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洛叔拍了拍李茂後背,轉身時沒回頭。
張嬸和洛嬸也跟著起身,芳菲送他們到院門口,懷裡的雙胞胎不知咋的,忽然伸出小手朝他們揮了揮。
洛嬸眼圈一紅,趕緊彆過頭:“走了啊,珍重。”
四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巷口,李茂還站在院門口,手裡攥著沒抽完的煙。
芳菲輕輕碰了碰他胳膊:“哥,以後總會見的。”
風把院牆外的腳步聲吹得越來越遠,石桌上的罐頭盒還被雙胞胎抓著晃,發出叮叮的響。
有些告彆就是這樣,不用絮絮叨叨,幾句叮嚀,一下擁抱,早把“不舍”和“盼著再見”都藏進了心裡。
前路再長,隻要記著這聲“珍重”,總有能再湊到一張石桌前說話的那天。
街角的老槐樹下擺著張矮木桌,吳伯把棋盤往桌上一放,“啪”地落了顆黑子:“吃你這顆。”
對麵的李伯伯“哎喲”一聲拍大腿,手裡的白子還沒落下,先瞅著吳伯腳邊的布包直歎氣:“你這一走,棋都沒人陪我下了。”
旁邊拄著拐杖的張大爺湊過來,指節敲著桌沿:“說句實在的,你這把年紀跟著娃奔波,我們幾個老骨頭……再見麵,指不定還在不在呢。”話音剛落,被吳伯橫了眼。
“呸呸呸!”吳伯放下棋子,從布包裡摸出幾支用軟布裹著的藥劑,往桌上一推,“這是慕鯉給的營養劑,你們幾個分了。”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些卻帶著勁,“我又不是不回了——就是去北鬥學院照看小青的娃,等小鯉魚在那邊站穩了,我還得回來跟你們爭棋呢。”
李伯伯捏著藥劑瓶轉了轉,瓶身的光映著他眼角的紋:“還爭?上次你悔棋賴我沒看清……”
“那是你老眼昏花!”吳伯立刻接話,嘴角卻揚著,“彆在這唧唧歪歪的,趕緊把棋下完——贏了我的黑子,這瓶藥劑歸你。”
張大爺笑著拉架:“下棋下棋!等老吳回來,咱仨還在這槐樹下擺桌,我帶醃好的獸肉乾下酒。”
廢土上的日子總被輻射和奔波填得滿當當,老人們的娛樂更是少得可憐,也就吳伯這副缺了角的棋盤,還能把幾個老頭湊到一塊兒。
李伯伯總說吳伯“趁亂悔棋”,吳伯就懟他“眼神不好賴棋盤”,張大爺在中間當和事佬。
廢土上活著不易,老夥計們能湊在一塊兒,聽棋子落桌的脆響,聞著槐花香扯幾句閒話,就比啥都強。
就像現在,吳伯要走了,幾個老頭嘴上拌著嘴,手裡卻把那幾支藥劑攥得緊——這哪是藥劑,是盼著老夥計能平平安安回來,接著在這槐樹下擺棋的念想呢。
日頭漸漸往西斜,槐樹葉的影子晃在棋盤上,把幾顆棋子映得明明暗暗。
“走了啊。”最後一顆棋子落定,吳伯收了棋盤往布包裡塞,沒回頭卻擺了擺手,“藥劑記得用,彆放壞了。”
幾個老頭在後麵應著,看著他的背影拐進小院。
李伯伯捏著藥劑瓶輕輕晃,瓶裡的液體泛著微光——老夥計說得對,哪能說見不著呢?
等明年槐花開,說不定還能在這樹下,等著他帶著北鬥學院的新棋譜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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