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三年,燕京城外塵土飛揚,數十萬工匠役夫被強行征召,日夜不停地夯土築牆、雕琢梁柱。完顏亮騎在高頭大馬上,望著眼前初具規模的新皇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大手一揮,對身旁的工部官員下令:“汴京的宮闕有多華麗,朕的燕京宮就要比它再勝三分!黃金不夠就從國庫調,玉石不足就往江南采,朕要讓這宮殿,成為天下最耀眼的所在!”
為了滿足一己私欲,完顏亮不惜耗儘金國多年積累的財富。宮殿的梁柱要裹上純金,窗欞要鑲嵌上好的和田玉,連地麵的磚塊都要雕刻花紋後再塗以金粉。工匠們稍有不慎,比如雕刻的龍紋不夠生動,或是彩繪的顏色不夠鮮亮,完顏亮便會勃然大怒,下令將建好的部分全部拆除重造。有一次,一座剛建成的偏殿因屋簷的弧度不合他的心意,竟被下令焚毀,數百工匠因“辦事不力”被杖責,十餘人當場斃命。金屑在工地上空飛舞,落下來如同細碎的金雪,可這“金雪”背後,是無數役夫的血淚與白骨。
耗時兩年,燕京新宮終於建成。這座宮殿占地廣闊,殿宇連綿,光後宮的寢殿就有數十座,每一座都裝飾得金碧輝煌,宛如仙境。可在完顏亮眼中,再華麗的宮殿,若沒有美人相伴,也隻是冰冷的建築。他站在宮門前,目光掃過隨行的大臣,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貪婪:“宮殿已成,後宮空虛,該選些美人來填充了。”
第一個被他盯上的,是自己的叔母阿懶。阿懶是完顏亮叔父阿魯補的妻子,生得肌膚勝雪,體態窈窕,一雙含情目顧盼生輝。早在完顏亮未登基時,就曾在宗族宴會上見過阿懶,當時便對她垂涎三尺,隻是礙於叔侄名分,不敢有非分之想。如今他貴為天子,“名分”二字早已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一日,完顏亮以“議事”為由,將阿魯補召入宮中。阿魯補剛踏入大殿,就被早已埋伏好的武士拿下。他還沒來得及辯解,完顏亮便扔出一份捏造的“謀逆罪證”,冷笑道:“叔父,你暗中勾結宗室,意圖謀反,朕念及叔侄情分,賜你全屍,也算仁至義儘了。”阿魯補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完顏亮怒罵:“你這暴君,必遭天譴!”話音未落,一杯毒酒便被強行灌入口中,片刻後便七竅流血而亡。
阿魯補的屍體剛被抬出,完顏亮便派人去阿魯補府中“接”阿懶。阿懶得知丈夫慘死,早已哭得肝腸寸斷,可麵對皇宮來的衛士,她一個弱女子根本無力反抗。當她被帶入燕京宮的寢殿,看到完顏亮那張帶著淫笑的臉時,嚇得渾身發抖,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陛下,臣妾是您的叔母,求您放過臣妾吧!”
完顏亮卻一把將她拉起,摟入懷中,手指劃過她的臉頰,語氣曖昧又帶著威脅:“阿懶,如今阿魯補已死,你無依無靠,隻有跟著朕,才能享儘榮華富貴。若是不從,你那年幼的兒子,恐怕也活不成了。”阿懶聽到兒子的名字,渾身一僵,眼中的淚水瞬間止住。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她隻能屈辱地閉上眼,任由完顏亮肆意妄為。不久後,完顏亮便下詔封阿懶為“昭妃”,將她長期留在宮中,供自己玩樂。
可一個阿懶,根本填不滿完顏亮的淫欲。他很快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些被他屠戮的宗室子孫的妻女。一日朝會結束後,他特意留下左丞相張浩,語氣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之前被處死的宗室子弟,他們的妻女還有不少活著吧?你去把她們都召入宮中,朕要親自挑選。”
