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點頭,“漁鹽生意要做大,光靠我一個人不行。你們在津門人脈廣,要是願意幫忙聯絡周邊鄉鎮的買家,我可以給你們分利。”
三個鄉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喜——他們本來就眼紅韓澈的鹽場和鹹魚乾生意,現在有機會分利,哪裡還會拒絕?
柳存義當即拍著胸脯:“韓公子放心,周邊鄉鎮的買家我熟,我這就去聯絡!”
“我家有庫房,可以用來存放鹹魚乾!”張茂趕緊補充。
“我認識縣城裡的酒樓老板,能幫著賣鹹魚乾!”劉啟也不甘落後。
看著三個鄉紳乾勁十足地離開,崔文彥對韓澈越發欣賞:“韓公子,你不僅有才乾,還懂得以德報怨,難得啊。以後津門的民生事務,你多費心,有需要縣衙幫忙的,儘管開口。”
“多謝崔縣令支持。”
韓澈躬身道謝,心裡卻在盤算——收服了柳存義他們,漁鹽生意的銷路就通了,接下來可以推進鹹魚乾的量產,甚至可以考慮把生意做到滄州去。
不過嚴鶴臨走時的狠話讓他有些在意,滄州鹽商勢力不小,以後怕是還有麻煩。
離開縣衙時,陽光正好,王瑾萱正騎著白馬在縣衙外等他。
看到韓澈出來,她立刻翻身下馬,快步走過來:“怎麼樣?嚴鶴沒為難你吧?”
“沒事,崔縣令明察秋毫,還幫我收服了柳存義他們。”
韓澈把縣衙裡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笑著晃了晃手裡的備案文書,“以後鹽場和鹹魚乾生意,能做得更大了。”
王瑾萱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解決。對了,我爹剛才派人來傳話,說漕運那邊有點情況,讓你有空去一趟縣尉府。”
“漕運?”
韓澈心裡一動——之前王承嗣提過漕運丟貨的事,難道有新線索了?
他抬頭看向縣尉府的方向,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心裡突然有種預感,這次漕運的事,或許會成為他走出津門的一個機會。
就在這時,韓澈的妹妹韓婉兒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條:“哥!蘇姐姐派人送來的,說義診攤那邊來了個奇怪的病人,讓你有空去看看。”
韓澈接過紙條,上麵是蘇月棠清秀的字跡,隻寫了“病人咳血,症狀罕見”幾個字。
他心裡一緊——蘇月棠醫術高明,能讓她覺得罕見的病症,肯定不簡單。
“瑾萱,我得先去義診攤看看。”
韓澈對王瑾萱說,“漕運的事,我下午再去縣尉府。”
“我跟你一起去。”
王瑾萱翻身上馬,“蘇姐姐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我去幫忙照看病人。”
韓澈點點頭,兩人並肩往義診攤的方向走。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長,一路上車馬聲、叫賣聲不絕於耳,津門的熱鬨景象儘收眼底。
可韓澈的心裡卻沒那麼輕鬆——蘇月棠遇到的罕見病症,嚴鶴背後的滄州鹽商,還有王承嗣提到的漕運情況,似乎有無數條線在悄然交織,而他隱隱覺得,這些線最終會指向一個更大的局。
他摸了摸懷裡的備案文書,又想起蘇月棠紙條上的字,心裡暗道:看來津門的平靜日子,怕是過不了多久了。