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索恩維克的鮮血_鐵火權輿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鐵火權輿 > 第50章 索恩維克的鮮血

第50章 索恩維克的鮮血(1 / 1)

當大金的鋼鐵洪流在斯基泰陷入泥潭時,東加斯庭的索恩維克要塞正迎來最慘烈的黎明。

寒鴉的嘶鳴撕破鉛灰色的天幕,成群的腐鳥在低空盤旋,翅膀扇動時掀起裹挾著鐵鏽與屍臭的腥風。索恩維克要塞的城牆下,羅斯第三近衛團的軍陣如黑潮般湧動,鎧甲碰撞的鏗鏘聲中,混雜著農奴士兵們粗重的喘息——他們脖頸上還殘留著鐵項圈的勒痕,此刻卻攥著豁口的彎刀,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軍帳內,魯裡科維奇家族的伏羅希洛夫將鎏金權杖重重砸向沙盤。杖尾的鷹首雕飾撞在代表盎格魯守軍的紅白旗幟上,震得棱堡模型的碎石簌簌滾落。這位被稱作“大公影子”的統帥俯身時,狐裘大氅滑落肩頭,露出內襯鎖子甲上密密麻麻的刀痕——那是三十年前與盎格魯公國血戰留下的勳章。近百年來,為了奪取東加斯庭平原,羅斯和盎格魯進行了不下十次大的戰役。

伏羅希洛夫盯著沙盤上索恩維克要塞的微縮城牆,瞳孔中倒映著寒光,仿佛雪原狼的獠牙已抵住獵物的咽喉。

“傳令——”他嗓音低沉如地底悶雷,震得帳內火盆的焰苗陡然一顫,“出動第三近衛軍團,凡是第一個登上要塞城牆的農奴,賜家族紋章,三代免賦!”

帳外驟然爆發的嘶吼聲幾乎掀翻牛皮帳篷。傳令官縱馬掠過軍陣,凍硬的雪粒被馬蹄濺起,砸在農奴謝爾蓋的臉上。這個曾在礦井下蜷縮了十五年的男人,此刻死死盯著手中豁口的彎刀。刀麵上倒映出他脖頸上未愈的鞭痕,也映出遠處要塞箭樓上飄揚的紅白玫瑰旗——那是盎格魯公國的徽記。

“紋章……”謝爾蓋的喉結滾動著,掌心被刀柄的木刺紮出血珠。他想起被絞死在莊園橡樹上的父親,罪名是“偷吃喂豬的糠麩”。如果他的兒子能擁有紋章,那孩子便不必像野狗一樣死在某個雪夜——這個念頭讓他渾身戰栗,仿佛血管裡灌進了滾燙的熔鐵。

……

黎明前的黑暗被千萬支火把撕成碎片,羅斯人的咆哮聲在索恩維克要塞上空回蕩。伏羅希洛夫站在血色軍旗下,鎏金權杖重重插入凍土,杖尾狼首的綠寶石眼珠映著火光,宛如魔物的瞳孔。他身後第三近衛軍團的農奴士兵們像黑潮般湧動,鐵鏈碰撞的聲響混雜著攻城錘的吱嘎聲,震得城牆上的冰棱簌簌墜落。

“撞!”隨著伏羅希洛夫的怒吼,裹著青銅獸首的攻城錘第三次撞擊城門。城門鉸鏈發出瀕死的呻吟,門板上卡文迪許家族的玫瑰紋章裂成兩半。箭樓上的坎寧安伯爵扯開繡金鬥篷,胸甲上斑駁的玫瑰紋在火把下泛著暗紅——那是七代先祖用羅斯人的鮮血澆鑄而成的榮耀。