張浩心中雖有不滿,卻不敢違抗,隻能領命而去。他派人四處搜捕,不到十日,便將一百多名宗室婦女送入宮中。這些女子中,有的剛失去丈夫,有的還帶著年幼的孩子,個個麵帶淚痕,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完顏亮卻毫不在意,他坐在大殿的寶座上,如同挑選貨物一般,目光在這些女子身上掃來掃去。當看到四個容貌尤為出眾的少婦時,他眼前一亮,當即下令將她們留下,其餘女子則被分配到各宮做雜役,稍有不從便會遭到打罵。
這四個少婦,雖身著素衣卻難掩豔色,像暗夜裡的燭火,瞬間勾住了完顏亮的目光。她們或低眉垂淚,或強作鎮定,可那份經曆過變故的脆弱與隱忍,反倒讓完顏亮的占有欲愈發強烈。他緩步走下丹陛,目光在四人臉上逐一掃過,最終停留在了一個身形纖柔、眉眼含愁的女子身上,此女正是前右丞相秉德之弟嘉哩的妻子。
嘉哩妻是女真貴族女子,自幼習得禮儀,容貌更是百裡挑一:肌膚如上好的羊脂玉,吹彈可破;一雙杏眼似含著秋水,哪怕此刻滿是驚懼,也透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媚態。完顏亮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語氣輕佻:“你便是嘉哩的妻子?倒比宮中那些庸脂俗粉強上百倍。”嘉哩妻嚇得渾身發抖,卻不敢躲閃,隻能任由他輕薄。
當晚,完顏亮便將嘉哩妻召入寢殿。他本以為這女子會像其他宗室婦女般哭哭啼啼、抗拒不從,卻沒想到嘉哩妻早已看透了眼前的處境,反抗隻會招來殺身之禍,順從或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她不僅沒有絲毫抵觸,反而主動迎合,用柔軟的嗓音說著寬慰的話,將完顏亮伺候得極為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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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完顏亮驚喜的是,嘉哩妻極善揣摩人心。她知道完顏亮喜好奢華,便在言談間誇讚宮殿的壯麗,說唯有陛下這般雄才大略的君主,才配得上如此輝煌的宮闕;她知道完顏亮厭惡朝臣的勸諫,便從不提及政事,隻陪他飲酒作樂,說些市井趣聞解悶。哪怕完顏亮偶爾因其他事遷怒於她,她也從不辯解,隻是垂淚認錯,反倒讓完顏亮的怒火瞬間消散,對她愈發憐惜。
短短幾日,嘉哩妻便徹底俘獲了完顏亮的心。他不再召見其他三位少婦,甚至連寵冠後宮的昭妃阿懶,也被他冷落一旁,日日留宿在嘉哩妻的寢殿。為了彰顯對她的寵愛,完顏亮特意下旨,冊封嘉哩妻為“修儀”,這一職位在後宮中僅次於貴妃、昭儀,位分極高,尋常妃嬪需熬上數年也未必能得到。
不僅如此,完顏亮還賞賜了無數珍寶給嘉哩妻:西域進貢的夜明珠串成的項鏈,江南織造的最上等雲錦裁成的衣裳,甚至連她寢殿的梁柱,都特意命人重新包裹了一層薄金。宮中的宮女太監見嘉哩妻得寵,也紛紛前來巴結,將她的寢殿打理得無微不至,生怕稍有差池惹得聖怒。
嘉哩妻深知“盛寵之下必有危禍”,從不恃寵而驕。每次完顏亮賞賜珍寶,她都會分出一部分送給其他妃嬪,尤其是被冷落的阿懶,以此緩和後宮關係;麵對宮女太監的奉承,她也始終和顏悅色,從不苛待。這份難得的清醒,讓完顏亮對她更加滿意,時常對近臣誇讚:“修儀不僅貌美,更懂分寸,若後宮女子都能像她這般,朕便少了許多煩憂。”
就在完顏亮沉迷於嘉哩妻的溫柔鄉時,一個消息讓他再次燃起了新的欲望,烏達的妻子唐括定哥派侍婢入宮求見。完顏亮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朕差點忘了這個美人!”原來,早在完顏亮未登基時,便與唐括定哥有過私情,兩人還曾約定,若完顏亮將來稱帝,便娶她為後。後來烏達因助完顏亮政變有功,完顏亮不便下手,隻能將烏達調往外地任職,讓他帶著唐括定哥一同前往,以此打消自己的念想。如今唐括定哥主動派人來見,完顏亮的舊情與淫欲瞬間被點燃。
他立刻召見唐括定哥的侍婢,眼神冰冷地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母,朕還記得當年的約定。若她能親手除掉烏達,朕便立她為皇後,讓她母儀天下;若是她不肯,或是走漏了風聲,朕定要誅她全族!”侍婢嚇得連連點頭,連夜趕回烏達的任職之地。
