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塔納托斯那顆反抗的心,卻從未熄滅過。
他的計劃,他的布局,每一步都必須在法則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
所以,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夠將法則投射在他身上的、那冰冷而銳利的目光轉移開的契機。或者,用一種極致的示弱,讓法則相信,那個曾經桀驁不馴的死神,已經徹底被馴服,成為了祂手中一枚溫順的棋子。
法則或許永遠也不會想到,塔納托斯的每一次退讓,每一次“臣服”,都隻是為了積蓄力量,等待最終的反擊。
赫柏,他們曾以為的軟肋,卻恰恰成為了點燃塔納托斯心中複仇之火的最烈燃油。
給了他希望,又親手將這希望碾碎。
與其在知曉所有真相之後,被法則強行抹去記憶,如同提線木偶般,麻木地重新走過那痛苦不堪的輪回之路,不如……放手一搏,反抗一次。
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為下一次,為那些真正渴望自由的靈魂,清掃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屬於法則的漏洞。
蓋亞看著尼克斯眼中那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古老而執拗的光芒,終於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加大了神力的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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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亞的眉頭緊鎖,語氣中充滿了不解與憂慮:“塔納托斯那個孩子,竟然選擇將冥日神格公之於眾,以此來向法則示弱。”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遠方的冥界,“可他難道就不怕,這一舉動會引發冥界之下的巨大動亂嗎?”
尼克斯沉默著,她能清晰地感應到自己體內那股正在悄然變化的力量,屬於神格的悸動愈演愈烈,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姐姐。”她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尼克斯輕輕牽起蓋亞的手,眼神懇切:“我誕下的孩子們,他們中的一些……或許已在不知不覺中被祂利用,做出了對冥界不利的事情。”
“所以我想請求你,若是他們真的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請你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迷途知返。”
蓋亞看著尼克斯眼中深藏的勞累與擔憂,心中一軟,終究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一聲巨響打破了冥界的沉寂。
腐爛神殿那堅固的大門,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暴力破開,碎石飛濺。
初看之下,這座腐爛神殿顯得平平無奇,甚至可以說是簡陋樸素,與“神殿”二字似乎有些不符。
修普諾斯神色平靜,緩步走入殿中。他站定,隨即手臂輕輕一揮,磅礴的神力如潮水般湧出。
刹那間,周圍那層虛假的幻境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寸寸裂開,消失無蹤。
真正的腐爛神殿終於顯露出來,這裡光線昏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從殿內深處噴湧而出,混雜著塵土與衰敗的味道,讓人聞之欲嘔。
一個身影從黑暗的角落裡緩緩走了出來,正是歐律諾摩斯。
此刻的他,全身被一件厚重的黑色鬥篷緊緊包裹著,看不清身形,更無法窺見樣貌。
“你來乾什麼?”歐律諾摩斯的聲音從鬥篷下傳來,冰冷而沙啞,顯然並不怎麼歡迎修普諾斯的到來。
他自幼被塔納托斯養育,卻從未見過這位名義上的“父神母神”。
從自己兄妹的口中,他得知修普諾斯已被大哥送往尼克斯那裡撫養,這是他與其他尼克斯子嗣唯一的不同。
或許,在曾經的某一刻,歐律諾摩斯心中也曾嫉妒過修普諾斯能得到母神的眷顧。但現在,這份嫉妒早已煙消雲散。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把眼前這個“分裂體”送回自己哥哥塔納托斯的體內,讓他們重新融合為一。
修普諾斯的眼神驟然變冷,連聲質問道:“歐律諾摩斯,你怎麼甘願為身後的神明當起了走狗?怎麼,當狗當久了,連見到自己的親哥哥都不會叫一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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