城牆上的坎寧安伯爵第三次展開羊皮卷軸,海鷗羽毛筆的墨跡在火光下泛著暗紅——那是用信天翁血混合烏賊墨特製的印記,七天內已向風暴海對岸發出十二封求援信。卷軸邊緣還粘著信使的碎甲片,那位年輕人出發時曾說“縱使海妖也攔不住卡文迪許的榮耀”,卻在三天前被漁民發現衝回岸邊的半截屍體,腰間的銀信筒裡塞滿被鹽水泡爛的玫瑰花瓣。

“火油!”伯爵的佩劍劃破寒風,將最後一絲猶豫斬斷。三十二口鐵鍋在牆根同時騰起黑煙。私兵們佝僂著脊背讓他想起風暴海上折戟的救援船隊。兩三天前的黎明,了望塔曾傳來尖嘯——三桅戰船的殘骸在颶風中如破碎的玫瑰,盎格魯的紅白玫瑰旗纏著溺斃水手的胳膊,在二十米高的浪尖上忽隱忽現。

這些被稱為“玫瑰蜜”的火油,就像它的名字一樣粘稠如蜜一般。這些火油是從傳聞中的“暗影大陸”走私流傳而來的“黑金”,其中摻了硫磺與暗影大陸特產的礦石,它曾在卡文迪許家族的“玫瑰盛宴”中烹煮過七位來自羅斯公國的王室成員。

當第一桶“玫瑰蜜”傾瀉而下時,謝爾蓋正攀在第三架雲梯上。滾燙的瀝青擦著他耳際墜落,將下方戴羽飾頭盔的貴族軍官澆成火人。那人鑲銀的馬靴還在空中亂蹬,鑲寶石的佩劍卻已插進凍土,劍柄上刻著的箴言“榮耀即生命”正在烈焰中扭曲。

“快爬!你這坨爛泥!”下方傳來隊長的咒罵,謝爾蓋抬頭看見鍍銀馬刺朝自己麵門踹來。他本能地側頭躲避,重弩箭破空的尖嘯卻搶先貫穿了隊長的右眼。屍體砸落時,謝爾蓋抓住垂下的牛皮繩,讓他想起妻子被拖走時手腕上晃動的繩索。

第二波“玫瑰蜜”兜頭澆下。謝爾蓋蜷進城牆凹陷處,聽見身後傳來非人的慘嚎。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那是同鄉的格裡沙——昨夜他們還蜷在戰壕裡分食半塊發黴的黑麵包,那小子說隻要攻下要塞,拿到賞金就能贖回被賣到礦場的妹妹。此刻格裡沙正在瀝青火海裡翻滾,焦黑的骨架上粘著幾片未燃儘的亞麻布,像極了他們故鄉沼澤地裡被雷擊過的枯樹。

“自由……榮耀……財富”謝爾蓋將豁口彎刀咬在口中,指甲摳進磚縫向上攀爬。城牆在他掌心跳動,仿佛巨獸的脈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當謝爾蓋摳著磚縫往上爬時,第三近衛軍團的騎兵統帥費奧多爾正扛著雲梯衝來。這位曾單騎衝散盎格魯軍隊方陣的猛將,此刻青銅指虎上的雕飾正刮擦牆磚,擦出的火星落在肩甲鑲嵌的聖徒浮雕上。三個農奴趴在他腳下,用生滿凍瘡的脊梁托起貴族騎士的銀靴。

“為了羅曼諾夫!”騎士揮劍高呼,劍柄紅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血色十字。回應他的是兜頭澆下的金汁——那是混著毒芹汁的沸騰糞水,滲進鎧甲的瞬間便將絲綢內襯燙成腐肉。騎士慘叫著摔下城牆,鑲金馬刺勾斷了身下農奴的脊椎。謝爾蓋趁機躍上垛口,彎刀捅進某個盎格魯弓手的咽喉。溫熱的血噴在他臉上時,他竟嘗到了甜腥的喜悅——原來老爺們的血和農奴一樣腥鹹。

