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川上前一步,不顧溫月眠的掙紮和反抗,強行將她攬進懷裡,用手臂緊緊地箍住她,不讓她動彈。
溫月眠在他懷裡瘋狂地掙紮,又打又踢,哭喊著:“放開我!沈衣川,你放開我!我要在這裡等著小寶,我要陪著他!”
她的指甲摳進了沈衣川的後背,隔著襯衫都能感受到那種尖銳的疼痛,可沈衣川卻沒有鬆手。
他抱著她,一步步朝著走廊儘頭的電梯走去,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寶寶,對不起,委屈你了。但我不能看著你這樣毀了自己,小寶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溫月眠還在掙紮,眼淚浸濕了沈衣川的襯衫,她的哭聲嘶啞而絕望:“我不要你需要我,我隻要小寶好好的!沈衣川,你放開我,我要回去!我要等著我的孩子!”
“小寶會好好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沈衣川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加快了腳步,“我們先回家,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來。我向你保證,隻要小寶有任何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
溫月眠不再掙紮了,隻是癱軟在他懷裡,任由他抱著自己往前走。
她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變成了壓抑的啜泣,每一聲都像是從肺腑裡擠出來的,充滿了無儘的痛苦和絕望。
“沈衣川,”她的聲音微弱得像一縷青煙,帶著濃濃的絕望,“如果小寶真的不在了,你就彆管我了。我想陪著他,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在下麵孤零零的。”
沈衣川的身體一僵,心臟像是被狠狠刺穿,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低頭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女人,喉嚨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他隻能用力地抱著她,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就能驅散她心中的絕望。
“不會的,寶寶,”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小寶不會有事的,他會醒過來的。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的。”
電梯門緩緩打開,沈衣川抱著溫月眠走了進去。
電梯裡的鏡子映出他們的身影,沈衣川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佝僂,臉上布滿了疲憊和焦慮,而溫月眠蜷縮在他懷裡,像一朵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花,毫無生氣。
電梯下降的過程中,溫月眠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流淚。
沈衣川能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絕望,那種無力感像潮水般將他淹沒。
走出醫院大樓,冰冷的晚風撲麵而來,帶著深秋的寒意。
溫月眠打了個寒顫,沈衣川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司機早已在門口等候,看到他們出來,連忙打開車門。
沈衣川小心翼翼地將溫月眠放進車裡,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沈總,回彆墅嗎?”司機恭敬地問道。
沈衣川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嗯,快點。”
車子緩緩啟動,朝著家的方向駛去。溫月眠靠在車窗上,目光空洞地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眼淚還在不停地流。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她不停地喃喃自語,像是在懺悔,又像是在自我折磨。
沈衣川坐在她身邊,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