就跟著他乾。這支起義軍跟捅了馬蜂窩似的,一路打得順風順水:先拿下了青溪縣,接著又打下了睦州,不到一個月,竟然把杭州都占了!

方臘在杭州乾脆建了自己的地盤,自稱“聖公”,沒幾天工夫,跟著他造反的人就有幾十萬。他們接著打,一口氣占了六個州、五十二個縣。江南那些當官的,平時欺負老百姓挺橫,一見起義軍來了,跑得比兔子還快,大多直接扔了城池就溜了。

消息傳到汴京時,徽宗正在艮嶽與道士們“論道”。他起初以為隻是小股流民作亂,直到童貫率十萬大軍南下,數月未能平叛,才慌了神。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沒忘享樂,童貫出征前,他特意囑咐:“平叛之餘,彆忘了給朕尋些江南的新茶、新畫。”

就在方臘起義攪得江南天翻地覆時,淮南又爆發了宋江起義。宋江本是鄆城縣的小吏,因不滿官吏欺壓百姓,帶著三十六個兄弟,在梁山泊豎起“替天行道”的大旗。他們雖人數不多,卻個個驍勇善戰,轉戰河北、京東十餘郡,官軍屢次圍剿,都被打得大敗。民間百姓將宋江等人視為英雄,流傳著“來時三十六,去後十八雙。若還少一個,定是不還鄉”的歌謠。

徽宗不得不從西北調兵,兩路夾擊,耗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勉強平定了方臘、宋江起義。可這場內亂,早已讓大宋元氣大傷,江南的經濟遭到毀滅性打擊,軍隊精銳損失過半,更重要的是,百姓對朝廷的信任,徹底崩塌了。

方臘、宋江的起義剛被壓下去,汴京皇宮裡的香霧還沒散儘,徽宗就把“百姓疾苦”“國本動搖”這些警語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剛在艮嶽賞完新運來的“玲瓏石”,童貫就揣著一疊“伐遼策論”湊了過來,滿臉堆笑地鑽進了禦書房。這宦官最會看眼色,知道徽宗平了內亂,正想著搞點“大事”裝點門麵。

“陛下,如今正是您立萬世之功的好時候!北方的遼國,早不是當年的模樣了!天祚帝天天沉湎酒色,朝堂亂得跟一鍋粥似的,軍隊連飯都吃不飽。可更北邊的女真族,出了個叫完顏阿骨打的狠角色,把部落治得鐵桶似的,這兩年打遼國跟切瓜似的,眼看就要把遼國吞了!”童貫把策論往案上一放,急切的說道。

徽宗抬眼看向童貫:“那又如何?遼國再弱,也是北方大國,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童貫往前湊了兩步:“陛下!咱們大宋跟遼國的仇,還少嗎?燕雲十六州被他們占了多少年,先帝們哪個不想收回來?如今遼國要完,咱們要是跟金國聯手,一起把遼國滅了,燕雲十六州不就手到擒來了?到時候,陛下您就是收複故土的千古明君,比漢武帝、唐太宗都不差!”

這話正好戳中了徽宗的癢處。他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名聲”二字,畫要畫得比彆人好,字要寫得比彆人絕,做皇帝也得有件“千古流芳”的大事。童貫這話,跟把一塊滾燙的黃金遞到他手裡似的,讓他瞬間心熱起來。他拿起案上的策論,翻了兩頁,問道:“真能成?金國願意跟咱們聯手?”

“怎麼不願意?金國雖強,可畢竟人少,怕遼國臨死反撲。咱們大宋要是出兵,他們求之不得!臣已經讓人偷偷跟金國那邊聯係過了,他們那邊也有意向。隻要陛下點頭,咱們就能簽個盟約,兩邊一起打遼國,打下的地盤,燕雲歸咱們,其餘的歸金國,多劃算!”童貫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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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說得唾沫橫飛,內侍突然來報,說老將種師道求見。徽宗皺了皺眉,還是讓人把種師道請了進來。種師道剛進殿,就見童貫站在一旁,心裡已然明白七八分,對著徽宗躬身行禮後,開門見山:“陛下,臣聽聞有人勸您聯金滅遼?此事萬萬不可!”

徽宗臉色一沉:“為何不可?收複燕雲,乃是大宋百年夙願。”

“燕雲固然該收,可女真族絕不可信!”種師道的聲音鏗鏘有力:“那完顏阿骨打能把散亂的女真部落擰成一股繩,滅遼如探囊取物,絕非善類!他們就像草原上的狼,餓的時候會跟你一起捕獵,可等獵物沒了,下一個要咬的,就是身邊的同伴!今日咱們幫他們滅了遼國,明日他們必來打咱們!陛下,千萬不能引狼入室啊!”