“射擊孔!炸了它!”費奧多爾強撐著喊道。謝爾蓋撲向敵樓,懷中的炸藥包引信已被血浸透——那是用妻子編頭發的紅繩改製的,她最後的身影還定格在莊園地牢的鐵柵後。箭矢穿透左肩時,他正把炸藥包塞進射擊孔。透過石縫,他看見十名盎格魯弩手在裝填床弩,這些人的皮甲上繡著細小的玫瑰。

“下地獄吧!盎格魯的雜種們!”他咧嘴一笑,火折子點燃引信的瞬間,記憶裡響起妻子被拖走時的哭喊。爆炸的氣浪掀飛了費奧多爾,青銅指虎在空中劃出弧線,嵌著聖徒浮雕的肩甲砸進屍堆。城牆豁口處突然湧出無數羅斯士兵,他們舉著從教堂搶來的鍍金聖母像,聖像的慈眉善目沾滿腦漿,卻在硝煙中詭異地閃耀。這是農奴們最後的信仰——他們相信被祝福過的金屬能擋住破甲箭,就像相信攻破要塞真能換來自由。

……

爆炸的氣浪掀飛塔樓穹頂時,坎寧安伯爵正望著風暴海方向舉起佩劍。他仿佛聽見了遙遠的戰吼聲穿透了戰場喧囂,那是他幻想過無數次的救援艦隊的戰號。溫熱的血模糊了最後視線,東加斯庭的沙盤在記憶裡分崩離析,每一粒紅沙都化作農奴鐐銬上的鐵鏽。

當青銅城門最終在鉸鏈斷裂的呻吟中倒下時,風暴海的潮汐正達到頂峰。浪濤將七艘破碎的戰艦推上沙灘,船首像的紋章被鹽晶覆蓋,宛如哭泣的美人魚。伏羅希洛夫的權杖尖已經沾滿著血。他踏過繡著卡文迪許玫瑰的軍旗,杖尖拖拽出的血痕在台階上蜿蜒如蛇,伏羅希洛夫用鮮血在城牆寫下了“羅曼諾夫的黎明”,而遠處幸存的盎格魯騎士們卻突然集體轉向大海——他們至死都保持著跪姿,凍僵的手指深深摳進麵向風暴海的凍土裡。

遠處,索恩維克要素的主堡塔樓上。坎寧安伯爵金發凝成血綹,斷劍仍指著來犯的羅斯士兵:“東加斯庭的玫瑰……”當羅斯士兵的利劍刺穿他喉嚨的瞬間,財政官正在屍堆裡扒拉鑲金算盤:“整個東加斯庭地區的賦稅足以抵扣斯基泰地區的損失……”

伏羅希洛夫挑起塊帶血的家族徽章——屬於某個被農奴砍成肉泥的盎格魯騎士。他踢了踢腳邊農奴的屍體,那人的手掌還死死攥著半截鍍金聖像。“把這些人的名字”,他頓了頓,又說到:“刻在多爾布魯基紀念碑最頂層。”

城外寒鴉開始啄食“自由”的屍體時,新的雲梯已經架起——那些活著的農奴仍在攀爬,鐐銬在晨曦中閃著冷光,像一條條垂死的鐵蛇。

……

三天後,當羅斯人的鷹旗插遍東加斯庭時,風暴海上的颶風卻突然平息。第一批盎格魯援軍終於穿越風暴海,卻在登陸時看見焦黑城牆上的新銘文。隨軍詩人記錄道:“卡文迪許的玫瑰凋零在春天來臨前,而風暴海的信風永遠偏愛勝利者的酒香。”

喜歡鐵火權輿請大家收藏:()鐵火權輿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南洋遺夢:荊棘與星途 鼠鼠我啊,可是上古神獸噠! 城主大人,今天也要抱抱哦! 重生從三皇五帝開始 二十四史原來這麼有趣 重生打獵長白山都飆臟話 人族聖朝:從商紂五皇子開始 神魔幻影 牧羊人:活著再見 鐵血抗戰:我在抗聯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