唐括定哥得知完顏亮的旨意後,雖有猶豫,卻抵不住皇後之位的誘惑。她趁烏達醉酒熟睡之際,用一根白綾將他活活勒死,隨後對外宣稱烏達“暴病身亡”。處理完烏達的後事,唐括定哥便換上最華麗的衣裳,帶著烏達的“遺書”,日夜兼程趕往燕京。
當唐括定哥出現在完顏亮麵前時,她比當年更加豐腴美豔,一雙眼睛勾魂奪魄。完顏亮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把將她抱起,笑著問道:“烏達呢?他可還活著?”唐括定哥依偎在他懷中,聲音嬌媚:“陛下有命,臣妾怎敢不從?烏達已經死了,臣妾這就來履行當年的約定。”
看著唐括定哥嬌豔的麵容與柔順的姿態,完顏亮心中的欲火與得意交織,不等宮人引路,便親自摟著她往最奢華的“凝芳殿”走去。殿內早已燃起暖爐,熏香嫋嫋,錦被鋪陳得如同雲朵般柔軟,可這些都不及唐括定哥半分勾人。
唐括定哥深知自己能入宮全靠“殺夫獻誠”,若失了聖寵,下場隻會比烏達更慘,故而從踏入寢殿的那一刻起,便將所有身段與廉恥拋諸腦後。
她親自為完顏亮寬衣,指尖劃過他的肌膚時帶著刻意的顫抖,口中說著纏綿的軟語,句句都撓在完顏亮的心尖上;床榻之上,她更是將往日與烏達相處時的矜持儘數褪去,隻餘下勾魂攝魄的媚態,時而低吟淺唱,時而主動承歡,把個帝王伺候得通體舒泰,連聲道:“定哥,你果然沒讓朕失望!”
次日清晨,完顏亮醒後仍對昨夜的溫存念念不忘,當即傳下旨意:冊封唐括定哥為“貴妃”,賜居凝芳殿,賞東珠十顆、雲錦百匹、金玉器皿無數。旨意一下,宮中震動,貴妃位分僅次於皇後,唐括定哥不過是個“殺夫邀寵”的婦人,竟能一步登天,可見聖寵之盛。一時間,凝芳殿外送禮巴結的宮人絡繹不絕,唐括定哥坐在滿殿珍寶之中,卻始終惦記著完顏亮曾許下的“立後”承諾。
自那以後,每逢枕邊私語,唐括定哥總會有意無意提及:“陛下,如今後宮無主,臣妾雖不才,卻願為陛下打理六宮,替陛下分憂。”可每次完顏亮要麼笑著轉移話題,說“定哥隻需陪好朕便夠了”,要麼便以“後宮事務繁雜,需從長計議”搪塞過去。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立唐括定哥為後,在他眼中,這個女人不過是件“聽話的玩物”,有用時捧在手心,沒用時便可隨意丟棄,所謂“立後”,不過是當初誘她殺夫的誘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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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久,唐括定哥漸漸察覺不對。完顏亮雖仍時常留宿凝芳殿,卻明顯不如往日殷勤,有時甚至會連續幾日不踏足她的寢殿,轉而寵幸嘉哩妻或阿懶。空守著華麗的宮殿與滿箱珍寶,唐括定哥心中的寂寞與不安愈發濃烈。她本來就不是安分守己之人,嫁給烏達後曾與府中俊仆私通,如今在宮中備受冷落,那點舊情與欲念便又重新冒了出來。
趁著一次完顏亮去嘉哩妻宮中赴宴的機會,唐括定哥偷偷派人將那俊仆從宮外接入,藏在凝芳殿的偏室裡。夜深人靜時,兩人便在寢殿中苟合,重溫舊歡。起初唐括定哥還小心翼翼,可次數多了,便漸漸放鬆了警惕,竟讓俊仆在宮中留宿了好幾日。
她卻忘了,完顏亮雖荒淫,卻極重皇權與體麵,宮中遍布他的眼線,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不過半月,便有內侍將唐括定哥與俊仆私通的事,連同房中細微的動靜都一一稟報給了完顏亮。
“朕給她榮華富貴,她竟敢背著朕偷人,給朕戴綠帽子!”完顏亮惱羞成怒,當即下令,將那俊仆拖到宮門前,當著所有宮人的麵亂棍打死!行刑時,俊仆的慘叫聲傳遍皇宮,宮人嚇得紛紛跪地,連頭都不敢抬。而完顏亮則帶著一身寒氣,親自前往凝芳殿,他要親手處置這個敢背叛自己的女人。
唐括定哥早已聽到風聲,嚇得魂不附體,不等完顏亮進門,便穿著素衣跪倒在殿外,連連磕頭:“陛下饒命!臣妾一時糊塗,求陛下再給臣妾一次機會!”