童貫在一旁聽著,立刻插嘴:“種將軍這話就過了!女真族不過是個小部落,得了些地盤就該滿足了,哪敢跟大宋作對?您這是老糊塗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你!”種師道氣得胡子發抖,還想再勸,徽宗卻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好了,朕知道了。種將軍年紀大了,難免多慮。童貫說得有道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錯過。”

種師道還想爭辯,徽宗卻已經端起了茶杯,示意他退下。看著種師道失望離去的背影,童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湊到徽宗跟前:“陛下英明!臣這就去安排使者,渡海跟金國簽盟約,定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徽宗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回案上的“玲瓏石”上,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收複燕雲、名留青史的場景。他哪裡知道,童貫這碗“迷魂湯”,喝下去的不是“萬世之功”,而是讓大宋萬劫不複的毒藥。

沒過多久,徽宗就秘密派使者渡海,跟金國簽訂了“海上之盟”,約定兩國夾擊遼國,金軍攻遼中京,宋軍攻遼南京,滅遼之後,宋國將原給遼國的歲幣轉給金國。盟約簽完,徽宗更是急不可耐,於宣和四年,直接任命童貫為河北、河東宣撫使,讓他帶著十萬大軍北伐遼國。

可這支宋軍,早就不是當年能抵禦遼國的勁旅了。這些年,士兵們要麼被拉去搬運“花石綱”,累得半死不活;要麼被貪官克扣軍餉,連肚子都填不飽,哪有心思訓練?剛走到燕京郊外,就遇上了遼國的殘兵。本以為是手到擒來,沒成想遼軍雖弱,卻比宋軍更有血性,一陣衝殺下來,宋軍瞬間亂了陣腳,士兵們扔了盔甲、丟了武器,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跑,連帶著糧草、帳篷都被遼軍搶了個乾淨。童貫在中軍帳裡聽得外麵喊殺聲震天,嚇得腿都軟了,最後還是靠著親兵保護,才灰溜溜地逃了回來。

最後還是金軍厲害,沒等宋軍緩過勁來,就自己一路殺到燕京,輕輕鬆鬆把遼國滅了。徽宗盼著的“收複燕雲”,成了一場笑話,金國不僅沒把燕雲還給大宋,反而借著這次機會,把宋軍的虛弱看了個透。完顏宗望等金軍將領看著宋軍逃跑的狼狽樣,私下裡冷笑:“原來這大宋,就是個外強中乾的空架子,等咱們養好了精神,下次就輪到打他們了!”

而遠在汴京的徽宗,還在為童貫編造的“小勝”沾沾自喜,全然不知,一場滅國之災,已經在北方悄悄醞釀。

宣和七年十一月,汴京城迎來了當年的第一場雪。徽宗正在上清寶宮舉行齋醮,林靈素此時雖失寵,但仍被允許參與道事,隻見他在壇上高聲宣稱:“上天垂憐,將賜陛下無邊福壽!”徽宗聽得喜笑顏開,當即下令賞賜所有道士。

可就在此時,一道八百裡加急的軍報送到了宮中:“金軍分兩路南侵,東路已破檀州,西路逼近雁門關,河北、山西諸州接連失陷!”

原來金國滅遼後,早已對大宋的富庶垂涎三尺。完顏阿骨打死後,繼位的完顏吳乞買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南下,他們看透了徽宗的昏庸、大宋的腐敗,知道這是吞並中原的最好時機。於是,金軍以“宋廷違約,不割讓太原、中山、河間三鎮”為借口,兵分兩路,大舉南侵。

東路軍由完顏宗望率領,從平州出發,不到一個月便占領了燕京。沿途宋軍要麼不戰而降,要麼一觸即潰,守將們要麼是蔡京、童貫提拔的親信,根本不懂軍事;要麼是早已被搜刮得沒了鬥誌,隻想保命。金軍渡過黃河時,守河的宋軍竟連營寨都沒紮好,見金軍來了,紛紛棄船而逃,完顏宗望不費吹灰之力便渡過黃河,直逼汴京。

西路軍由完顏宗翰率領,從大同出發,一路攻克朔州、代州,直取太原。太原守將王稟率軍民拚死抵抗,可徽宗卻遲遲不派援軍,此時的朝廷,還在為“是否遷都”爭論不休,童貫甚至偷偷帶著自己的親信和財寶,從太原逃回了汴京。最終太原城破,王稟戰死,西路軍與東路軍形成夾擊之勢,汴京危在旦夕。

警報接連傳到汴京,朝廷上下一片恐慌。大臣們有的主張遷都南下,有的主張堅決抵抗,爭吵不休。徽宗看著滿朝文武,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當了二十多年皇帝,從未處理過如此危急的軍情,平日裡隻會賞畫、填詞、與李師師廝混,此刻早已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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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金軍使者帶著檄文來到汴京,檄文中曆數徽宗的罪狀:“沉迷聲色,荒廢朝政,任用奸佞,搜刮民財,聯金滅遼卻失信於金……”徽宗讀著檄文,雙手顫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嘴裡隻會念叨:“休、休……”他甚至想偷偷帶著妃嬪、珍寶,棄城逃往江南,可剛收拾好行李,便被李綱等大臣攔住,隻得作罷。

此時的徽宗,早已沒了往日的風流倜儻,隻剩下恐懼與懦弱。他看著宮外越來越近的金戈鐵馬,突然生出了“禪位”的念頭,隻要把皇位傳給太子,自己就能卸下這千斤重擔,躲起來保命。