完顏亮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走進寢殿,從內侍手中拿過一條白綾,扔在她麵前。他的眼神冰冷得如同臘月的寒冰,語氣更是沒有一絲溫度:“背叛朕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你自己了斷,還能留個全屍;若是等朕動手,你全家都要跟著陪葬!”
唐括定哥哭得撕心裂肺,抱著完顏亮的腿苦苦哀求,可完顏亮隻一腳將她踹開,命內侍上前按住她,強行將白綾套在她的脖子上。隨著內侍手中的白綾越收越緊,唐括定哥的掙紮漸漸微弱,最終雙眼圓睜,沒了氣息。完顏亮看著她的屍體,隻冷哼一聲:“將她拖出去,扔去亂葬崗,不必通知她的家人。”
可唐括定哥的屍體剛被拖走沒幾日,完顏亮又開始懷念她的風情。一日,他與內侍閒聊時,無意間聽聞唐括定哥有個妹妹叫唐括石哥,不僅容貌與姐姐有七分相似,性子還更溫柔,如今已嫁給秘書監完顏文為妻。這話如同火星般點燃了完顏亮的欲念,他眼中閃過貪婪的光:“既然姐姐沒了,那妹妹便來替她伺候朕吧。”
當天下午,一道聖旨便送到了完顏文府中,命他即刻將妻子唐括石哥送入宮中,不得有誤。完顏文拿著聖旨,雙手顫抖,臉色慘白如紙。他與唐括石哥成婚三年,夫妻情深,可麵對帝王的強權,他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當晚,完顏文隻能含淚將唐括石哥送上入宮的馬車,看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中,他忍不住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唐括石哥雖不情願,卻也不敢違抗,隻能順從完顏亮。讓完顏亮驚喜的是,唐括石哥不僅容貌秀美,還比姐姐更加溫柔體貼,他當即封唐括石哥為“麗妃”,日夜與她廝混,甚至一度忘了其他妃嬪。
可完顏亮的新鮮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一個月後,他便對唐括石哥失去了興趣,又開始四處尋找新的目標。這一次,他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外甥女蒲察義察身上。蒲察義察是完顏亮妹妹的女兒,生得嬌俏可愛,早已嫁給了宗室子弟乙剌補。完顏亮根本不顧“外甥女”的名分,直接下詔讓乙剌補“出妻”,將蒲察義察送入宮中。乙剌補嚇得魂飛魄散,隻能乖乖照做。蒲察義察入宮後,完顏亮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強行將她占有,可憐的蒲察義察隻能終日以淚洗麵,卻不敢有絲毫反抗。
至此,完顏亮的後宮中,早已擠滿了他強占來的女子,有他的叔母、有宗室的遺孀、有大臣的妻子、甚至有他的外甥女。可他仍不滿足,還定下了一個荒唐的規矩:每次與妃嬪交歡時,必須讓樂工在殿外奏樂,還要撤去寢殿的幃帳,讓其他妃嬪站在一旁觀看;有時他還會讓妃嬪和宮女們脫光衣服,在殿內的地毯上追逐嬉戲,自己則坐在一旁飲酒觀賞,興致來了,便隨意拉過一個女子,在眾人麵前肆意妄為。這些女子怕遭殺害,隻能含羞忍辱,任由他糟蹋。
後來,一個佞臣為了討好完顏亮,故意在他麵前吹噓:“陛下,江南的宋朝有一位劉貴妃,不僅容貌傾國傾城,還擅長琴棋書畫,是宋高宗最寵愛的妃子。若是陛下能南征宋朝,不僅能奪取江南的土地,還能將劉貴妃納入後宮,豈不是美事一樁?”
完顏亮聽到“劉貴妃”三個字,眼中頓時閃過貪婪的光芒。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好!朕早就想讓宋朝臣服於朕,如今又有這樣的美人,朕定要親率大軍南下,既要奪了宋朝的江山,也要搶了那劉貴妃!”
於是一場因帝王淫欲引發的南征之戰,就此被提上日程。而此時的完顏亮,還不知道,他的荒淫無道與窮兵黷武,早已為自己埋下了亡國殞命的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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