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徽宗在福寧殿召集大臣,突然抓住蔡攸的手,哭道:“我平日性子剛硬,沒想到金人竟敢如此欺辱我!”話剛說完,便“咕咚”一聲栽倒在地,昏了過去。內侍們手忙腳亂地灌藥,折騰了半個時辰,徽宗才悠悠轉醒。他掙紮著坐起來,讓內侍拿來紙筆,顫抖著寫下:“皇太子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居龍德宮。”

就這樣,在金軍兵臨城下之際,徽宗將自己親手釀成的大禍,甩給了太子趙桓,自己則當起了“太上皇”,一心想著如何逃離汴京。

靖康元年正月,欽宗剛剛即位,金軍東路軍便已抵達汴京郊外的牟駝岡。徽宗得知消息後,再也顧不上“太上皇”的體麵,帶著蔡京、童貫、梁師成等心腹,以及大批珍寶、妃嬪,偷偷從通津門逃出汴京,一路南逃,最終躲到了鎮江。他甚至還下令將江南的漕運物資全部運往鎮江,美其名曰“以備軍需”,實則是為自己留後路。可他卻忘了,正是自己當年聽信童貫之言,聯金滅遼,才引來了這亡國之禍。

留在汴京的欽宗,在李綱等人的輔佐下,勉強組織起防禦,打退了金軍的第一次進攻。完顏宗望見一時無法攻克汴京,又收到了宋廷割讓太原、中山、河間三鎮的詔書,便暫時撤軍北還。

消息傳到鎮江,徽宗竟以為戰事已平,又開始惦記起汴京的繁華與艮嶽的奇珍。他不顧大臣勸阻,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返回汴京,還想著繼續當他的“教主道君皇帝”,享受榮華富貴。可他不知道,金軍的撤退隻是緩兵之計,完顏宗望、完顏宗翰早已看清了大宋的虛弱,他們回到北方後,立刻集結兵力,準備對大宋發動致命一擊。

靖康元年十一月,金軍兩路大軍再次南侵。這一次,他們不再給宋廷任何機會,東路軍迅速突破黃河防線,西路軍攻克太原後,與東路軍會師汴京郊外。此時的汴京,早已沒了往日的防禦能力,李綱被欽宗罷官,軍隊士氣低落,糧草短缺,百姓們也因長期的戰亂與賦稅,再也無力支持朝廷。

十二月,金軍發起總攻,汴京外城很快被攻破。欽宗不得不親自前往金營求和,卻被金軍扣押。靖康二年正月,金軍在汴京城內大肆搜刮,將皇宮中的珍寶、典籍、儀仗儘數裝車運走,還擄走了無數宮女、工匠、宗室子弟。他們甚至闖進艮嶽,將徽宗珍藏的奇花異石砸毀,將珍禽異獸宰殺充饑,這座用百姓血汗堆起來的園林,成了大宋滅亡的陪葬品。

二月六日,金軍下令廢黜徽宗、欽宗二帝,將他們貶為庶人。四月初,金軍帶著徽宗、欽宗,以及皇後、妃嬪、宗室、大臣等三千餘人,還有大量的金銀財寶、文物典籍,向北撤退。這便是曆史上慘痛的“靖康之恥”,北宋就此滅亡。

一路上,徽宗受儘了屈辱。金軍士兵對他肆意打罵,妃嬪們被金軍將領肆意淩辱,連他最寵愛的女兒茂德帝姬,都被完顏宗望強占。他曾坐在囚車裡,望著遠去的中原大地,想起當年童貫在他麵前吹噓“聯金滅遼必成大功”的場景,想起自己沉迷書畫、聲色,將朝政拋諸腦後的日子,悔恨得捶胸頓足,卻再也無法回頭。

金軍將徽宗押到燕京後,封他為“昏德公”,極儘羞辱之能事。後來又將他遷往五國城,那裡氣候寒冷,荒無人煙,徽宗隻能住在簡陋的土屋裡,靠耕種度日。他曾寫下“徹夜西風撼破扉,蕭條孤館一燈微。家山回首三千裡,目斷天南無雁飛”的詩句,字裡行間滿是悔恨與悲涼,他終於明白,帝王的“雅趣”從來都不是個人的消遣,而是關乎天下蒼生命運的責任;他更明白,聽信奸佞之言,引狼入室,最終隻會落得國破家亡的下場。

紹興五年四月,徽宗在五國城病逝,終年五十三歲。他當了二十六年皇帝,享儘了人間的榮華富貴,卻也親手將大宋推向了滅亡的深淵;他做了九年亡國奴,嘗儘了世間的屈辱與苦難,最終客死異鄉。

這位風流天子,精通書畫,擅長填詞,卻唯獨不懂如何當一個皇帝。他的故事,成了大宋最慘痛的教訓,也成了後世帝王的警示:若君主沉迷享樂、聽信奸佞,哪怕王朝看似繁華,也終將在欲望與愚昧中,走向萬劫不複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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